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4章 吉爾
「威爾摩爾......」張禹突然想到一個人。
他在心中暗琢磨起來,要不要將這裡的東西,交給威爾摩爾?
略一猶豫,張禹就覺得不妥。
如果說,張銀玲沒出什麼事,自己把心髒和十字架都交給威爾摩爾,倒也沒什麼。
可是張銀玲現在也出了問題,如果自己將東西交給威爾摩爾,那自己就完全喪失了主動權。
心髒留在自己這邊,確實是危險,可話說回來,那個「吸血鬼」高手也不知道,照樣會找到門上。
真的碰面的話,自己總不能說已經把心髒給了威爾摩爾吧。
再者說,從這個高手的表現上看,多多少少也是不敢和自己正面對敵的。
對方偷偷摸摸,很有可能先從自己的徒弟下手,然後逼自己就範。
就像今天晚上,那個家夥突然跑去張銀玲和苑小小的房間。
若不是張銀玲有天羅地網,後果都不堪設想。
帕麗斯一直看著張禹,見張禹半天不說話,她不由得問道:「你想什麼呢?
」
「我在想,這東西在我的手裡,那個吸血鬼一定還會再來。
你說,我該怎麼做比較好呢。
」張禹說道。
「說實話,你門口布置的陣法挺厲害的,我在裡面也轉了一會,怎麼也轉悠不出來。
若是布置一個更加厲害的,估計就能把那個家夥給困住。
」帕麗斯說道。
「你不提這個茬,我還忘了。
那個家夥好厲害,竟然還能從我的陣法中走出來。
可以說,想要破我的陣法不難,可想要從容進出,絕不是這麼容易。
起碼,這人得精通我道家的奇門遁甲。
」張禹認真地說道。
「這......」帕麗斯沉吟一聲,片刻之後搖頭說道:「這個我就說不清了......不過說真的,你這陣法,我師父和我師兄想要進出的話,恐怕也不是不可能......隻是費些時間......」
「那吸血鬼呢?
也會奇門遁甲?
」張禹疑惑地說道。
「可能......有些吸血鬼也會吧......要不然這樣,等我回去之後,幫你打聽一下......關於吸血鬼,我覺得我師父和師兄,應該都比我清楚......」帕麗斯說道。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了。
」
「給你添麻煩的人是我......」帕麗斯歉意地一笑,又行說道:「對了,你今晚不研究陣法了......趁現在還有時間,抓緊研究吧......」
「你怎麼還關心起這個了......」張禹笑了起來,饒有興緻地看著帕麗斯,說道:「我沒有時間研究,不是正中下懷,白天交手的時候,你師兄就贏定了......」
先前張禹的注意力,都是在心髒和十字架上,根本沒有多看帕麗斯。
此刻這一打量,旋即發現帕麗斯背心內的真空地帶。
之前帕麗斯身體潰爛,也沒啥誘惑力,後來則是拿雙手捂住,張禹也沒看到。
此時此刻,讓張禹看了個正著。
帕麗斯見張禹這般說,不禁故意沒好氣地說道:「你愛研究不研究,該我什麼事,輸了更好......」
這話剛出口,她就發現張禹的目光不是在看她的眼睛,而是正好看到她的身體。
帕麗斯低頭一瞧,張禹穿的是跨欄背心,帕麗斯的又那麼大,從上面一眼就能看清裡面的一切。
一瞬間,帕麗斯的雙頰一燙,下意識地雙手護胸,嘴上呵斥道:「你看什麼呢?
」
「我看你手上的心髒呢......」張禹連忙狡辯。
「天曉得是真是假......」手裡拿著的那顆心髒,剛剛被帕麗斯下意識的貼到身上,現在她隨手給丟到盒子裡,又道:「時候不早了,我休息的也差不多了,這就告辭。
能勞煩你,送我出去麼。
」
她還知道,那個陣法自己走不出去。
「沒有問題。
」張禹點了點頭,旋即轉過身子。
現在已經是後半夜四點,帕麗斯若是還不回去,難免會讓杜魯夫起疑。
這裡的事情,張禹並不希望杜魯夫知道。
至於說,帕麗斯會不會說,張禹也不去叮囑她,一切全都憑她自己吧。
另外,放帕麗斯走,也是不得不這麼做,雖然他也有點痛恨對手的陰招,無奈眼下不能多樹強敵。
天主教那邊已經是個麻煩,又有一個難以捉摸的「吸血鬼」,要是再和杜魯夫這邊結下死仇,自己肯定招架不過來。
帕麗斯見張禹轉身,心中不禁又是一陣溫暖,為何如此,她也不清楚。
帕麗斯拿起自己的長袍,黑色長袍倒是還好說,可脫下來的小褲褲和背心、打底褲,已經根本沒法看了。
但這些東西,怎麼也不能留下這裡,她的臉又是一陣發燙,看了張禹的後背片刻,這才拿起長袍穿上。
「你這有沒有包?
