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666章 我男人結紮了
夫妻倆說好,姜榆便選在了休息日,陪同賀庭嶽去醫院做結紮手術。
起初和姚香玲提起,她還沉默了好一會兒。
“其實結紮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你看不是有很多女同志都在結紮嗎?
但姨婆看中的,是他有一顆愛護你的心。
小榆啊,你很好,庭嶽也很好。
”
姚香玲年輕的時候,婚姻一地雞毛,盡留遺憾。
但能看到姜榆和賀庭嶽這般,她又覺得滿足了。
“去吧,别誤了時間,我讓藍嬸準備點吃食,回頭送去醫院。
”
姜榆和賀庭嶽來到醫院,路上她有些沉默。
還得賀庭嶽反過來安慰她:“媳婦兒,真的沒事,我很快就出來了。
”
姜榆抓着他的手,“我就在外面等你,你别怕。
”
看着這一對小年輕跟生離死别似的,陳主任忍俊不禁。
“他怕什麼,王主任親自操刀,不會有問題的,還沒你生孩子痛呢。
”
說完又去安慰賀庭嶽:“你家小叔好多年前就結紮了,你看他不照樣好好的……”
話還沒說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神色有些尴尬。
順嘴就把這事給說了出來。
姜榆瞪直了眼,“陳主任,您剛才說的是誰?
賀庭嶽的小叔,賀鈞道嗎?
”
陳主任讪笑,沒回答她的問題。
“不說了,不說了。
”
這個震撼的秘密,成功沖淡了姜榆心裡的擔憂。
姜榆很快想通,為什麼賀鈞道要早早去結紮。
無非是有恃無恐,認為他已經有兒子了。
她現在無法笃定,賀東齊是賀鈞道的種!
那袁佳茵呢?
她難道也是賀鈞道和魏秀茹的孩子?
同樣是孩子,為什麼要送出去給别人養。
姜榆想不通,便暫時把這件事壓在心底,耐心等賀庭嶽出來。
手術沒有耗費太長時間,姜榆覺得自己沒等太久,便看到賀庭嶽出來了。
除了臉色有點白,一切如常。
姜榆握着他的手,依舊厚實溫暖。
他扯開唇角笑了笑,“沒事,不疼。
”
王主任毫不客氣戳穿他:“不疼就怪了,做這個不可能不疼的。
但你們放心,恢複很快,頭兩天得住院觀察,沒什麼事就可以出院了。
哦對了,術後兩周不能進行房事,得注意點。
”
陳主任笑着點頭,“聽王主任的話,好好休養,問題不大。
”
姜榆點頭應下,問道:“陳主任,您剛才提到賀庭嶽小叔……”
“那啥,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去病房休息吧。
”
陳主任連話都沒聽完,忙不疊逃了。
姜榆隻好暫時放下這件事,陪同護士推着賀庭嶽去病房。
病房是單人間,條件一般,但隐私性還是比較有保障。
“有什麼不舒服嗎?
”她關心問道。
賀庭嶽搖搖頭,“沒有不舒服,放心。
”
姜榆嘟着嘴,“嘴硬,陳主任都說會疼的。
”
賀庭嶽握着她的手輕輕摩挲,“疼肯定是疼的,但沒有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
他在部隊的時候,身上開的口子,比這嚴重多了。
“比起在你身上開口子做手術,我已經覺得很慶幸。
”
幸好是他來。
“王主任說了,恢複很快的。
”
姜榆趴在病床上,臉頰貼着他的手背。
“我明兒去廠裡請假,這兩天我留下來照顧你。
”
“不用……”
“什麼不用!
”姜榆瞪大了眼,“我說要就要,你别說話了,閉眼休息。
”
賀庭嶽乖乖閉上嘴,沒再反駁她的話。
一連兩天,姜榆都在醫院照顧賀庭嶽,晚上也是在病房裡陪床。
第二天,陳主任過來檢查。
“你男人身體素質好,恢複得不錯,今天可以辦出院。
”
姜榆問道:“能借用一下輪椅嗎?
