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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章穿越了

福滿農門 米飯飯呀 5127 2025-03-20 09:42

  “夭壽喽!

是哪個挨千刀的把掃帚橫在大門前的?

這是想絆倒誰呢啊——?



  一大清早的,元家亂糟糟的一天依舊從一嗓子河東獅吼開始。

  西廂房處,破舊的小偏房中。

  天才破曉,光直直地穿過破舊的小窗棂落在木闆床上。

  元滿也再次被驚醒,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忍不住哆嗦兩下身子。

  被窩裡冷冰冰的,既薄又硬邦邦還打了一堆補丁的被子,真是...嘶...一點都不暖和!

  她裹緊被子,聽着外邊院子傳來慌亂的腳步聲,接着就是她娘上趕着的低聲下氣的聲音,說是,“許是雞碰着了,掃帚這才倒了。

  緊接着的就是一道暴虐尖銳的嗓音刮着元家院子裡每一個人的耳朵。

  “你個憨子不将掃帚放門前,那雞能碰倒它?


  聽到這,元滿不禁皺巴起小臉,用有些冰涼的小手揉了揉耳朵,安撫被肆虐的耳膜,心裡無奈地歎口氣。

  沒錯,這就是她娘。
不,應該說是這副身子的娘,因為種種原因,兩天前她接手了這副身子包括這悲催一家子。

  從原身記憶中了解得到的信息,下邊是目前的基本情況。

  這副身子名字叫元滿,和她的名字相同,今年才六歲,這個倒是讓她占了便宜,白白年輕了十二歲。

  接着是元家家庭成員。

  元家一共三輩人。

  二老,二女,五子,九個孫。

  其中排行第五的大閨女已出嫁,夫家就在隔壁村不遠,有一對雙胞胎兒子。

  老大老二則在家中務農。

  老三一家四口現居鎮上,開了家小店鋪謀生。

  老四夭折。

  老六老七是一對龍鳳胎,年紀尚小。

  她爹在元家排行老二,名叫元大碩,包括她在内一共有四個孩子。

  前些日子家裡活計清減些,往年這時候都是要去做小工的,這回恰巧碰上難得一遇的好差事——鄰村裡的賈老爺要大肆修整房屋。

  于是他和元家老大元大實,人稱元老實,兄弟倆跟着村裡人一塊報名幹活去了,好賺銀錢,貼補家用。

  而外邊那道唯唯諾諾的聲音正是她的娘親,溫氏,溫婉娴,人如其名,溫婉賢惠,侍奉丈夫公婆,疼愛子女。

  但缺點也是緻命的,性子實在是太軟了點,容易被人拿捏。

  另一嗓門巨大,脾氣巨暴躁的人,則是她爹的老母親,她的奶奶,葛氏。

  元滿覺得她也是人如其名,葛氏,葛韭菜,沒毛病呀。

  元家裡邊上至叔伯,下至堂兄姐弟妹還有她自己,統統就是韭菜,根本無力反抗,隻能由着她割。

  隻因葛氏身後倚仗着的是她的丈夫,元家的老爺子,元田地。

  一家之主都由着葛氏這麼管家,在這孝字大過天的朝代,當然無人敢反駁。
所以他們這些小韭菜隻能任人宰割。

  元滿暗暗吐槽道,此時外邊的聲音已經消停些許,但還是能聽見葛氏中氣十足的罵罵咧咧的聲音。

  身側突然傳來幾聲細微的咳嗽聲,元滿條件反射撐起身看向對面床榻上的小人兒。

  那邊睡着的是她的弟弟,元澄,今年四歲。
但因為體弱多病,需一直吃藥,以至于這個破破爛爛的小屋子裡亦是時常彌漫着苦澀的藥味。

  并且因她們二房裡還有一個需要費銀錢的元澄,葛氏對他們二房的态度可不怎麼樣。

  明明西廂房裡邊有兩間偏房,葛氏也要将大的空置着,将它留着給鎮上做生意的三房一家回來住。

  而二房一家六口人則擠住在這間小房間裡。