」穿好長袍,帕麗斯說道。
「你等一下......」張禹似乎明白帕麗斯的意思,很快找出來一個口袋,然後交給帕麗斯。
帕麗斯將自己的背心什麼的都給裝進口袋,張禹也把心髒放入盒子中,又有十字架蓋在上面,並放入自己的皮箱裡。
皮箱上有陣法,加上十字架本身也是法器,想要料想,對方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拿到。
兩個人一起出了房間,朝樓下走去。
張禹將帕麗斯帶出別墅陣法覆蓋的區域,甚至還是繞到後面,讓帕麗斯從後院離開。
在別墅後面,張禹說道:「你現在已經出來了,可以走了。
不過我希望你下次來的時候,不要偷偷摸摸,最好是光明正大。
我這裡,隨時歡迎你的光臨。
」
說完,張禹友善的一笑。
「我覺得,還是偷偷摸摸的好一些。
」帕麗斯聳了聳肩膀,說道:「等我問明白之後,就會來找你。
再見。
」
「再見。
」張禹點頭。
帕麗斯一轉身,快速地朝後院牆跑去,不一刻就翻過院牆,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禹則是搖頭一笑,帕麗斯自己不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張禹卻是知道的。
張銀玲當時潰爛的地方就那麼點,結果還復發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帕麗斯就會來找他。
布朗普頓聖堂。
威爾摩爾正在自己的房間內睡覺,他睡的很香。
「當當當......」
突然間,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熟睡的威爾摩爾眼睛立刻睜開,「誰?
」
「大主教,是我。
」門外響起琳娜修女的聲音。
「這麼晚了,什麼事?
」威爾摩爾從床上坐了起來。
「傑森回來了,他說他已經找到了吉爾,並將吉爾帶了過來。
」琳娜修女說道。
「終於把人找到了。
」威爾摩爾滿意地說道:「將人帶到我的靜室,讓他一個人在裡面等我。
」
「是,大主教。
」琳娜修女立刻答應。
威爾摩爾站起身來,從衣架上拿下自己的長袍,穿到身上。
他顯得從容淡定,沒有一點倉促,看起來好像根本不著急見吉爾。
穿戴整齊,他還專門整理了自己的頭發,這才出了臥室。
一路來到靜室,琳娜修女和傑森神父都在外面等著,二人看到他到來,都恭敬地行禮,「大主教!
」......
威爾摩爾點了點頭,輕輕擺手,示意二人可以退下。
等二人走了,他親自走到門前,將房門拉開,走了進去。
靜室內,一個中年人坐在地闆上,如果張禹看到,一定能夠認得出來,正是那個一臉病態,賣給自己房子的家夥。
吉爾聽到開門的聲音,隻是轉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他淡淡地說道:「找我來做什麼?
」
威爾摩爾沒有馬上回答,徑直來到自己的位置,盤膝坐下。
他上下打量了吉爾兩眼,說道:「看你的臉色,身體似乎不太好啊。
」
「還好吧,死了也就死了,到今天我才發現,其實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活的可真是沒勁,還不如早死了。
」吉爾冷冰冰地說道。
「當初你找我借錢,我也不是沒借你,可誰也架不住一次又一次。
我早就跟你說過,賭場是一個無底洞,有多少錢都會輸出去,你偏偏不聽,這總不能怪我吧。
有誰會把自己的全部家當,借給一個賭鬼。
你憑良心說,我借給你的錢已經夠多了吧,可你還過麼?
」威爾摩爾淡淡地說道。
「呵!
」吉爾輕笑一聲,說道:「總共才一百六十萬,杯水車薪罷了。
」
「你自己覺得少罷了......」威爾摩爾搖了搖頭,又道:「還是說說正事吧,亨德利、比克、墨菲和卡梅隆都死了,你聽說了沒有......」
「死了也就死了,我看是活該。
當初我最困難的時候,向他們借錢,他們一便士也不借給我,就像是躲著鬼一樣。
要知道,當初我好過的時候,他們可沒少花我的錢。
我怎麼就交了一群這樣的朋友。
」吉爾冷漠地說道。
「他們死了,就當他們是活該。
可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嗎?
