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進去之後,會送命,而是因為那裡頭變化萬千,每走一步,都得提心吊膽,随時都得防着被偷襲,連睡覺都得睜着一隻眼睛,其中的艱苦程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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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使勁咽了口唾沫,應聲的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蹦不出來。
木香忽然停下腳步,衆人本來都跟在她身邊,她這一停頓,所有人都跟着停下了;。
木香看着王德,“英皇衛隊,是精英中的精英,比暗衛,隐衛,專職殺手這些,都要高出不止一個層次,一年之後,當有人提起英皇衛隊的時候,無不心驚膽戰,談之色變,到那時,你還覺着訓練委屈嗎?
”
王德臉上肌肉凝結,雙手抱拳,“屬下明白,屬下定不辜負主子的期望”
木香笑了下,繼續往前走,衆人也跟着她,“還有其他人,我就不一一點名了,吳青都給你們記錄在冊,雖然現在人數不少,但是令我滿意的,卻沒有幾個人,你們都好自為之吧,嚴忠,傳我的命令,從今天起,他們的俸祿長一成,往後,每出一次任務,你們有回報,我這個人,一向很大方,你們跟着我,旁的不說,銀子絕對管夠,而且咱們采用,分紅制,出任務的危險程度,跟銀子直接挂鈎,但是有一點你們得清楚,在錢财之上,你們首先是我的人,忠于我,不得有二心,不得有反叛之心,不得有違逆之心,否則咱們的主仆情份,真是會走到頭的,那樣的事,我不喜歡看見,也不希望發生,你們好自為之吧”
“屬下領命”她身後的人,除了彩雲之外,各人心中都有些震撼。
還有一個人,沒有震撼,隻有深深的敵意,這人就是唐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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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木香出現,跟水瑤火拼起。
他的暗衛,便将他團團護住,站到了一邊,顯然這是得了唐焱的真傳,關鍵時刻,護着唐鑫,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他們不管旁人的事,尤其是襄王妃的事,誰嫌命長了,才會去管。
木香已經走了老遠,回頭看着水瑤等人離開的方向,眸光閃爍不定。
餘光再一掃,瞄見站在那的唐鑫,語氣涼涼的道:“世道不太平,六皇子的小命很珍貴,以後沒什麼事,還是少出來的好,聽說皇上病重,最喜歡六皇子伺候在左右,你也可别辜負了皇上的一番心意”
唐鑫忽然站直了身子,面色不善的瞪着木香,“父皇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根本是她自己編造出來的,目地就是要困住他。
唐鑫不笨,自然聽的出她話裡話外的意思;。
木香頭也不回的道:“現在,不信你回宮去問問,看看皇上是否說過。
”
“你,”唐鑫想要駁斥的話,都已滾到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他怎麼能忘了,唐皇将最重要的東西,都交了這個女人,如果不是這樣,她此時如何能這般大膽的行事。
木香急于回府,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很重要,很關鍵,百年不遇,機不可失,失了就得悔的要撞牆的大好機會。
嚴忠跟吳青都瞧出她神色澤,想提醒她走慢些,一個孕婦,竟然走的比他們還快,真是有夠要命的。
英殺幾人,在半路同他們分開了,一隊人快馬加鞭,回了軍營。
劉晨沒有回去,在進了府門之後,他很自覺的松開彩雲的手,回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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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雲以為木香會訓她,但是進了府,木香便打發她回去睡覺。
康伯跟陳媽見他們回來,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回原位。
木老爺子跟赫連明德都已經睡下了,兩邊的院子也都很安靜。
當木香領着吳青跟嚴忠路過兩位老人家的院落時,示意他倆放輕腳步。
人老了,睡覺都很淺眠,中途吵醒了,一夜就甭睡了。
喜鵲給她鋪好了床,溫水打好了,裝在木桶裡,等着她回來泡腳。
在走進清風院時,木香的腳步稍稍停頓了片刻,窩在她肩頭的赤貂也忽然睜開眼睛,看了看院子的某個地方。
跟主子一樣,都是隻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夫人,您回來啦?
”喜鵲站在廊檐下迎她。
吃過晚飯,天都黑了,主子突然說要出去一趟,也不說幹什麼,她擔心的要命,現在看見她回來了,提着一的顆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木香嗯了聲,在走到喜鵲身邊時,忽然轉頭問道:“今日院裡可有什麼異常?
