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我喜歡你的小心眼
“言言,我可以進來嗎?
”
傅硯辭站在卧室前,叩響了緊閉的門。
半晌,屋内傳來回應:
“我睡了。
”
傅硯辭:“……”
他猶豫了一會兒,第一次在不經允許的情況下直接進了顧言溪的房間。
顧言溪背對着房門,躺在靠窗的躺椅上看外面的月亮,聽到他進來了也沒任何反應。
“言言,你怎麼了?
”傅硯辭覺得她怪怪的。
他摸索着靠近椅子,蹲下來,又摸索着抓住她的手,視線微擡,看着她。
顧言溪知道他看不見,可他這個專注的眼神,卻像是真的再跟她對視似的。
她快速地移開視線,“你剛才跟姚夕聊得好像挺愉快的?
”
嗓音有點冷。
“還好。
”傅硯辭想了想,又說,“她性子活潑,逢人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
“活潑是可愛的意思嗎?
”顧言溪脫口而出。
誇她性子活潑,約等于誇她可愛。
而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往往是從覺得對方可愛開始。
顧言溪冷靜而理智地進行了一番邏輯分析,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傅硯辭已經喜歡上了姚夕,從現在這個時候就開始了。
不安煩躁的情緒頓時湧上心頭。
原來,傅硯辭的心,這個時候已經不屬于她一個人的了。
“活潑跟可愛還是有區别的。
”傅硯辭認真回答她的問題。
“什麼區别?
我覺得都一樣。
”
顧言溪越想越氣,又一次試圖從他手心裡把手抽出來。
傅硯辭卻攥得緊緊的,“别動,看不見你,我要這樣才能感覺到你在眼前。
”
顧言溪固執地動了兩下,發現自己力氣竟然不如傅硯辭。
“乖,别動了,手弄疼了怎麼辦?
”傅硯辭聲音帶着笑。
顧言溪卻笑不出來,聲音比剛才還冷,“你松手我就不會疼。
”
“我不松。
”傅硯辭說,“松開你就跑了,我看不見,追不上你怎麼辦?
”
“傅硯辭,我不允許你的心裡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女人。
”顧言溪語氣強硬地說出這句話。
傅硯辭:“?
”
“還有誰?
”他茫然地問。
問完這句話,隻感覺一股冷風吹來,似有一道冷冰冰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
“怎麼了?
”他确信這股冷氣是來自顧言溪,不解地問,“幹什麼這麼看着我?
”
“姚夕不算嗎?
”顧言溪克制着情緒,強裝語氣平靜地對他說:“你們私底下交流也很多吧?
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她很可愛。
”
傅硯辭:“……”
他愣了半晌,回想起剛才顧言溪的種種反應,恍然大悟。
傅硯辭含笑解釋,“言言,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這樣。
”
顧言溪見他還好意思笑,頓時更惱了,冷冷地質問:“不是這樣是哪樣?
她喊你辭哥哥,你們背地裡有商量了什麼計劃?
要帶她去哪?
你們……”
傅硯辭聽她語氣好像更怒了,連忙打斷她,大聲說出幾個字:“她是我表妹。
”
顧言溪一愣。
表妹?
傅硯辭繼續解釋:“我跟她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親,怎麼可能對她生出那樣的心思?
”
見他一副坦然的模樣,再回想起剛才姚夕的種種表現,隐隐記得姚夕喊傅南依似乎也是親密得很,喊的是“依依姐姐”。
這是個烏龍?
既然是表兄妹,那麼上一世跟傅硯辭訂婚的就不可能是這個姚夕,這絕對是不被允許的。
所以上一世的“yaoxi”到底是哪個“yaoxi”?
意識到自己想多了,還對人家的表妹兇巴巴的,顧言溪覺得有些尴尬,連忙撇開視線,低低地“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姚夕喜歡跳舞,之前答應幫她引薦圈内一個有名的舞蹈老師,現在我的情況不允許,事情就被擱置了,我們剛才說的計劃就是這個……”
顧言溪沉默。
從未像現在這樣進退兩難,傅硯辭越是問心無愧地解釋,她越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無論說什麼都顯得她很小氣一樣。
再想想人家表妹剛才熱情地喊她,換來的卻是她的冷臉,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姚夕了。
傅硯辭忽然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顧言溪立馬嚴肅地問。
傅硯辭立馬收住笑,臉色恢複嚴肅,“沒有,都是我的錯,一開始沒解釋清楚。
”
顧言溪心情稍微好了點。
“是啊,都是你的錯。
”
她想了想,起身,“我要睡了。
”
傅硯辭跟着站起來,摟住她的腰把人撈回來,“别急着睡覺,你先告訴我,剛才是不是吃醋了?
”
顧言溪立馬否認,“沒有。
”
“真的沒有?
”傅硯辭貼過去,半信半疑地問,“那你剛才怎麼說,不允許我的心裡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女人?
”
“而且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她可愛,好大一口鍋從天而降,言言,我不委屈?
”
他說話的語氣好像真的有多受傷似的,其實嘴角早就咧到了耳後根。
顧言溪不是瞎子,看得很清楚。
傅硯辭就是在得意。
有什麼好得意的?
就因為她吃醋了?
顧言溪撇了撇嘴,“放開我。
”
“不放。
”
顧言溪感覺搭在腰上的手收得更緊了,有些氣惱他的霸道。
“傅硯辭,你想做什麼?
”
“想要你的補償。
”
“補償什麼?
”
傅硯辭低笑,“一個晚安吻。
”
說完,不等她答不答應,就吻她的唇瓣,“晚安,我喜歡你的小心眼。
”
丢下這句話就跑。
“小心眼?
”
顧言溪反應過來抄起一個抱枕就扔過去,“誰小心眼了,傅硯辭,你給我回來,你給我說清楚!
”
抱枕差一點就碰到了傅硯辭的後背。
他一下就沒影了。
眼睛不好使還能跑得那麼快。
顧言溪氣成河豚。
……
陽城地理位置并不好,交通不便,沒有直達的飛機。
這一趟,駕車而行,車程大約四五個小時。
抵達陽城的時候,已是下午一點。
車子剛在酒店門口停下,便有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人迎了過來,“傅少。
”
傅硯辭向顧言溪介紹,“他是我們家以前的保镖,陳萬國,有一次随父親出國的時候遇上了劫犯,他為了保護父親受了腿傷,便辭去了保镖一職,回了老家開了這家酒店。
”
陳萬國笑得憨厚,“酒店是用傅少給的補償金開的。
”
說着,他從兜裡掏出兩張房卡遞過來,“傅少,房間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其中一間是頂樓采光最好的套房。
”
一間房給他們用,一間給随行的司機開的。
見司機從後備箱往外取行李,陳萬國上前去幫忙,“傅少,走,我帶你們過去。
”
這家酒店裝修豪華,挺氣派,大概是陽城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了。
陳萬國很健談,知道傅硯辭此次是來找老中醫看眼睛的,便主動說起吳陽平的事情來。
“他就住在離這裡二十公裡的河壩村,性格有些古怪,但本事也是真的有。
”
幾人路過大廳巨大的水晶吊燈下,走進電梯。
電梯再開的時候,已經到了十八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