」威爾摩爾說道。
「沒那個興趣。
」吉爾搖頭說道。
瞧他的樣子,滿是一副無所謂。
其實想想也是,一個人將自己家族全部家當都給輸光了,連祖產莊園都沒了,他還會關心什麼。
「你沒那個興趣,我也想說。
藏在你們家地下室聖母雕像裡的那個......不見了......天曉得會去哪裡......另外,亨德利、比克、墨菲和卡梅隆都是全身潰爛而死,這種死法,本來就很詭異,偏巧又是他們四個人先後因此而死,那就更加詭異了......吉爾,我看你的臉色和卡梅隆當天的臉色也差不多,不知道你的身上有沒有出現什麼潰爛啊......」威爾摩爾淡笑著說道。
聞聽此言,吉爾的臉色一凜,旋即說道:「我好得很,用不著你替我操心......反正我現在一無所有,是死死活,也無所謂了......」
「吉爾,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看來你的身上,也是這樣吧......」威爾摩爾的一雙眸子緊盯著吉爾,他的右手突然擡起,掌心處冒出一個小小的十字架。
「刷!
」
白光一閃,照射在吉爾的身上,緊跟著就見,吉爾身上的衣服竟然被白光撕得粉碎。
然而,令威爾摩爾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吉爾的皮膚十分完好,根本看不到一點潰爛。
「威爾摩爾,你這是什麼意思?
」吉爾沉聲說道。
威爾摩爾是天主教大主教,在英吉利能有幾個人敢當著面直呼他的名字。
可是,吉爾就敢,在他的眼裡,隱然是根本不把威爾摩爾當盤菜。
威爾摩爾也不介意,他隻是納悶地看著吉爾,半天才道:「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沒借你錢,當初我能有今天,也著實是靠著你的扶持,所以你在我面前不必客氣,我也不會生氣。
我知道,你把吉爾莊園給賣了,這樣吧......隻要你聽我的,我可以把莊園給你買回來,並且再給你五千萬鎊,振興你們吉爾家族......但是,你不要再去賭博了......」
吉爾的眼睛登時一亮,旋即問道:「你讓我做什麼?
」
「我總覺得,這件事和十五年前的那件事有關系,亨德利、比克、墨菲和卡梅隆他們四個都全身潰爛,所以我想知道,你有沒有這樣?
」威爾摩爾正色地說道。
「呵呵......」吉爾苦笑一聲,說道:「我和他們一樣......」
「哦?
」威爾摩爾疑惑地打量起吉爾,問道:「那你的身上,怎麼看不到半點腐爛的痕跡?
」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每天都在喝新鮮的血液。
」吉爾又是苦笑道
「喝新鮮的血液,這話怎麼講?
這又是為什麼?
」威爾摩爾錯愕地說道。
「我輸光了家裡的所有,那天我去我父親的書房,想要看看裡面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你知道麼,自從我父親死後,我一直不敢去他的書房......沒有辦法,那天我壯著膽子進去尋找,結果被我找到一本我父親三十五年前的日記......他在日記上寫著,尼古拉斯公爵夫人曾經在一個女孩送到我們家來,希望我父親好好照顧,那個女兒便是我的姐姐——羅妮......」
「尼古拉斯公爵夫人,英吉利有這麼一個公爵夫人麼,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威爾摩爾疑惑地說道。
「這個公爵當然不是英吉利皇室冊封的,確切的說,他是吸血鬼家族的公爵......」吉爾的臉上露出了慘笑。
「尼古拉斯......」威爾摩爾倒吸一口涼氣,跟著說道:「就是當年被國教大主教比薩德殺死的尼古拉斯公爵夫人......」
「沒錯!
」吉爾點頭說道。
「可就算這樣,我們的身上,又為什麼會出現潰爛?
」威爾摩爾有點緊張地問道。
「尼古拉斯吸血鬼家族第九代吸血鬼,在他們家族有一個詛咒,那就是家族中的公主,如果在沒有主動將血給男人喝的情況下,有男人將公主侵犯,就會全身潰爛而死。
想要破解詛咒的方法,好像是殺光尼古拉斯家族所有的人。
至於說,喝血為什麼能夠讓身體不潰爛,我也隻是在機緣巧合下發現的。
」吉爾又是慘笑著說道:「現在的我,其實已經生不如死......威爾摩爾,我還是希望能夠拿回我家族的祖產,你說的話,什麼時候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