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中,遇上一個對的人,何奇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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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不僅遇到了,還能與他同榻而眠,相守相伴,不枉她穿越時空,尋到他。
“你去忙軍營的事吧,唐昊是不是有動靜了?
我知道這幾日,其實你很忙的,京城裡的事,我可以處理好,你也瞧見了,隻有我欺負他們的份,沒有他們欺負我的份,所以沒什麼可擔心的,木府的事,我自己會去查,木清揚不讓我好過,我便不讓他好過!
”
她這人便是如此,你不來招惹我,咱倆相安無事,可你若是招惹了,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對于自己讨厭的人,又讨厭她的人,她根本不知心軟為何物。
赫連晟看她氣呼呼的樣,覺得好笑,“何必跟他鬥氣,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你若還覺着不解氣,就讓嚴忠帶人将他抓來,是殺是剮,任你處置就是!
”
木香窩在他懷裡,為他直白霸氣的作法輕笑出聲,随後微微搖頭,“那樣的話,便沒了鬥的樂趣,他不是最在意手中的生意,最在乎經商的成敗嗎?
那我便讓他眼睜睜看着,原本屬于他的驕傲,在他眼前一點點失去,看着他痛苦,這樣才最解氣。
”
“嗯,”赫連晟原本是很專注的聽她說話,可是聽着聽着,目光便落在她微翹的‘唇’上,因為生氣的原因,那‘唇’高高嘟着,粉嫩‘誘’人的‘色’澤,令她喉嚨一緊,身上某個部位又不聽使喚了。
木香對這方面也是人‘精’了,加上兩人靠的又近,他身上的變化,她又怎能感覺不到呢?
“夫君,我今晚好累,咱們睡覺好不好?
”木香委屈的垂着眼睛,不敢迎上他火焰一樣的目光。
赫連晟喟歎一聲,輕咬了下她的‘唇’,不輕不重,卻令兩個人身上都仿佛過了電似的。
“磨人的小妖‘精’,讓為夫怎麼要也要不夠,你說,如何是好?
”
如何是好?
他已兵臨城下,蓄勢待發,若不能及時滅火,恐有‘欲’火焚身的危險。
可偏偏,他的小娘子,一臉委屈的對他求饒,讓他如何能繼續下去。
“睡吧,今晚不動了,明日一早人要去莊上,你多帶幾個人,讓康伯也跟着,他對莊的上的事情熟悉,吳青受傷,那便讓嚴忠跟着,隻有大飛一個不行,另外再帶幾個‘侍’衛,”赫連晟從她身上翻下來,卻又不舍得懷裡的柔軟,便将她撈在‘胸’膛上,讓木香趴在他的‘胸’口。
讓她一個人去莊上,雖說離京城不遠,可他還是不放心。
京城朝中,表面上看,似乎很平靜,但是平靜之下,又有多少暗‘潮’湧動,這是無法避免的事。
木香道:“你不用那麼緊張,兵來将擋,水來土屯,與其被賊惦記,倒不如讓賊自己現身。
”
赫連晟輕笑,“夫人是不是也被賊惦記上了?
看來為夫得好好守着才是!
”
木香挑眉看他,“是我被惦記嗎?
分明是你招蜂引蝶,招來一群‘花’蝴蝶,害的我随時随刻,都要準備着迎戰!
”
“娘子又何必擔心,為夫隻要引你一隻‘花’蝴蝶就夠了,其他的,在本王眼裡,隻是蟲子而已!
”
“蟲子?
”木香差點笑噴了。
好像也對,昆蟲也是蟲,那也就是說,在他眼裡,隻看到到一隻‘花’蝴蝶的美,剩下的,都是隻會蠕動的‘毛’‘毛’蟲。
赫連晟忽然栖近她耳邊,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為夫還有隻更大的蟲子,娘子可要一觀?
”
“啊?