他走路還有點疼。
”
賀庭嶽難得臉熱起來,忙道:“不用,我能走。
”
陳主任笑道:“姜榆,不用太擔心,有點疼痛是正常的,不影響走路。
你們記着注意事項,一周就能恢複過來。
”
“好的,謝謝陳主任。
”
走出醫院,姜榆還是忍不住看他。
“真的不用輪椅嗎?
”
賀庭嶽無奈道:“媳婦兒,你别老盯着我下半身看就行了。
”
姜榆微赧,“我這不是怕你不舒服嘛!
我聽說這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在上面動刀子呢,會不會以後就不行了?
”
賀庭嶽:“……”
他目光幽深,語氣無波無瀾:“行不行,半個月後你就知道了。
”
姜榆努努嘴,“我不在乎這個,就算你不行,我也隻愛你一個。
”
“好,閉嘴吧。
”
姜榆:“……”
他們消失了兩天,家屬院的人都在猜他們去了哪裡。
直到徐麗華問了姚香玲,後者神色淡淡回了一句:“去做結紮手術了。
”
徐麗華當時狠狠驚了一下:“姜榆真不打算要二胎了?
她怎麼對自己這麼狠,竟然連結紮都做了。
”
姚香玲沒和她解釋太多,這都是他們夫妻倆的私事。
以至于姜榆才一出現,就被人圍住,七嘴八舌的問。
“姜榆,你真做結紮啦?
”
“你往後就隻要甯甯一個,不生第二個了?
”
“你去做結紮,賀科長也同意?
”
“姜榆,你這是要把自己後路都斷了啊!
”
姜榆滿頭霧水,“我沒做結紮,誰跟你們說我做結紮了。
”
衆人一聽,紛紛把目光投向徐麗華。
徐麗華忙喊道:“是你姨婆說的,我可沒說謊!
”
她在姜榆手裡吃過不少虧,但凡和姜榆有關的事,她都不敢胡說的。
這時,錢老太聽見動靜,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兩天大院裡都在傳姜榆結紮的事,她聽了很是不屑。
連個兒子都沒生,咋就結紮了?
“姜榆,可不是我說你,你這任性也得有個度,就算要結紮也得給你男人留個後!
”
她嘴裡絮絮叨叨念着,這要是王茉莉敢做這事兒,她能拼了命去。
“你男人對你夠好了,你連個帶把的都不給他留,往後誰給他養老送終?
誰給你們摔盆兒?
你這回,過分了!
”
錢老太目露鄙夷看着她,“你這種兒媳婦,換做是在鄉下,一準要離婚!
不離婚,也得被男人打死!
”
王茉莉跟着走了過來,一臉冷淡。
“媽,别多嘴了,回家看着小寶!
”
錢老太撇撇嘴,“你先看着,你家這個表妹太不像話了,我幫你教教。
”
王茉莉冷嗤,“她是副廠長,你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教?
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幹淨,再來教别人,回家!
”
錢老太抖了三抖,最終迫于王茉莉的威壓,心裡戚戚,罵罵咧咧走了。
姜榆扯開唇,這才指着賀庭嶽說:“我真沒結紮。
”
徐麗華哦了一聲,“沒結紮就好……”
“我男人結紮了。
”
等反應過來,她震驚萬分,尖叫一聲:“啥?
你說啥?
誰結紮了?
”
被推到人群之外的賀庭嶽開口了:“徐大媽,我結紮了。
”
咚的一聲,徐麗華的腦袋好像被人敲了一悶棍。
他說的話,每一個字她都認得,組合在一起,怎麼就這麼陌生呢。
姜榆不理會他們的震驚,扶住賀庭嶽的胳膊。
“徐大媽,我們先回家了,醫生說了,得靜養幾天。
”
“哦哦,靜養,是得靜養。
”徐麗華讷讷讓開。
他們一走,大院裡便炸開了鍋。
一傳十,十傳百,轉眼整個家屬院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賀庭嶽,結紮了!
但凡換一個男同志結紮,興許都沒這影響力。
可那是賀庭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