  而不大的房間,也很是破舊。

  四周是脫了層白皮的牆面露出土黃色的泥塊牆,十分斑駁,上邊是老舊的木頭房梁,看着還算密集的瓦片。

  屋子裡連張桌子都沒有,隻擺得下兩張木闆床,僅此就将房間塞滿,中間的過道隻能容下一個人站立寬。

  兩張床上墊的是稻草破被單,外加兩床舊被褥,幾件舊衣物被折疊在床角落處。

  整個房間一目了然,這就是她現在這個家庭的狀況。

  是真窮啊。

  元滿深深的歎了口氣,突然聽聞,又是一陣重重的咳嗽。

  見對面的小身影起伏着,她趕緊給自己套上并不厚實的衣裳,然後下床踢踏着帶補丁的布鞋,走一步就到了對面床前。

  元澄已經咳醒了,好不容易緩了一通,眼睛被咳出淚水,水汪汪的,臉色帶着難受。

  元滿一邊被凍的忍不住地發抖,一邊輕輕拍了拍元澄身上的被褥哄了一下。

  “阿澄乖,不哭,過會兒吃過早飯喝了藥,病就好了。

  元澄很瘦,也很小,頭發也是帶着缺乏營養的幹黃,因為常年在屋子裡,臉色蒼白,但一雙大眼睛很是明亮澄澈,這麼一對比,讓人一看就覺得揪心。

  他乖乖的小聲喊道:“阿姐...”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元滿被冷的哆哆嗦嗦,嘶嘶嘶的倒吸冷氣,聽見元澄喊她,就又應了一聲,“阿姐在呢,阿澄再睡會兒,睡醒就有早飯吃了。

  元澄這才點點頭,豆大的淚珠再次從他消瘦小臉上滾落隐在被褥中。

  元滿看着也跟着難受。

  窮人家的孩子懂事早,雖然元澄才四歲,但自幼起的大病小病纏身,讓他早已習慣了獨自承受病痛。

  同時他也明白爹娘哥姐的安慰并不能減輕他的難受,反而會讓他們擔心,便一直都是乖乖的忍着不适,無聲的哭。

  元滿心裡明白,承了人家身子的情,這一家子的重擔她也得幫着點挑。

  元滿心裡堅定道。

  忍着寒意,漸漸的也習慣了些,沒有剛從被子裡出來時那麼冷。

  幫元澄壓了壓被角,免得叫他受寒。

  因為身體的緣故,他這邊的被子明顯要厚實些,不然他怕是熬不過冬天的。

  想到如此,元滿心中又是一緊。

  再歎口氣。

  在這年頭,人命當真不值錢啊。

  見他阖眼休息,她便将她的那床被子費力拖到他床上,也一并給他蓋上。

  然後打算先去廚房給她的便宜弟弟倒碗熱水過來。

  順道看看外邊情況。

  原身的話,是因為上山采草藥賣錢一不小心從山坡滾下來,撞上石塊,擊中頭部,一命嗚呼了。

  這才叫她白撿個便宜。

  雖然這兩日像是看電影似的快速看過一遍原身的記憶,對元家的布局還是知道的,但因她養傷實則融合記憶,就還未真正出過房間。

  想起這個,元滿擡起她瘦雞爪子似的手摸了一下頭。

  隔着幹巴巴枯草似的頭發,她摸到後腦勺起了個小包,按下去才略微有些痛意,傷勢并不嚴重,隻是她融合原身記憶費了點時間,迷迷糊糊的,這才在床上養了兩天。

  也不知原身怎麼就沒了,讓她占了去,明明傷口并不算嚴重。

  既然想不通,元滿也就沒太糾結,她原本也是個挺佛系的人來的。

  再怎麼的原身也已經不在,而她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貧苦的農家小院,總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命數,随遇而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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