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着,聽到外間有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在找柳依依。
柳依依忙道:“我出去看看。
”
趙秋意聽着聲音不對,不像是老客上門,倒是像來找事的。
她也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聽得更真切一些。
“柳依依,你可真有臉。
”
柳依依蹙眉,“怎麼是你?
你來做什麼?
”
來人竟然是胡瑞光的妾室耿紅豔。
胡家當初放言,隻要她生下兒子,就給她擡為平妻。
奈何這麼久過去了,别說兒子,那肚子連個動靜都沒有。
導緻她的娘家對她不滿,給她的貼補都越來越少了。
她将這口怨氣撒在了柳依依身上,覺得都是她的錯。
因為,胡瑞光因為她才被打個半死,他身體本來就虛,導緻他一躺躺了幾個月。
男人床上躺着,她上哪兒生兒子去?
這不,聽說這個下堂婦日子越過越好了,就來找麻煩了。
“你個不會下蛋的下堂婦,不羞愧的跳河裡淹死,竟然還敢抛頭露面,對着陌生的男人賣弄風騷招攬生意,你還要不要臉?
”
柳依依瞬間就變了臉色,倉惶着後退了兩步。
這些日子以來,柳依依每天都過得忙碌而充實,都快忘了自己是個下堂婦,快忘了自己曾經是那麼的不幸。
當這個女人再次将這三個字扣在她的頭上時,就像将她的身體撕開一個血淋淋的口子,她好不容易藏起來的東西,全被赤裸裸的刨出來,擺在大家面前。
上午正是生意好的時候,樓上樓下都是客人。
聽到下邊的動靜,統統放下漂亮的衣服駐足觀看。
耿紅豔見這場面,越的得意起來。
“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個女人,原本是我們家的下堂婦。
”
衆人大為震驚。
自暖繡坊名氣越來越大後,柳依依的名字同樣的越來越響亮。
甚至人家一提到暖繡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柳依依,想到的,就是讓丫鬟去問柳依依有沒有新上的款式。
趙秋意是幕後老闆,柳依依這三個字,才是暖繡坊的門面擔當,大家萬沒想到,她竟然是個下堂婦?
人群之中,一個婦人唾棄的呸了一聲,道:“你一個下堂婦,怎麼打扮得跟個小姑娘似的?
還梳姑娘的鬓,你這是欺騙我們。
”
聽那婦人這麼說,其他人紛紛後退,生怕粘染上她身上的黴運。
衆人看她的眼神,嫌惡得像看見一隻蒼蠅。
“我,我沒有欺騙你們。
”面色蒼白的柳依依無力的解釋着,嘴唇都在輕輕顫抖。
趙秋意皺着眉頭,撸了撸袖管就準備出去給她撐腰。
卻在這時,看到了項柏。
她又收回腳,正好想看看項柏這個做店長的能不能處理這樣的事情。
從後院走來的項柏看到後,急忙沖入人群,點頭哈腰的對周圍的客人笑道:“大家是不是對我們的服務有什麼不滿意?
我是店長,大家有任何疑問可以直接找我,不要為難我們的店員。
”
“你是店長?
”
項柏笑道:“對,就是掌櫃,這店裡的事我說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