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彩雲無意的一撞,也同時撞破了這一層窗戶紙,讓兩人都驚覺,彼此長大了,不再是從前的他們。
去青松學院的路,要從皇子府門前過,六皇子府跟四皇子府緊挨着。
在經過六皇子府時,劉晨擡頭看了眼端立着的府門匾額,以及門外站着守衛。
皇子府的大門緊閉着,門是漆黑的顔色,看上去,莊嚴又肅靜。
果然是皇子,不是他這等平民可比的。
但那又如何,唐鑫的身份,雖然高貴不可攀,但也注定他這一生,不可能為一個人而活,但他劉晨可以,這便是他與皇子之間,最大的差别。
就在他們從皇子府門前路過時,也不知唐鑫是怎麼得知的,竟命人打開皇子府的大門,有些着急的追了出來,“都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
”
“我們去哪,似乎不關皇子殿下的事,聽說皇上病危,皇子不去宮裡侍疾,站在這裡攔着我們做什麼?
”劉晨把彩雲往身後拉了下,借以擋住唐鑫的目光,語氣也是很不客氣的。
唐鑫面色變了變,忍着怒氣,卻不看他,隻盯着他身後的彩雲,“天都黑了,你怎麼不回家,外面危險,還是不要出去了,要不你來我府上玩吧,我家也很好看的,也沒有旁人,隻有我一人。
..小..說..
他在說到隻有一人時,聲音忽然低沉了。
誰人不懂得寂寞,誰人不希望有個能陪伴自己的人,孤獨的漫漫長夜,他也不是無心無感之人。
劉晨握着彩雲的手緊了緊,搶在彩雲之前,對唐鑫道:“六皇子這話似乎嚴重了,皇子府那麼多下人,皇子怎麼會寂寞,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六皇子請留步;”
說來也奇怪,按說以劉晨的出生,該對唐鑫畢恭畢敬才對。
再怎麼着,也不該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要知道,對皇室不敬,往嚴重了說,那可要殺頭的。
可他每回見到唐鑫,心裡的熊熊烈火,壓都壓不住。
唐鑫還是看着彩雲,而且很自覺的走到彩雲身邊,微微低着頭看她,“非要出去嗎?
那我陪你一起”
此言驚的劉晨跟彩雲兩人,同時擡起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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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聽錯吧,這位驕傲的皇子要跟他們同路?
劉晟在短暫的震驚之後,還是不買他的賬,拉着彩雲便走,“不必了,皇子殿下日理萬機,我等草民,怎敢耽擱殿下的時間”
被他這般羞辱,唐鑫竟也沒生氣,他們走,他便追,而且至始至終,都走在彩雲的身旁,“身為皇子,也有體察民情的義務,今日就當小王跟随你們二人,體察民情吧”
劉晨黑眸危險的眯起,步子一邁,将彩雲拉到他另一邊,與唐鑫隔開了,“哪有大晚上體察民情的,您還是白天體察的好,否則這黑天黑夜的,保不齊從哪沖出來幾個不知死活的刺客,傷了殿下,那可就是小民的罪過了。
”
唐鑫冷笑了聲,“無防,不是還有你嗎?
聽說你入了禦林軍鍛煉,還是襄王妃剛成立不久的隊伍,以襄王妃的大才,想必你也學到不少的東西,對付幾個刺客,還不是舉手之營,再輕松不過的事”
劉晨眼中怒光一閃,周身氣場都變了。
彩雲悄悄握了下他的手,劉晨轉頭看來,彩雲便對他搖搖頭,随後隔着劉晨,對唐鑫道:“是你自己要跟着,也不是我們相邀,所以萬一你出了事,可不能賴在我們身上,劉晨雖在我大姐的隊伍訓練,可他也不是萬能的,哪能進步這麼快,你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試一試,看看以你的聰明才智,能不能幾日就出師”
彩雲從不曉得自己這麼能說話,而且說的還這麼很有道理,瞧瞧唐鑫一臉青紫色,就知道他被氣的有多狠;。
但是不管氣的多狠,今日他是非得賴上他們倆不可。
“本王福大命大,出門在外,自然有暗衛保護,不管是否有事,都不必你們倆擔責任,況且,你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他說的語氣,帶着一絲驕傲。
劉晨很欣喜彩雲能站在他這一邊,“那樣最好,我們也不稀罕。
”
三個人一路走走吵吵,吵吵停停,停停走走,等趕到青松書院時,已是快入夜時分,青松學院,連個鬼影都沒有,寂靜的像墳墓,除了看門的老頭,再沒有旁人在這裡。
唐鑫頭一次這麼晚了,身邊一個人沒帶的出現在這裡,倒也不是害怕,就是有些沒底,可是看見劉晨拉着彩雲,走的飛快,像是要把将她甩下之時,他哪還顧得了旁的,邁開步子就追了上去。
“喂,你們怎麼能把本皇子丢下,等等我”
“我們為什麼要等你,是你自己非要來的,而且學院後山的路也不難走,你至于走那麼慢嗎?
”說是不難走,劉晨卻又十分小心的領着彩雲走。
唐鑫心裡那個氣啊,是不難走,可是天色漸黑,路面不大看的清,他又從未走過崎岖的小路,自然會不習慣。
才走了一段,他華麗的衣袍就已被路邊的荊棘給劃破了。
好在,他也是個聰明的人,雖然沒走過,但學習能力超強在,還有些武功底子,漸漸的,便已經适應了坑坑窪窪的路面,并不顧形像的,将自己的衣袍系了起來。
劉晨邊走邊回頭看他,見唐鑫此時的模樣,沒有笑話他,倒是有那麼一點點佩服他了。
其實他要去的地方,并不一定非要走這裡,不過是為了給唐鑫一個教訓,讓他知難而退。
彩雲擡頭望向前方,除了頭上昏沉的天空,遠處的景物都看不清,“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再走下去,該進林子深處了。
”
劉晨看了看身後的唐鑫,随即才看向彩雲,“跟我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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