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新封的诰命夫人,手上攥着不少地,還有襄王府跟太子府的封地,那都是京裡最好的水田,要是咱們能……”
“這皇上的心思還真難琢磨,一下就封了一百畝的水田,真叫人想不通;”
說起封地,前幾天皇上封賞木香的事,在京城中,可是引起不小的波動。
若是把地封給有功之臣也就罷了,可偏偏封給了才來京幾日的一個小丫頭片子,這怎麼說的過去呢
木清揚唇邊蕩起一個嘲諷的笑,“你們真以為皇上對她多好呢,定下的那些封地,我之前去過,說是好田,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是好是壞,隻有種田的人,最明白,地勢那麼高,蓄水的事,就足夠讓工人們脫一層皮。
”
“原來是這樣,皇上真是深算,深算哪”
衆人紛紛附議。
其實他們更想說的,是皇上真是老謀深算,連襄王都敢算計在内,大陰謀家
“田地間的事,雖小,卻能影響大局,不管那塊田是好是壞,今年的糧食還得照收不誤,”木清揚撫摸着手上的扳指,目光幽暗,“通知下去,價格還是去年的價格,不管糧食是多是少,都不加價,但是賣五十斤糧食的農戶,每家免費送他們二兩細鹽”
他的點子一出,在座的人才如夢初醒。
真正的高招在這兒呢,啥都不說了,能坐上木家掌門人的位子,木清揚的商業頭腦,比起唐墨來,絕對要遠勝一籌。
而且他還有另一個優勢,他比唐墨下手更狠。
何安趕着馬車,按着木香的要求,帶着她在京城内四處轉轉,多熟悉下京城的風情地貌,對她的生意,大有好處。
這叫市場調查。
吳青因為心情不佳,木香不想看他那一臉的倒黴相,便讓他先回家了。
木香在馬車坐久了,便想下來走走,馬車就讓吳青牽回去了。
他們三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轉着;。
天氣好了,上街遊玩的人也就多了。
雖然還沒過完正月,個别店鋪還沒開業,但很多小商小販,卻冒着嚴寒,出來擺攤派,賣些胭脂水粉,小擺件,小飾品啥的。
其中是擺些陶器,瓷器的小攤子。
有些像是從土裡挖出來,而另外一些,則是現燒制出來的,新舊程度不同,但也不排除做舊的可能。
木香站在一個小攤前,拿起一個類似飛馬的小陶器,上面繪着色彩鮮明的五彩漆,做工略顯粗糙,可上面有斑駁的痕迹,貌似像出土文物。
那小販是個精明的年輕人,見木香穿着雖然普通,可身後跟着兩個人,看上去就像富貴人家的家丁,應該也是個有錢主顧。
便冷落另一位看客,湊過來熱情的給她介紹。
“這位夫人,您真是好眼光,我這東西,不怕實話告訴你,露頭還不到一年呢,正是趕新鮮的時候,距現在至少這個年歲,”他舉起兩根手指,一臉的神秘,“絕對的好東西,僅此一件,您要是錯過了,可連後悔的地方都沒喽”
木香正要說話呢,手裡的東西,突然不翼而飛,被人搶走了。
“嗳,你這小攤販,也太不講信譽了,老夫都說回家取錢,讓你給留着,你怎能再賣給别人,你真當老夫說話是放屁呢,她一個女娃娃能懂個,你敢賣給她,我把你水這攤子給你掀了”
一長串的爆喝,震的木香耳朵嗡嗡作響。
若不是這老頭說話的時候是面向小販的,她這衣服都得被老頭的口水噴濕了。
真不曉得,他是說話,還是澆水。
何安看見那老頭,面色一變,快步退了開去,拿了旁邊攤販的油紙傘擋住臉。
他站在最後,大飛跟木香都沒注意到他的表現。
木香轉頭看着這位憑空冒出來,又搶了她東西的老頭。
瞪着一雙銅鈴大眼,滿頭銀發,臉上略有皺紋,卻是容光煥發,雙眼精光矍爍,精神抖擻;。
身邊也沒跟着人,隻有他一個,手裡還攥着個錢袋。
見木香看他,他又将瞪視的目光擱在木香身上,看了半天,也無感。
他又不是年輕男娃,能有個狗屁感覺。
倒是對她身邊這位高大如壯熊的大漢,很感興趣。
“小夥子,身闆不錯,”老者哈哈大飛,聲音中夾着内力,渾厚有勁。
大飛怒了,木香微微皺眉。
幾十年深厚的内力,又豈是她這個半路出家的小女子能擁有的。
大飛扒掉他亂捏的手,也怒了,“你這個老人家,沒事别亂摸人,我身闆好不好跟你有啥關系?
”
那老者胡着銀須,神秘一笑,“身闆好了,肌肉結實,回頭賣肉的時候,才能賣的貴些”
被hua傘遮着的何安,步子踉跄了下,閃險着腳。
大飛怔愣了下,顯然沒太聽明白老者的意思。
确實,以他的智商,要想明白,還需點時間。
木香淡然一笑,“老人家,賣肉不好玩,賣胡子才好玩”
老者動作快,她動作也不慢,那小攤販隻覺着眼前有影子閃過,那隻五彩小馬,便又到了換了主。
“搶别人的東西,這叫為老不尊,一把年紀了,是想晚節不保嗎?
你向後轉,看見那塊紅牌子了嗎?
去那裡玩吧,”木香把玩着手中的馬兒,将老者從頭到尾諷刺了個遍。
何安覺得他快要化成一攤尿了,完了完了,死了死了,這兩位怎麼扛上了。
老者不用往後看,也知道她指的是哪裡,京城這屁點大的地方,他閉幕着眼睛都摸到,“你是哪家的丫頭,敢如此戲弄老夫,還敢侮辱老夫晚節不保,找死”百度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