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河神廟出來後,來到水鬼河邊,我就取出了泥娃娃托在掌心。
随着咒語被催動,後者在掌心滴溜溜地開始轉動,随後面朝向西南停下。
我立即順着這個方向追了下去。
如果說二大爺口中的那兩個男人,的确就是曹永賢那兩具寶屍,那麼隻要追上曹永賢,就能找到那個邪胎。
這一路追蹤過去,對方的移動速度很快,而且走的都是那種極為偏僻的道路。
泥娃娃雖然能追蹤方向,但畢竟無法太過精确,隻能指向一個範圍,以至于雙方你追我趕,一天一夜下來,兩邊竟然都沒碰上面。
直到第二天傍晚,就在我再次催動泥娃娃指引方向的時候,泥娃娃在滴溜溜轉了三圈之後,突然間震了一下,随後腦袋正中就咔嚓裂開了一條縫。
這泥娃娃已然是廢了。
我把它用陽火焚燒,之後捏碎撒回地面,随後繼續朝着原先的方向行進。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哪怕沒有泥娃娃的指引,我心中也已經大緻有數。
因為再往前走的話,就已經到了芭山附近。
這一路上過來,那邪胎并沒有任何歪歪繞繞,而是直撲芭山方向而來。
這怪異的舉動,讓我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這邪胎極有可能與那萬壽無疆八寶匣有關。
因為按照那狗道長所說,八寶匣曾經出現在芭山境内,那麼這邪胎之所以直撲芭山,很可能就是被八寶匣吸引過去的。
就如同之前對方被二大爺吸引一樣,那是因為二大爺身上沾染有八寶匣的氣息。
不過這倒也有個好處。
那隻詭異的萬壽無疆八寶匣本就是從我靈門手裡失落的,而且關系重大,自然得由我這個靈門弟子收回。
隻不過那八寶匣究竟所在何處,我正愁沒有頭緒呢,現在突然多了一個能感知到八寶匣所在的邪胎,倒無異是多了一條獵狗。
隻要追着那邪胎,就必然能找到八寶匣的蹤迹。
我收拾心情,繼續上路。
走不多時,前方就出現了一個小鎮。
這一路追過來,那邪胎帶着兩具寶屍,走的不是荒山野嶺,就是那種人迹罕至的偏僻地方,從沒進過城鎮。
不過這會兒既然已經失去對方的行蹤,那也就不礙了,索性進了鎮子,準備好好吃上一頓,休整一下,再補給一些必需品。
進了鎮子,才知道這鎮子名叫“山橋鎮”,站在鎮子裡向西南方向看去,已經能看到連綿不絕的山脈,那就是芭山。
芭山位于漢江以東,正好是四省的交彙處,東西綿延千裡,所以自古又稱千裡芭山。
隻是進入鎮子後,才發現這山橋鎮異常冷清,雖然才剛剛入夜,但路上行人已經十分稀少,旁邊的房舍黑壓壓一片,隻是零星地亮着幾點燈光。
偶爾碰到幾個過路的人,也是行色匆匆。
“叔,這路上怎麼也沒幾個人,你們這裡都睡這麼早麼?
”我叫住一個看起來像本地人的大叔問。
“睡什麼睡?
芭山那邊鬧這麼大,誰他娘還敢留在這裡?
要不是沒地方去,老子也早就走了!
”
那大叔瞪了我一眼,飛快地拐進邊上一棟房子,砰的一聲關上門。
這脾氣還真夠火爆的。
不過這也跟我想的沒差,這山橋鎮之所以變得如此冷清,就是因為被芭山那件事給波及了。
畢竟這芭山鬼雨如此詭異,哪怕是風水界的老油條,聽了都得頭皮發麻,更遑論是普通人了。
雖說官方已經辟過“謠”,把這事說成是飛機失事,隻不過能有多少人相信,那就不好說了。
這鎮子裡鋪的是那種石闆路,古意盎然的,街道兩旁也有不少複古的店鋪,估計以前這邊也做旅遊生意,說不定旅遊旺季的時候,還特别熱鬧。
隻不過這會兒的整個鎮子,卻是死氣沉沉,偶爾聽到巷子裡傳來幾聲犬吠,都顯得頗為凄厲。
我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家還亮着燈,開着門的飯館。
進門一看,就發現這裡面的人還不少,差不多把地方都坐滿了,可能這鎮子裡其他飯館都已經關門了,把客人都聚到了這裡。
“今天人多,您要不在這裡湊合一下?
”
一個四十多歲胖墩墩的男人笑眯眯地過來招呼,看樣子是店裡的老闆,把我引到角落裡一個空位上,和另外三個人拼桌。
“可以。
”我笑着坐下,又跟對面三人打了個招呼,“打擾了。
”
“都是出門在外,沒什麼打擾的。
”對面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笑着說道。
“可不就是嘛,四海之内皆兄弟,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就是這個理!
”他邊上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一拍大腿,笑着接話道。
這人不僅身材高大魁梧,而且那一身腱子肉更是惹人注目,此時天氣已經頗涼,對方卻隻穿了個背心,露出的兩條胳膊肌肉鼓鼓的。
“你有父母麼?
”
誰知他話音剛落,他的另一個同伴就冷幽幽地嗆了他一句。
與那魁梧青年相比,他這同伴就顯得很是嬌小玲珑了,相貌也長得秀氣,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女人。
隻不過對方胸前平平,頸上還有喉結,卻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我沒父母咋啦,你有啊?
”那魁梧青年怒道。
“我沒有,所以我不顯擺。
”那秀氣青年白了他一眼道。
“你滾蛋吧你,我看你就是羨慕嫉妒恨!
”魁梧青年哼了一聲道。
那秀氣青年眉頭一豎,“沒父母不還照樣活,有什麼好羨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