你身上有……”木香眨巴着眼兒,一時沒‘弄’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可等到‘弄’明白了,便隻剩下羞憤跟惱怒,“你讨厭,不跟你說話了,我要睡覺!
”
真是夠了,這人越來越喜歡在‘床’上跟她講些‘露’骨的話,每回不把她逗‘弄’的臉紅心跳便不肯罷休。
赫連晟看她縮進被子裡的小腦袋,放聲大笑。
為了一覽他家小娘子羞憤之後的表情,他不多下些功夫能行嗎?
這一夜,赫連晟信守承諾,沒有‘騷’擾她,隻是很單純的抱着,讓木香睡了個安穩覺。
夜裡睡好了,第二天‘精’神倍好。
‘雞’叫一遍,他倆都起來了。
赫連晟今日要去早朝,之後還要去軍營,木香也因為跟老爺子約好了,怕他老人家太‘激’動,半夜不睡覺就去城‘門’等着,所以早起為妙。
幹活的人,都喜歡早起。
府裡,除了木朗跟彩雲還在熟睡,就隻剩昨兒被折騰的,快去了半條命的木月岚。
木香梳洗過後,先去了廚房。
陳媽跟啞婆一早起來,蒸了包子,煮了一鍋稀飯。
按着木香的要求,府裡的人,上上下下,不管是主子還是仆人,都得吃的一樣,所以這稀飯整整熬了一鍋,包子也蒸了五個籠屜。
陳媽見她進來了,忙心疼的道:“夫人怎麼不多睡會,去莊裡也不必如此着急的,遲一些又沒關系,早上怪冷的,多捂會被窩多好。
”
“我沒事,昨晚睡的實,早上醒的早,便起來了,這包子是什麼餡的?
”木香不在意的搖頭,上前看啞婆往包子裡擱的餡料。
陳媽笑道:“是鹹菜豬‘肉’的,奴婢聽彩雲說的,說是你們在老家時,就愛吃鹹菜豬‘肉’餡的包子,彩雲也會做,奴婢便按着彩雲說的法子,和了餡。
”
“嗯,這鹹菜很香呢,做包子油不能少,‘肥’‘肉’要比瘦‘肉’多,這樣做出來的包子,吃着才不會幹澀,對了,木月岚起來了嗎?
”木香一邊說着,一邊去查看鍋裡的稀飯。
陳媽跟在她身後回禀,“沒呢,奴婢起‘床’的時候,去叫過一次,小姐九牛二虎之脾氣厲害着呢,硬生生把我轟了出來,這不能,我想着,等稀飯差不多了,再去叫一次。
”
陳媽對這位二小姐印象也不咋地,以前主子不在時,這丫頭可沒少到府裡打聽主子的下落,甚至有一次,還帶着人強行進了府,對着府中擺設,一番點評。
那架勢,不清楚的人,還以為她是襄王妃呢!
打那之後,陳媽跟府裡的人,對木月岚都不太感冒,就是沒想到,夫人竟把她帶回來了,還是帶回府幹苦力的。
也怪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惹了夫人不高興,這回可有苦頭吃了。
“你們忙吧,我去叫她,”木香轉身離開廚房,對于叫木月岚起‘床’一事,她很有興趣。
路過後院的荒園時,她發現裡面的土,有一部分翻動過了,卻不是很有規律的翻動。
這叫奇怪了,她早說過,翻土要等冷天過去,不上凍了才可以,這裡……會是誰翻的呢?
