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方互相撂下話後,我和小瘋子也準備帶着金繡雲回去了,雖說命是保住了,但畢竟在蟒蛇腹中待了那麼長時間,身體狀況已然極差。
小瘋子從我身旁經過,順手就把喜寶給接了過去。
“是不是越來越不舍得了?
”我笑道。
小瘋子卻并沒理會,抱着娃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我轉頭看到地上的金繡雲,猛地回過味來,她走了這姐妹誰帶回去?
“别走啊你……”我回頭正準備叫,就見小瘋子不僅沒聽,反而身形一晃,一縷黃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杵在原地,見張昭和程亮二人一臉古怪地盯着我,說道,“沒事,你們繼續忙。
”
捏着鼻子過去,把金繡雲給抱了起來,在二人的注視之下,跟着小瘋子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等回到金家時,金中嶽和餘琴夫妻倆正站在門口急得團團轉,見到我回來,急忙迎了上來。
“雲兒!
雲兒!
”看到金繡雲雙目緊閉、臉色慘白的樣子,夫妻倆都是大驚失色。
我跟他們說了“性命無憂”,兩人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不過饒是如此,餘琴也急得掉下了淚。
我把金繡雲抱進屋放到床上,又摸了摸她的脈搏,說道,“沒事,等讓她再昏睡會兒。
”
金中嶽和餘琴夫妻倆連連點頭,不停地念叨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
餘琴握着閨女的手直掉眼淚,倒是金中嶽還能鎮定些,跟我問起事情經過。
“雲婵還沒回來麼?
”我疑惑地問。
這剛一問,隻聽樓下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就見小瘋子抱着喜寶上了樓。
“雲婵,你怎麼了?
”金中嶽夫妻倆看到小瘋子渾身濕透的模樣,也是大吃了一驚。
“舅舅,舅媽,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掉河裡了。
”小瘋子不好意思地道。
這裝的真是,看不下去!
“唉喲,這麼冷的天,趕緊洗個澡換個衣服!
”餘琴心疼地催促道,準備把喜寶接過來。
“我來吧。
”我隻好過去把小姑娘接了過來。
小瘋子乖巧地沖我點了點頭,轉身去了樓上。
“小林,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中嶽又滿臉憂色地拉着我問。
這會兒我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這小瘋子比我先走,反而還落在我後面回來,這顯然是故意的。
這是躲清閑來了。
我把事情經過跟夫妻倆大緻說了一遍,不過怕把二人吓到,就将金繡雲被巨蟒吞下的事情輕描淡寫了。
可哪怕如此,也是把夫妻倆給吓得夠嗆。
“金叔,我下樓去打個電話。
”
從金繡雲房間出來後,我到樓下用座機打了個電話。
如今的梅城,各種電子設備受到的幹擾十分厲害,尤其是攝像頭受損更是厲害,幾乎是成了擺設。
手機信号也是時斷時續,經常性地就打不出去電話,倒是這座老式的座機還穩定一些。
我用座機把電話打去了沈碧琳那裡,讓她安排人去看一看城東巷子那邊慘死的四人。
等打完電話,就見金中嶽從樓上下來,說道,“你和雲婵忙到現在,都還沒吃飯,我去把飯菜熱一熱。
”
我說不用了,可金中嶽卻是堅持進了廚房。
等飯菜重新熱好端上桌,小瘋子也洗好澡換了身衣服下樓,金中嶽趕緊招呼她過來坐下吃飯,自己則拿了一些飯菜,端上去送給餘琴。
“看什麼?
”小瘋子過來坐下,端過碗扒了口飯。
“你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喜歡裝腔作勢呢?
”我好奇地問。
小瘋子沒搭理我,自顧夾菜吃。
等我們快吃完的時候,突然聽到樓上傳來夫妻倆驚喜的叫聲,我們就知道是金繡雲醒了,當即擱下筷子上樓。
等來到房間,就看到餘琴和金繡雲母女倆坐在床上抱着,哭成一團,金中嶽兩眼通紅地站在一旁。
“小林你快來給繡雲看看,還有沒有哪裡不妥的。
”金中嶽趕緊拉着我過去。
我查看了一番,說道,“主要是受了點驚吓,其他倒還好。
”
本來金繡雲剛才已經止住哭了,聽我說“受了點驚吓”,又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餘琴左哄右哄,才好不容易把她哄下來。
“你快跟我們說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金中嶽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金繡雲抹了抹眼淚說道,“我……我本來是去買燒鵝,燒鵝也買好了,我……我剛走到巷子裡,突然……突然就看到那個和尚……”
“哪個和尚?
是那位大師麼?
”金中嶽吃驚地問。
“是……就是……就是他……”金繡雲顫聲道。
原來,當時金繡雲拎着燒鵝從店裡離開之後,沒走幾步,突然眼前一晃,就看到一道黑影從前面不遠處閃過。
一開始她也沒太當回事,可又走了一陣之後,她再次看到那黑影。
這回看得真切,隻見那人穿着黑色僧袍,頭上罩着個銀色骷髅頭,把腦袋包裹得嚴嚴實實,怪異無比,就跟她夢中夢到的一模一樣!
金繡雲當時就被吓壞了,趕緊拔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她驚吓之餘,也不分南北東西,等跑了一陣之後才發現,自己在巷子裡迷路了。
轉了大半天之後,終于在一條小巷裡聽到有人說話,她又驚又喜,趕緊順着聲音找了過去,就看到有四個人站在那裡聊天。
當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下來了,金繡雲過去一問,原來對方就是住在這裡的,剛剛幹完活回來,準備回家。
金繡雲趕緊說有壞人追着她,求四人送她出去。
那四人也是熱心腸,爽快地答應了。
可就在一行人往外走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男人,護送金繡雲的四人見到對方,就笑着招呼道,“寬哥,還沒回家陪媳婦呢?
”
誰知那人低着頭,也不回話,就沖着他們快步走了過來。
當時的金繡雲猛然間心中咚咚狂跳,渾身汗毛豎起,如同炸開了一般。
就在這時,那男人已經沖到了他們面前,忽然擡起頭,一雙眼睛血紅血紅!
沒等衆人反應過來,那人就撲過來一把抱住一人,張嘴就咬下了那人的半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