有無生人來過?
”
喜鵲愣了下,不明白她為啥會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回答了,“沒有旁人,都是咱們府裡的人,府裡每天都有人在,若是有生人,定然能發現。
”
“嗯,沒有就好,我院裡種了些草藥,除了你,陳媽,嚴忠,吳青何安,跟康伯之外,其他的下人,别叫他們進來,懂了沒?
”
“懂了,您放心,以後您不在,這院門便鎖上,”喜鵲見她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又想起主子正是懷孕的時候,很多人,很多事情,肯定得防着點。
她聽陳媽說了好多,深宅大院裡的事情,知曉了人心難測這四個字的含義。
木香點了點頭,對吳青打了個眼色,吳青會意,身影一閃,在院子裡晃了一圈,速度快的難以看清。
等到木香進了屋,脫下披風時,他便回來了,對木香點點頭。
她要的不是斬草除根,而是連根拔起,這兩者之間的區别,還是很大的。
吳青回來之後,喜鵲端了茶杯擱在桌上,看了眼吳青,随後低頭退了出去。
木香瞧見喜鵲看吳青的眼神,然而吳青卻像毫無所覺似的,低頭喝茶。
木香暗歎,又是一對妾有情,郎無意的戲碼。
三人坐下之後,半盞茶見底,嚴忠終是忍不住,直言問道:“夫人可是發現什麼了?
莫不是跟水瑤背後的人有關”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主子是在看過水瑤等人逃走之後,才忽然變的臉,不是因為她,還能是誰。
木香輕抿着溫熱的牛奶,她是孕婦,自然不能喝茶,每日晚上,喜鵲都會準備一杯溫熱的牛奶。
吳青見她不說話,斟酌了嚴忠話裡的意思,又将事情發生的前後,做了對比,包猛然想到了最關鍵的地方,“您是不是認出水瑤隊伍裡的家仆,不是尋常人?
”
木香以贊賞的目光,對着吳青展顔一笑,“不錯,本身她是從邊關而來,帶貶職個身形高大的家丁,沒有什麼不妥,但是你們看見沒有,當初護着她的男子,手上的繭子,可不像握劍能握出來的,是這裡……”
木香舉着自己的手,指給他倆看;。
嚴忠恍然大悟,“是蒼瀾人”
“不錯,是蒼瀾人,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蒼瀾。
”
吳青猛的一捶桌子,“對,他不是普通人,普通人身邊不會跟着死士,在他遇難之時,甘願用自己的身體去擋。
”
嚴忠點頭,“這樣一說,那人的确有很多可疑之處,今晚查,明日一早就會有消息”
木香皺着眉,“先不要争,咱們慢慢的把這件事順一下,朝中有動向議和,在這個時候議和,無疑會有很多人反對,但太子一定會堅持,皇上病重,太子監國,如果他極立贊成議和,旁人攔也攔不住,一旦議和之事提上日程,蒼瀾定會派使臣前來,這個使臣,可以是他最信任的大臣,也可以是他的兒子,但此議和,非彼議和,唐昊心裡也清楚,議和肯定不成,可他為什麼非得堅持不可呢?
”
嚴忠認認真真的再次看了眼木香,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沒有小瞧這位主子,但今日聽了她的一席話,才忽然明白,一直以來,他所知的木香,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吳青沒他想的那麼多,他将木香的話,仔細想了想,“或許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
木香忽然也不說話了。
吳青的話沒錯,醉翁之意不在酒,既不在酒,那便是有更大的所途。
“此事,屬下會盡快查明,夫人還是早些休息吧,很多事,咱們阻止不了他的發生,隻有迎難而上,夫人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保護好自己,旁的事,交給我們就好,”嚴忠怕她想的太多,影響安胎。
木香盯着桌面,慢慢的搖頭,“憑你們幾個的腦袋,怕是不成,若是我猜的不錯,那個人将是我們制衡蒼瀾的關鍵,好好的看着他,打起十二萬的精神,不要讓他跑了,自己送上門來的,豈有不收之理”
吳青和嚴忠互望了一眼,雖然很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倆又遲了一步。
真不曉得,這女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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