帶着疑‘惑’,木香走到下人住的小别院。
這裡是成排的屋子,分隔出大約十幾間,裡面有個公用的小院子,平時可以給他們曬曬衣服啥的。
長生跟草兒也一早就起來了,長生要幫着康伯準備木工坊的事,草兒一早就去洗衣服了。
喜鵲跟她一起,或打掃前廳,或洗洗刷刷,總之,會幹活,勤快的人,都不會讓自己閑着,因為她們閑不下來,眼睛永遠能看見活在哪兒。
此時這處小别院,靜悄悄的,木香看到院子裡有一盆不知是誰洗臉,忘記倒掉的水,便上去端了起來。
她不知道昨晚陳媽将木月岚安排在哪個房間,以陳媽不敢下狠手的‘性’子,木月岚昨晚應該睡的很香,因為太累了嘛,自然香了。
一扇接一扇的‘門’被推開,直到推開第三間時,木香才看到蜷縮在‘床’上,睡的死沉死沉的木月岚。
她悄悄走進去,看着那張睡臉,想到的,卻是那一夜在破廟,就是這樣的一張看似柔弱的臉,卻可以對婢‘女’下死令,要她殺人,殺一個并不熟悉,隻是對她有潛在威脅的人。
可想而知,木月岚的心思存其歹毒。
木香不再猶豫,端起水,扯開一點她蓋着的被子,将她的頭‘露’出來,一盆接近零度的水,毫無遮掩的潑下。
“啊!
好……好涼,好涼……”
幾乎是水一潑下,木月岚便跳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跳下‘床’,拍打身上的水珠子,凍的牙齒都在打顫。
當看清潑她的人是木香時,木月岚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她。
“你瘋了嗎?
幹嘛拿水潑我,把我衣服都‘弄’濕了,你想凍死我嗎?
”木月岚吼叫着,吼的撕心裂肺,沒辦法,真的太冷了,如果不用吼的,她根本無法說出話來。
木香扔掉盆,冷冷的看她,眼中的冷意比這盆冷水還要冷上幾分,“拿水潑你,是為了叫你起‘床’,怕你起不來,所以才出此下策,怎麼樣?
現在醒了吧?
若是沒醒,再給你來一盆如何?
”
“你神經,瘋子,瘋子!
”木月岚嘴‘唇’已經凍紫了,顧不上跟她吵架,奔到櫃子前找衣服。
她沒有帶衣服,昨兒穿的,已經成了一堆破布。
可是衣櫃拉開,她看見了什麼?
這裡頭隻陳舊的男裝,還是很老舊的那種,上面有黴味,還很‘潮’。
那衣服,連站在‘門’口的木香看了,都要皺眉,誰知道有誰穿過,往裡面一塞也沒洗。
又或者,早成了老鼠舒适的小窩。
“這個衣服我不能穿,你讓開,我要去找衣服,”木月岚哪肯穿,轉身就要往外沖,她記得昨晚領她過來的那個老媽子就住隔壁,她肯定有衣服。
木香不讓,“這裡沒你穿的衣服,要麼穿那個,要麼不穿,随便你!
”
木月岚抖着嘴‘唇’,惡狠狠的轉頭看她,“那種肮髒的衣服,我怎麼能穿,你不要太過份,我既然忍受你的欺辱待在這裡,就已經是底線了,你若再刻薄待我,等有一日我出去了,一定要你好看!
”
木月岚的個子不算矮,可是跟木香站在一起,還是矮了半個頭,加上她此刻冷的蜷縮身子,就更矮了。
木香是用俯視的角度看她,眼睛微眯,輕蔑嘲笑之‘色’盡顯,“哦?
你要報複啊,你覺得這種場合之下,你說報複,會不會很可筆,換句話說,你确定可以從我府中活着出去嗎?
”
木香眼裡的冷意,令木月岚震驚,原本就已僵硬的身體,此刻竟連血液也冷的快結成冰了。
木香很滿意她此刻的表情,“看在你也姓木的份上,衣服的事,不‘逼’你了,去陳媽那裡拿上衣服,馬上穿戴好,不得耽誤,否則,你便穿那幾件發黴的衣服好了!
”
現在還不能把她整死,整死了,就沒得玩了。
木月岚還沒被凍壞腦子,知道這已經算是優待了。
急忙跑到隔壁,翻找出兩件舊衣服。
陳媽那麼大年紀了,衣服也是中年‘婦’人的樣式。
木月岚穿上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木香站在‘門’口,看着她的模樣,笑的直不起腰,“都說,人靠衣裝,瞧見你,我才明白,不管穿好的還是壞的,都是一個樣,一樣的俗不可耐!
