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對我這小徒弟還是挺關心的。
”董武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那可不,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又是老哥的徒弟,這要是出了事,屬實有點可惜。
”我搖頭道。
“老弟還是懂憐香惜玉的,等以後咱們把孔家給扳倒,我這小徒弟正好給老弟當個暖床丫頭。
”董武笑道。
“這麼說起來,出事的不是孔翎,那是誰?
”我疑惑地問。
這老狐狸倒是會做便宜人情。
“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叫做孔情的,老弟有沒有聽說過?
”董武說道。
“這孔家閨女那麼多,動不動就百八十個的,這哪分得清誰是誰?
”我說道。
董武卻是神色微妙,微微沉了沉語氣,說道,“這個小丫頭,就是之前孔家一直在找的那個。
”
“就是把人從老哥手裡順走的那個?
”我恍然大悟。
董武哼了一聲,道,“不錯,就是那丫頭!
”說着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老弟你覺得奇不奇怪?
”
“怎麼說?
”我有些不解。
“當時包括這個孔情和我那小徒弟在内,總共八個孔家閨女,在永樂塔頂跳大傩神戲。
”董武說道。
“大傩神戲。
”我啧了一聲,“孔家這花樣還挺多啊。
”
“這祈神大典,跳大傩神戲,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麼不妥。
”董武沉聲說道,“可怪就怪在,那黑白雙煞突然闖入大典,目的當然是為了破壞祈神,按理說對方的目标應該是主持祈神的孔晁才對,去殺一個跳大傩神戲的小丫頭幹什麼,其中必有蹊跷!
”
這老狐狸城府極深,且又是身在現場,觀察的自然極為仔細,很多東西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過隻要始終無法确定,任他怎麼猜測也無用。
“更何況,當時那孔家心急如焚,甚至派出了四個會降神的老東西大費周章地找人,所以這個玄機,隻怕是在這個叫孔情的小丫頭身上。
”董武接着說道。
“老哥說的有道理!
”我贊同道。
“所以這孔家,隻怕根本就不是在祈神,祈神隻不過是個障眼法而已!
”董武冷笑道,“隻不過孔家千算萬算,大概也沒算到自己會功虧一篑。
”
“那老哥覺得,這孔家究竟在幹什麼?
”我不解地問。
“這個現在也不好說。
”董武微微搖頭,目中精光一閃,“不過必然是跟蛇祖有關,說不定是暗度陳倉,在進行某種儀式!
”
不愧是研究了孔家幾十年的專家,還真被這老狐狸說對了。
“對了,那個叫孔情的小姑娘呢,後來怎麼樣了?
”我轉了個話題問。
董武看了我一眼,“說到這個,又有一樁奇事。
”
“怎麼說?
”我疑惑。
“那小丫頭是被某種東西給貫穿了心髒,一擊斃命!
”董武皺眉道,“當時事情發生的太快,連老哥也沒看清那究竟是什麼,緊接着那小丫頭身上就開了花。
”
“開花?
”我詫異地問。
“不錯。
”董武點頭道,“這小丫頭倒斃之後,忽然臉上頸上都出現了類似花卉的花紋,就像盛開了一朵朵花,五彩斑斓,争奇鬥豔,十分怪異,聞所未聞!
”
“還有這種事?
”我吃了一驚。
“後來找了女子給那小丫頭檢查了周身,發現她全身都開滿了‘花’。
”董武沉聲道,“這着實叫人費解,不知道老弟有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
“從來沒有。
”我搖頭。
我也隻是在《太平妖術》中見過這邪花印的描述。
當初我找上小瘋子,讓她幫我一起在飛雲獅子上打下三千道邪花印,一來是為了确保能做到一擊斃命,畢竟孔情有蛇祖護身,想死都難。
二來孔情被擊穿心髒而死之後,雖然蛇祖已經奪舍失敗,但她是天喜貴人,哪怕是死了,她的肉身也是無價之寶,要是落在孔家手裡,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而中了這邪花印,人死之後身上就會開出一朵朵“花”!
花開之後,就是凋零。
就算孔情是天喜貴人之身,在三千邪花開過之後,肉身也會如同凋零的花瓣一般,碾落成泥,化為灰燼。
“老弟,你在想什麼?
”隻聽董武問道。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剛剛聽老哥說,當時還出現了很多黑衣人,眼睛嘴巴上還縫了黑線?
”
“不錯,隻不過這孔家布置的一手好局,那些人還沒鑽出土,就全死光了。
”董武道。
“說到這眼睛嘴巴縫線,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我摸了摸下巴。
董武哦了一聲,問,“老弟想起了什麼?
”
“紅靈會。
”我說道,“不知道老哥有沒有聽說過?
”
“紅靈會?
”董武眯了眯眼,“有所耳聞,是個很邪門的教派,蠱惑人心是一把好手。
”
“紅靈會就有那麼一批黑衣人,眼睛嘴巴被黑線縫合,我恰好跟他們打過交道,這些人毫無情緒,隻管殺戮,我管他們叫黑衣衆。
”我說道。
又把紅靈會那幫黑衣人的樣貌描述了一遍。
“這麼說起來,那是跟老弟描述的一模一樣。
”董武若有所思,“難不成之前來襲的,是紅靈會?
”
“老哥說的有道理!
這黑白雙煞,應該就是紅靈會的!
”我贊同道。
“這黑白雙煞麼……”董武看了我一眼,“按理說這紅靈會的勢力主要在南邊,跟孔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突然跑來破壞祈神大典幹什麼?
”
“誰知道呢。
”我搖搖頭。
這要是讓他知道,那紅靈會的教主就是他家老祖的師父海天士,這老狐狸會不會巴巴地跑過去攀親戚?
“我來的時候,聽說祈神大典出了事,起初還以為是老哥動手了呢。
”我又笑着說道。
董武嗐了一聲,“這祈神大典那麼大陣仗,光憑老哥,那是不敢動啊,要是再加上老弟,咱倆聯手,說不定還能試一試。
”
“一說到這個,我就頭大的很。
”我說道,“我得趕緊回去看看小手怎麼樣了,老哥跟我一起去?
”
“老弟你先過去吧,老哥留在這邊再看看,咱們分頭行事。
”董武說道。
這老狐狸!
“那行。
”我跟他道了個别,返回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