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緩了聲音,再對慕修遠。
說真,這麼大個人往哪兒一站,活閻王似的,光看看就發怵,也不曉得自己女兒啥眼神,偏看中他?
“算了,我妹子都死了,我一個長輩也不能欺負你們。
你不是惦記着村西頭那塊地嘛,大侄子,你隻要娶了你芙蓉表妹,我就将那塊地當她的嫁妝,一并送給你們。
”
剛罵這麼厲害,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變臉變這麼快?
真夠有意思的。
“呸,别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家這隻黑肥豬休想拿來糟蹋我大哥,别說倒貼一塊地,就算将你家家底全倒貼上來,我家大哥都不要,是不是啊大哥?
”
慕修遠面上寒氣逼人,淩厲淡漠的目光掃了下方的冬瓜母女,很配合的重重點頭。
母親的遺言就是要徹底跟李柳枝劃清關系,她和李柳枝血濃于水,上頭還有個老母活着,是沒辦法。
他們幾個不一樣,姓慕不姓李,怎麼可能再娶她的女兒?
别說長得這麼醜,就是天仙他們也不要。
這下徹底激怒了李柳枝,也顧不得自己小女兒想漢子了,彎腰抓起一塊泥巴就向慕晏離砸了過來。
“爛腸子的小王八蛋,指着那瘦麻杆生兒子呢,等着斷子絕孫吧。
我看,你家早晚要靠你這小王八蛋賣**兒過活!
”
這話罵得簡直三觀盡毀,是一個長輩能說出口的話嗎?
眼見着三公公臉紅脖子粗的還跟她打着口水戰,趙秋意是看不下去了。
越罵越難聽,更是無法入耳。
她扶着二公公在一旁小闆凳上坐下,操起先前新墳填土的鏟子就氣勢洶洶的上前,對着那對母女,一鏟子飛下去。
冬瓜母女吓得魂飛魄散,連連尖叫。
低頭一看,水芙蓉的一隻繡花鞋鞋尖被一鏟子給削掉,露出鞋子裡的大腳趾。
場中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驚呆了。
随後,是水芙蓉殺豬似的慘叫。
趙秋意:“……”不是沒削到腳趾頭嗎?
大公公堵住下堡坎的階梯,她幹脆直接從旁邊跳了下去。
這堡坎,也就正好一人高。
冬瓜母女被她吓慘了。
她仗着自己是長輩,又一個女人,慕家三隻小崽子不敢将她怎麼樣,才這麼嚣張。
但這位不同,這是傻子,傻子打人不知輕重,也沒道理可言的。
隻要不死人,那是送到官府都不管的。
反應過來的李柳枝拉起水芙蓉就跑。
趙秋意用力将鏟子從土裡拔出來,又向她們追上去。
這時,眼看着差不多了,慕修遠才上前将她攔住,對她搖頭。
趙秋意拿着鏟子威脅,一幅别攔我,讓我削死丫的那表情。
慕晏離整個對她佩服得不行。
自古暴躁哥,人狠話不多。
社會我意姐,人傻路子野。
他這兒罵得口幹舌燥,不敵媳婦上去一鏟子。
不對,吓唬吓唬就行了,不能真用鏟子削了人。
慕晏離急忙上前,看她激動得要鏟攔架的大哥,忙抱住了她的腰說:“媳婦兒,别生氣,咱别生氣啊,你手上這玩意兒會鬧出人命的。
吓唬吓唬就算了,可不能真見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