”
木月岚這回倒是沒跟她犟嘴,骨氣這東西不能當飯吃,她也在木家‘混’了那麼久,讨好的把戲,也不是不會,就是不屑于對木香做而已。
可是眼下的情況,容不得她不彎腰,與其跟木香對着幹,倒不如把她哄好了,哄的開心,哄的高興,說不定還有意外收獲呢!
想到這裡,木月岚表情一變,很無害的笑着,“襄王妃,之前的事是我不對,破廟裡也是,既然銀杏已經死了,你也出了氣,這事可不可以翻過去,咱們誰都不提了,對襄王殿下,我也不再強求,月岚已經想通,緣份的事,強求不來,咱們以後可不可以做好朋友?
”
她笑的很無害,也很天真,一派鄰家‘女’孩的坦誠與毫無心機。
木香被她這話逗笑了,已經走出幾步,沒忍住,又回頭看她,“你是當自己太聰明還是當我太傻,真不知道你腦子都裝着什麼,一堆漿糊!
”
木月岚被她的話噎住,“我沒有,我是真心的!
”
“真心的?
真心可不是光用嘴說,得拿點實際行動出來再說,跟我來!
”
木月岚單方面的以為她松口了,欣喜的跟了過去,一直跟着草兒跟喜鵲洗衣服的池子邊。
“夫人,您來啦!
”草兒小心的站起來,給她請安。
喜鵲也随之站起來,請安之後,看着後面站着的木月岚,心下便了然,“夫人,您準備讓她幹什麼活?
”
木香笑了,“自然是幹你們的話,今天一天,你們倆幹啥,她便幹啥,喜鵲,你今兒就待府裡,我帶其他出府,在家裡,一定要好好招待木家二小姐,别虧待了!
”
這話說的别有含意,喜鵲昨兒跟了她一天,又怎會不了解。
“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
木香滿意的點頭,回身卻發現木月岚盯着那盆衣服看,她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你不會真的想讓我洗衣服吧?
這麼冷的天,你想凍壞我的手嗎?
”
“凍不壞,她們不也一樣下水洗衣服嗎?
同樣是人,她們能做的,你自然也能做,喜鵲,她若是做不好,午飯不用管了,”木香眼神冷下來。
同樣是人,都是爹娘生的,她不過是投胎投好了,免得吃苦受累。
若是沒有這個身份,她分分鐘餓死在街頭。
木月岚才不信她的話,她看向那兩個洗衣服的小丫頭,她們的手凍的跟紅蘿蔔似的。
“我不要,我不要洗衣服,我可以幹别的活,襄王妃,我可以給你掃掃院子,或者擦為灰塵,幹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洗衣服,我這手日後還要彈琴的,若是凍壞了,隻怕沒法再‘摸’琴了。
”
“哼,進了這裡,你覺得你還有讨價還價的餘地嗎?
洗吧,早些洗完,才能吃飯,否則,你便早飯午飯一起吃!
”
丢下最後一句話,木香頭也不回的走了。
喜鵲在木香走後,闆着臉,看向木月岚,“快洗衣服,這裡一盆的衣服,都是你的,不準偷懶!
”
相比喜鵲的兇,草兒可不敢‘亂’說什麼,退回到自己的小闆凳上,繼續洗她的衣服。
木月岚怕怕的看着那盆衣服,死活不肯過去,“我不要幹這個,不如你們倆個幫我幹,我把這個給你們。
”她從頭上取下一根發簪,遞到喜鵲面前。
那是一隻上好的翡翠簪子,翡翠生脆的很,通體碧綠‘色’。
即便喜鵲不懂‘玉’,也知道這東西價格不菲。
可是喜鵲隻瞄了一眼,便把視線鎖定在木月岚臉上,聲音依舊冷的要凍死人,“夫人讓你洗衣服!
