“太子殿下請息怒!
此事确實是屬下的失職,您要打要罰,屬下都沒有任何意義。
”
雲紅綢嗑了三個響頭之後,将林子裡的事情和客棧的事都詳細說了一遍。
知道自已有罪,她最後又将腦袋貼在冰冷的地上:“請太子殿下降罪!
屬下願一力承擔!
”
聶無情還以為他們是來了之後不容易,沒想到一路上都發生了不少事。
難怪靜靜受了内傷,當時也沒機會問,現在想起來真的很心疼。
楚東陵不說話,營帳裡十分安靜。
除了躺在木闆上的女人呼吸重一些,其他人的呼吸聲幾乎可以忽視。
毛芷幼完全聽不見聲音,當然也不知道營帳裡的氣氛有多壓抑。
她活在自已的世界裡,想向人求助的機會都沒有,恐懼蔓延全身她比死還難受。
“處理一下。
”楚東陵再次撿起扔下的筆。
他又開始處理事務了,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至少他現在想的肯定是公務事。
“快去!
”聶無情低聲催促。
雲紅綢立即擡起頭,拱了拱手道:“謝太子殿下!
”
她不再猶豫,也不想打攪,轉身朝毛芷幼走去。
一塊染紅的手帕滑落在地,女人胸口上的衣袂也濕了一大片。
這……确定是救人該讓的事?
不僅不給人處理傷口,還點了她的穴讓她躺在這麼冰冷又硬邦邦的木闆上。
流了這麼多的血,好歹給張被子啊。
雲紅綢知道匕首是毛芷幼自已刺進去的,可要不是太子殿下助了她一掌之力她也不會傷得這麼嚴重。
還好自已對這個女人也沒什麼好感,要不然還得通情她一兩下。
“我去找點藥和要換的衣裳過來。
”
雲紅綢确定木闆上的人死不了,站起轉身走了。
太子殿下大老遠抱回來的人,肯定是不适宜轉移到别的地方。
龍淺吹着冷風走了許久都沒說一個字,宋瑾日和袁飛靜守在她兩邊,南深走在最前面。
後面還有不少兄弟,大概一百人吧。
山谷出口的地方,停了好幾匹馬,馬背上都坐着人。
她們看到有人靠近,立即從馬背上下去。
“參見太子妃!
”
龍淺遠遠就聽見有人喊這句話,雖不知道是什麼人,但也覺得很諷刺的。
她不是太子妃,之前不是,現在更不可能是了。
“少爺,她們說是明王的人。
”南深回頭禀告道。
“好。
”宋瑾日擺了擺手。
沒人留意到他的右手一直沒動,一路上用的都是左手。
隊伍繼續往前,龍淺也看清楚了這些人的穿着。
如果沒記錯,是甯斷崖的人。
“太子妃,求你……”
“我不是太子妃。
”龍淺打斷了說話的女子。
女子一愣,立即改口道:“淺郡主,求你救救明王,他的情況十分危急,恐怕……回不了皇城。
”
龍淺這時才想起重傷的明王,還有身懷雙生兒的明王妃。
如果沒有明王妃的提醒,他們這次的任務也沒這麼容易。
夫妻兩人是犯過錯,但至少都在努力彌補。
知錯能改還願意拼命為百姓謀福利,也算是百姓的福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