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顧言溪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言言?
言言!
”
沈钊的呼喚把她從思緒裡拉回來。
“啊?
”
“我說你呢!
”沈钊好奇地盯着她,“你剛才一直在發呆,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我,你在想什麼?
怎麼想得這麼出神?
”
“沒想什麼。
”顧言溪敷衍道。
沈钊注視她片刻,又似笑非笑道:“言言,昨天我見到了一個很不一樣的你,溫柔、大氣、才華橫溢,我之前沒發現你這麼有魅力。
”
這些褒義詞,他從前可是從來沒有将它們跟顧言溪聯系在一起的。
可現在,說出口的時候,竟毫無壓力。
“不過……”他臉色一下子又陰下來,搖搖頭道,“言言,你不該那麼做的!
即便你才是南沐,你也不該當衆揭穿顧婉,這種行為太自私惡毒,很招人反感!
”
顧言溪歪了歪腦袋,靜靜地看着沈钊在她面前一會兒流露欣賞和癡迷,一會兒又故作厭惡。
他在抽什麼風?
還是說,又像從前那樣,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給個甜棗。
怕棗太甜,所以還要補上一巴掌?
顧言溪扯了扯嘴角,懶得跟他廢話,“畫拿過來。
”
“什麼?
”沈钊迷茫地看着她。
他剛才跟她說的話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聽到了,為什麼一點反應都不給?
對于她而言,那幅畫難道比他對她的看法還重要嗎?
顧言溪看了眼沈钊,蹙了一下眉,語氣極其不耐煩地講道:“你聽不到嗎?
讓你把畫拿出來啊!
”
沈钊心裡“咯噔”一聲。
在印象中,顧言溪從來都沒有用這種語氣對他說過話。
這種不耐煩、冷漠甚至稱得上厭惡的态度,就好像她面對的是一個十分讨厭的人。
可顧言溪怎麼會讨厭他呢?
“我把畫給你帶來了。
”沈钊思緒有點恍惚地把畫拿到她面前,“言言,我……”
顧演戲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畫上,臉色乍變,迅速地将其一把奪過來,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
上面赫然有一道醒目的口子。
她蓦地擡頭看向他,冷聲斥道:“畫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嗯?
你都幹了什麼?
”
沈钊還是第一次見到顧言溪露出這種可怕的神情,心髒不由滞了一下。
“是不小心弄壞的,我隻是……”沈钊張嘴解釋。
“啪”的一聲。
在空中驟然炸響。
顧言溪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沈钊被打得頭偏了偏,隻覺得大腦“嗡”了一下。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看向顧言溪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顧言溪厭惡地看着這個站在他面前的人,質問道:“沈钊,你就這麼喜歡自以為是?
我說過畫要送給你了嗎?
我的東西,允許你随便拿了嗎?
”
沈钊看着顧言溪眼底毫不掩飾的責備和厭煩,不知為何,心像是被狠狠地捶了一下。
“顧言溪,你就因為這麼一幅破畫打我?
”
她是不是瘋了?
“破畫?
”顧言溪冷笑,“你真以為你的臉能有這幅畫值錢?
你都有理由随便拿走我的東西了,我有什麼理由不能打你?
”
她越說越難以克制憎怨的情緒,被眼前之人親手抹了脖子所帶來的絕望和恨意像一隻盤踞在心頭的野獸,瘋狂地張牙舞爪。
能忍住遵紀守法不把沈钊刀了,已經不錯了。
他居然還敢把手伸到她頭上來,弄壞她的畫!
“天哪!
言言,你都做了什麼?
”
遠遠就目睹這一幕的顧婉驚慌失措地跑過來,“你為什麼要打沈钊?
”
她得知沈钊今天要來給顧言溪送畫,所以躲在暗處偷偷觀察,還以為能看見兩個人擦出一些火花。
結果,還真擦出來了火花?
是不一樣的火花。
“你不是看到了嗎?
”顧言溪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我的畫被他弄成了這個樣子,換做是你,你也忍不了的吧?
”
“這……”顧婉看見被損壞的畫,也着實驚了一下。
她沒想到沈钊對待顧言溪送的東西居然如此不珍惜。
換做是她,她當然會生氣。
但是,顧言溪不是一向對沈钊無限包容嗎?
怎麼會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就如此粗暴地打沈钊一巴掌?
“不就是一幅畫嗎?
我都說了我是不小心弄壞的。
”沈钊此刻的臉色看上去一點也不溫和了,遍布怨氣,“顧言溪你至于嗎?
”
顧婉在一旁勸,“沈钊也不是故意的……”
“婉兒,你跟這種蠻橫無理的女人有什麼好講的?
”沈钊憤然地打斷她。
他用手指了指顧言溪,臉色陰冷,“我告訴你,顧言溪,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我能忍耐的底線,你讓我很失望!
我對你的好感,已經被這一巴掌給打沒了!
不可能再原諒你了!
”
顧言溪:“滾。
”
沈钊:“!
!
!
”
她說什麼?
讓他滾?
“很好,顧言溪你油鹽不進是吧?
”
“不要再讓我重複第三次。
”顧言溪置若罔聞,隻冷冷道,“滾。
”
沈钊臉都氣青了,“你以為我很想看見你嗎?
顧言溪,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後再也不要來糾纏我!
”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轉身就走。
“這……”顧婉急得在顧言溪身邊亂轉,“言言,你不去追嗎?
”
“追?
”顧言溪唇角勾起一抹諷笑,“這麼不懂事的男人,有什麼好追的?
”
顧婉目瞪口呆。
看見顧言溪扭頭就回屋,她又趕緊追上去,“言言,你真的不打算追沈钊了嗎?
”
“不追了。
”
“這怎麼可以?
”顧婉一下子驚呼出聲。
顧言溪要是不追沈钊了,那豈不是就很有可能委曲求全跟傅硯辭在一起?
不行,顧言溪絕對不可以跟傅硯辭在一起!
跟傅硯辭在一起的女人,隻能是她!
顧言溪腳步微頓,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顧婉一眼,“姐姐,怎麼我一說不追沈钊,你就這麼緊張?
”
“啊?
”顧婉緊張地捏了捏手心,“有嗎?
”
“當然有啊。
”顧言溪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額頭上都冒汗了。
”
“言言,我隻是覺得這件事你堅持了那麼多年,眼看就要成功了,中途而廢豈不是很可惜?
”
“可惜?
”顧言溪想起自己上一世最後目睹的沈钊跟顧婉苟合的結局,自嘲地笑了笑,“沒什麼好可惜的,就算再追五年,我也依舊追不上他。
”
因為沈钊根本就是在玩弄她。
顧婉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顧言溪落寞和無力的背影,露出有些疑惑的目光。
所以言言這是覺得自己沒希望追上沈钊,幹脆放棄了?
顧婉眼中不由得閃過幾寸思量。
不行,不能讓顧言溪放棄。
得給她希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