”
草兒多瞄了那‘玉’一眼,很快又低下頭,洗自己的衣服。
木月岚見她不僅不收簪子,還對她下命令,又氣又急,“你吼什麼吼,一個醜丫鬟,還敢在本小姐面前張狂,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什麼德行!
”
被她這樣罵,喜鵲也不生氣,隻重複一句話,“夫人叫你洗衣服,不洗完衣服,就不準吃飯。
”
說完,也不管木月岚了,坐下洗自己的那堆衣服。
她跟草兒都是幹慣了這些活的,幹的自然又快又麻利。
木月岚站在那,思索再三,覺得以木香的脾氣,若是不洗完,真的不會讓她吃飯。
為了肚子,為了熬過這七天,她得忍。
“不就是洗衣服嗎?
本小姐就不信了,還能難得倒我!
”木月岚憤憤的卷起袖子。
可這手剛一觸到水,冰冷刺骨的感覺,令她快速又将手縮了回來。
“這水好冷,你們沒有熱水嗎?
為什麼不能用熱水洗?
”
沒人回答她,因為前院已經有人喊吃早飯了。
喜鵲跟草兒都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很快就洗好了,再來從池子裡打水上來,把衣服清幹淨。
其實冬天的時候,井水不涼,還往上冒熱氣呢!
跟河水比,簡直不是溫泉了,這種天氣,若是去河裡洗衣服,那才叫刺骨的冷呢!
木月岚嚷嚷半天,發現沒人理她,可是又不想碰那衣服,便幹巴巴的坐着,想着這兩個丫頭,會不會在幹完自己的活後,見她的活沒幹完,怕主子責罰,興許幫她幹也說不定呢!
事實證明,她想的太美好了。
喜鵲跟草兒迅速幹完手邊的活,收拾好木盆搓闆,便起身走了。
“哎,你們怎麼走了,是不是可以去吃早飯了?
”木月岚見到她們要走,急忙想要跟上去。
她快餓死了,昨晚到這裡,誰也沒給她晚飯吃,雖說她平時飯量不大,可是飯量再小,也總是要吃東西的。
喜鵲停下步子,攔住她,“你沒幹完活,沒有飯吃,這是襄王府的規矩!
”
“什麼破規矩,别以為我不知道,這是木香那‘女’人‘弄’的鬼把戲,你們不讓我吃,我偏我去吃,看你們誰敢攔我,”木月岚發狠了,推開喜鵲就要沖出去。
但是隻邁了兩步,便再也邁不動了。
抓着她的,是大飛。
他也是個愛使壞的‘性’子,拎着木月岚的領子,加上身高的優勢。
木月岚隻有腳尖夠到地。
“喲,我以為是誰一大早的吵吵不停,驚了小主子睡覺,原來是木二小姐,要不是聽着聲音像,我還真不敢認,啧啧,你可真夠衰的,惹了那個‘女’魔頭,你是真傻呢,還是真傻?
”
木月岚被他氣的隻差沒吐血了,“你才傻,是我惹她的嗎?
分明是她蠻橫不講理,報‘私’仇來了,心眼那麼小,看上她的男人真是瞎了眼!
”
大飛樂了,“這話你當着面咋不敢罵她?
要不我帶着你,當面去罵?
”他手一擡,木月岚像塊破抹布似的,被丢了出去。
大飛抱着雙臂,岔開雙‘腿’站着,居高臨下的看她,“她知道你肯定不會好好幹活,所以派我來這裡看着你,快去幹吧,幹完了才有飯吃,否則就餓着吧,她說了,餓上一頓兩頓,也不會把你餓死!
”
愚蠢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鬥的對像是誰,就敢下手。
下手也就算了,幹完了,您倒是趕緊躲啊!
又不躲,活該被主子抓來虐待!
