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正嘆息，也沒有說什麼了，這樣的沉默讓藍等等小朋友有些不安，巴巴地看著他們，然後就小聲地問何其正：「叔叔，你和媽媽吵架了嗎？
」

　　何其正知道嚇到了等等，於是微笑：「沒有。
等等怎麼會這樣問呢？
」

　　等等小聲地說：「因為媽媽都不說話了。
」

　　「那是媽媽累了。
」何其正親了親小等等一下，小姑娘這才安心。

　　他把她們送到公寓樓下，他有自知之明，雖然很想雖然不捨得，但是他還是沒有進公寓，他隻是幫她把等等抱上樓，開了門以後讓她把東西拎進去，至於花，她還是收下了。

　　何其正一手抄在衣袋裡，靜靜地看著她。

　　藍顏把門帶上了，她站在他面前，頭低著聲音也很輕：「以後，不要再出現在等等面前了，小孩子忘性大的她很快就會忘記，還有，不要給她太多的期待，我不想她和我一樣，每天都等著一個人。
」

　　「顏顏。
」他的聲音沙啞：「再給我一次機會，不用太久。
」

　　藍顏淺淺地笑了一下，然後就擡眼看著他，「我說過了，不想再每天等著一個人了，何其正，現在的情況不比以前好多少，甚至於她還不想離婚她還想和你好好過。
」

　　她的臉上浮起一抹恍惚：「和她好好過吧，以後你們可以生下一個自己的孩子，至於我和等等，何其正你不需要內疚和擔心，我們很好。
」

　　她頓了一下：「我有一份不錯的工作，我哥和大嫂也會照顧我，或許以後我還會建立自己的家庭，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等等吃苦，她會快樂地長大。
」

　　他看著她的發心，皺眉：「顏顏，我對你不隻是內疚和擔心，你心裡明明知道。
」

　　「那你是要談感情談愛嗎？
」她笑了一下，擡眼：「如果那時你對我哥說你什麼都可以放棄，就是不能放棄我，那現在你是可以和我談……何其正，不要再說太多，我不是小姑娘了不是那麼好騙的了，不要說你有多麼地為難，你當時勾引一個小姑娘把她弄懷孕，你不負責就很渣了。
」

　　她一股作氣地說完，他的臉色很是難看了，好久，才低語：「在你的心裡，我很渣，是不是？
」

　　藍顏仰了仰頭，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好久才又低了頭，淺淺地笑；「對，是很渣的，難道你不覺得嗎，還是你以為我應該對這樣的男人念念不忘？
何處長，我沒有那麼賤！
」

　　她因為激動，聲音有些顫抖：「你一定要我說這些，我也說得很難聽了，就這樣吧……以後就這樣，見了面就是打招呼都免了。
還有，別再對等等那麼好，她會當真的。
」

　　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良久，他才嘆息：「你說得對。
」

　　他又深深地看她一眼，從衣袋裡掏出一支煙來點上：「進去吧，等等在等你。
」

　　他的聲音，沙啞至極。

　　說不出的難過，卻是不為自己，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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