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畜生,沒看到那賤人将老子的臉都抓花了嗎?
不孝的小畜生要遭天打雷劈的。
放開,再不放,老子将你一道宰了。
”
水根哪裡敢放手?
他死死的拽着水大勇,哭喊道:“爹,收手吧,咱們日子已經過得很不好了,你再……你再那樣對大嫂,我們兄妹三人,這輩子都完了。
”
“你懂個屁,老子不是讓你去偷慕家那東西了嗎?
有了那東西,你們代替了慕家兄弟的身份,潑天富貴等着你們呢。
”
水根哭喊道:“天下間哪有這麼好的事?
若是真有潑天富貴,為什麼慕家表哥們自己不去?
”
“他們懂個屁?
一群賤命,有富貴,他們消受得了嗎?
小兔崽子,放手,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
水根死活不放,水大勇一發狠,一腳将他踹飛了出去。
氣頭上的他,拿起刀就向水根砍去。
就在這關鍵處,一把砍柴刀從門縫飛了進來,嗖的一聲飛過水大勇,穩穩的立在對面的窗戶上。
水大勇一臉驚訝的轉過頭去看那刀,見着那刀刃上,滴答一聲,鮮紅的血珠子滴落下來。
他大驚失色,正欲張口,撕裂的疼痛蓦地從喉嚨處傳來,他的聲音,也咽在喉嚨裡變成了喉喉聲。
鮮血大股大股的流出來,水大勇倒在地上,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水家四口人都被吓得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出殺豬似的尖叫。
“殺人啦……”
哭喊聲,尖叫聲,跌宕起伏,村民們聽到動靜匆匆趕來,水家兄妹全都軟到在地上,水家那大媳婦更是一臉呆滞,嘴裡嘀嘀咕咕的,像成了傻子一般。
“怎麼回事?
咦,這是……水大勇?
”
裡正爺爺在他兒子的摻扶下來了,急問:“是誰殺了水大勇?
”
水生立刻指着慕修遠說:“他,是他殺了我爹。
”
慕修遠?
大夥兒統統看向慕修遠。
裡正擡起手拍了拍他,顫抖着說:“孩子,别怕,别慌,這水大勇本來就是死刑犯,回頭我跟你一塊兒去衙門,跟他們說清楚,一定會從輕處罰。
”
一旁的水根立刻道:“二哥,大表哥是為了救我,才失手殺了我爹,他不是故意的。
”
裡正微微一怔,“怎麼回事?
”
水根急道:“我爹要……”他看向傻子一般的大嫂,終是沒有說實話,隻道:“爹回來逼問我們,是誰給娘報信讓她去捉~奸,我不知道,他就挨個逼問我們。
你們看,大嫂都被他吓傻了。
”
水家大嫂聽到水根這番話,終于有了一絲活人氣。
眼睛濕潤,而後哇哇的哭了起來。
水根又說:“我與他頂撞了幾句,他竟然要拿刀殺我,幸好大表哥趕來,不然,我都沒命了。
”
衆人都驚呆了。
過了好半晌,才聽裡正大罵道:“虎毒不食子啊,這水大勇簡直就是畜生,死有餘辜。
”
那廂,水生卻是說:“我爹是死有餘辜,不過大表哥,你可承認,我爹就是你一刀斃命?
”
慕修遠冷着一張臉,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