大飛反正是早一步吃飽了飯,木香他們才剛去前廳用早飯,所以便派他過來看着木月岚。
用過早飯,他們就得去莊上,至于木月岚嘛,有喜鵲已及府裡的‘侍’衛看着,她也整不出‘亂’子來。
小五這時從他後面竄出來,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當初不是‘挺’牛的嗎?
吃飯包下一整間酒樓,買衣服包下整家店,對路上的乞丐,直言侮辱,還問人家怎麼不去死……”
“還有這樣的事?
”大飛聽着聽着,來了興緻。
他有興緻,木月岚可半點都沒有,随着小五講的越來越多,她的臉‘色’也越來越慘白。
“你閉上嘴,不要說了,我去幹活!
”她慌‘亂’的爬起來,不敢擡頭看大飛跟小五。
不是怕真相被揭穿,對于自己的行為,木月岚從不覺得是錯的,她隻是不想‘激’怒這些人。
現在已經夠慘了,不能再慘下去。
小五才不管她要不要聽,一手勾住大飛的胳膊,對他道:“當然有啦,她嫌那乞丐‘弄’髒了自己的裙子,于是便大怒,斥責人家為什麼還活着,與其低賤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呢,還有還有,她去木家的産業收租子,不管莊戶家情況如何,她隻會多收不會少收!
”
大飛聽不懂了,“租子不都是定好價嗎?
咋會多收呢?
”
小五如看白癡的看他,“你笨哪,多收的那一部分……”
“你閉嘴,别胡說,我木月岚行的端,坐的正,你妄想用沒發生過的事來污蔑于我,”不等小五說完,木月岚便急急的打斷他。
雖然這裡沒有别人,隻有兩個身份卑賤的下人,可她仍想維護好自己的形像,更何況還是‘私’吞銀子這樣的事,這種事若是傳了出去,她還怎麼嫁人?
若是哪家的長輩知道她有‘私’吞銀子的惡習,肯定認為她此人貪婪,不能娶回府做正妻,若是她這樣的人做了正妻,府裡遲早得被貪入囊中。
小五以前怕她,這會可不怕她,夫人把她整的連婢‘女’都不如,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憑啥不能說,你自己做過的事,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認,還木家二小姐呢,”小五譏諷的笑她。
小五的話徹底‘激’怒了木月岚,從昨天開始,她心裡就壓印着一股火,苦于無處可發,都快要将她‘逼’瘋了。
這會再被小五這麼一刺‘激’,想不發飙,根本不可能。
“你再敢胡說,看我撕爛不你的嘴!
”木月岚吼叫着朝小五撲過去,面目猙獰,眼神‘陰’狠。
大飛輕輕的擡腳,輕輕的一踢,她撲過來的身體,便朝着來路摔了回去。
“自不量力!
”大飛冷笑。
小五縮在大飛身後,見木月岚被打倒了,這才敢探出頭來,對着坐在地上,痛的嗷嗷叫的木月岚,有模有樣的比劃着拳頭,“叫你猖狂,叫你為富不仁,活該有這個下場,死去吧!
”
他們幾人在後院玩的歡快,前院卻忙壞了,尤其是襄王府‘門’口。
兩輛馬車停在那,康伯指揮着石頭跟柱子他們往車上搬東西。
一輛馬車給主子們乘坐,後面一輛大的用來裝東西。
昨兒木香不是吩咐陳媽準備了馍馍跟喜餅什麼的,東西多,自然需要地方擱。
康伯帶着柱子坐後面一輛,何安跟大飛坐前面一輛,方便趕馬車,至于嚴忠跟其他幾名護衛,自然是騎馬的。
陳媽就站在馬車前,一遍一遍清點東西,生怕漏帶了某樣東西,萬一忘了帶,這麼老遠的距離,也不可能回來取。
除了食物之外,康伯還命人購買了五十斤扔鹽巴。
在古代,鹽是很稀缺的,平常人家購買的話,數量也是有限的,并不會讓你随意購買,想買多少買多少。
在偏遠的鄉下,食鹽是很‘精’貴的資源。
康伯帶的食鹽,自然不是賣給他們,而是分送給各家各戶,算是送給他們的新年禮。
一切準備妥當,木香帶着彩雲跟木朗坐在前面一輛馬車,有何安跟大飛趕車。
正要起步時,太子府的大‘門’開了,沖出來一個滿臉怒容,而且一看就很着急,衣服扣子都扣好的人,此人正是太子唐昊。
他沖上去,攔住木香的馬車,一把掀開車簾,望着馬車裡笑容可掬的丫頭,心底閃過無數路複雜又無奈的情緒。
木香笑,是因為她很開心,能看見堂堂一國太子,衣衫不整的追出‘門’,也是百年難得一見哪!
“咦?
殿下為何攔住本夫人的馬車,殿下有事嗎?
竟這樣着急,可是再怎麼着急,也應該把衣服穿好,殿下這個模樣,攔着本夫人的馬車,叫人看了,怕是要生出誤會的!
”
唐昊面‘色’一怔,低頭看見自己的衣衫确實不整,而且因為跑出來的匆忙,連外衣都沒有穿。
幸好有府中的小厮及時将外衣送了過來,又伺候着他穿上。
唐昊畢竟是太子,那一怔也是因為這少有的失态,他不相信,有一日,失态的事情,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整理好了衣衫,唐昊才又正視她,“襄王妃可否解釋一下,太子府的人昨晚何曾給木清揚送過‘女’人,襄王妃的膽子可真大,僅憑一張嘴,就想污蔑本王,不覺得太幼稚了嗎?
”
天知道,他在得知這一消息時,有多氣憤,摔碎裡書房裡一半的古董瓷器。
吓的上官芸兒一直守在書房外,誰知道他沖動之下,會不會提着劍去襄王府殺人呢!
他們得到的消息,自然不是青樓老鸨前來要銀子,而是太子府的暗樁,打探來的消息,畢竟昨夜木清揚别院發生的事,太惹人非議了。
他想不知道,都難。
木香笑的很純真,“誰說本夫人污蔑太子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無憑無據的事,太子可别瞎說哦!
”
她就是打死不承認那又怎麼着,那老鸨見過她又怎麼着,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又沒有科學鑒定,憑啥說是她。
唐昊氣的想揍她,“你既然做了,就要有膽子承認,京城之中,除了你,還有誰敢打着本王的旗号,幹那般大膽的事,呵,襄王妃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明目張膽的栽贓,你是膽大呢,還是故意的?
”
他生氣,木香卻仍舊淡笑着,“殿下過贊了,膽大可不敢當,我就是愛記仇,愛複仇,不喜歡受委屈,也不喜歡打碎了牙往肚裡咽的愚蠢行為,比起自己把自己的牙打碎,往自己肚裡咽,我更喜歡打碎别人的牙,讓他自己咽下去!
”
唐昊被她這般狂妄的話,逗笑了,“本王真想知道,你如此膽大,如此嚣張,當真以為有赫連晟在身邊,捅了天大的簍子,便可以安枕無憂的了嗎?
哼,本王若想要你的命,你覺得你還能活多久?
”
大飛聽到這話不樂意了,“喲,太子殿下,是要殺襄王妃?
太子殿下要殺襄王妃?
”他故意拔高了嗓‘門’,本來隻有他們幾人聽見的聲音,這下傳到後面一輛馬車也聽見了。
何安面‘色’怪異的瞅着太子,“殿下,若有什麼意見,您還是對我家主子說,夫人一介‘女’流,擔不起太子的威脅!
”
康伯早就見着太子攔下夫人的車,還以為他們有話要說,再一聽大飛嚷嚷太子要殺夫人,他吓的從馬車滑下來,沖到前面的馬車旁,對着太子唐昊鞠躬道:“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為何攔住我家夫人,夫人初到京城,若有沖撞殿下之處,還望殿下莫怪!
”
唐昊冷哼,她哪是沖撞那麼簡單,她差不多都要騎自己頭上了,“襄王妃的确招惹到了本王,隻要你肯去青樓,将昨晚的事情解釋清楚,本王可以不追究你的罪過,如若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氣!
”
他加得了解釋清楚二字,以目前的情形看,隻有她去解釋才是最合理的,也最容易叫人信服的。
他想的‘挺’好,可是木香會同意嗎?
做夢!
木香也不看他,隻對大飛冷聲道:“你還在等什麼,老太爺就在城外,莫讓他老人家等及了!
”
大飛巴不得快些走呢,一甩馬鞭,吆喝一聲,“走喽!
”
馬車晃動,把唐昊擠到一邊。
木香從窗孱探出頭,“殿下放心,本夫人一定安安靜靜的坐着看好戲,至于太子說的解釋,那是什麼東西,本夫人沒見過!
”
木朗跟彩雲窩在馬車裡,已經笑翻了。
“大姐,你太逗了,我不用回頭,也知道太子肯定氣的不輕,說不定這會臉都綠了,”彩雲一臉的惋惜,沒能親眼看見,多可惜!
木朗也在咯咯的笑。
木香攬着木朗的肩,微笑着道:“氣綠了也是他活該,他若是不招惹我,我又怎會牽出他,咎由自取罷了!
”
太子心高氣傲,雖然一直穩居太子之位,可是對于手握重兵的赫連晟,一直都很忌憚。
想想也是,他雖是太子,在軍中,在朝堂上,勢力卻遠遠不及赫連晟,讓他一個太子如何自處。
但是說起來,皇帝的行為也十分奇怪,他對赫連晟似乎是無邊的縱容。
哪怕赫連晟一個招呼不打,就不來早朝,他也隻會說,襄王軍務繁忙,脫不開身。
不必太監出言解釋,他自己就自圓其說了。
若是赫連晟對宮裡的某位妃子冷眼相斥,皇帝隻會覺得,那妃子恃寵而驕,對朝中重臣都存了不敬之心,這位妃子很快就會失寵,再無翻身之日,反正皇帝後宮的‘女’人比天上星星還多。
尤其是入宮的宮‘女’,都是從京城各家小姐們當中選出來的,身份低的,樣貌差的,連宮‘女’都當不了。
如此,皇帝隻要看中哪位宮‘女’,随時随地都可以納進自己的後宮。
也正因為皇帝對赫連晟的偏心,令太子越發的坐不住了。
以前赫連晟沒有弱點,我行我素,想抓住他的弱點,扼住他的咽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可現在不同了,娶了王妃,有了夫人,又得了寵愛,那麼,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弱點。
原本,他也以為,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想要對付她,還不容易嗎?
可偏偏這‘女’子行為潑辣刁鑽,一至京城,便搶先一步,得了皇帝的喜愛,又得了個一品诰命夫人的頭銜。
沒過一天,又刺傷公主,還跟他兵戎相對。
做了如此多的惡事後,她居然還能安然無恙,這叫唐昊如何能安枕。
看着馬車漸行漸遠,唐昊眼神‘陰’霾如冰霜。
他微一擡手,對着空氣,打了個手勢。
隐在暗處的人,早已準備妥當。
有些事,不是不做,而是等一個時機,眼下時機自己跑來了,他豈有放過的道理。
就是可惜了,這麼個特别的小辣椒,叫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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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在前頭趕馬車,此時天空剛剛放亮,街上行人不是很多。
嚴忠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随後打馬趕到木香的車窗邊,低聲對她道:“夫人,似乎有人跟蹤,來者不善!
”
能讓嚴忠說出來者不善四個字,便足以說明跟蹤者,敵意甚重,恐在殺意。
木香挑了簾子看過來,當然,以她的功力,也看不出什麼。
嚴忠又問:“是否要通知殿下,我們的人手怕是不夠!
”
木香略一沉思,招了嚴忠靠近,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嚴忠點頭,對何安打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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