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把這肉和魚炖了,咱們今年過個肥年。
”
大家臉上都喜氣洋洋的,有了慕紫陌帶回的東西,對他們這樣的人家說,确實算過個肥年。
“二哥,京城的書院真有錢呀。
”
慕紫陌笑道:“當然有錢了,戶部特的銀子為我們置辦年貨。
”
“這麼說來,趕在年前進京城的考生不少?
”
“不多不多,四五十個。
”
放眼全國考生,四五十個确實不算多。
趙秋意拿了刀出來,準備破開魚肚子,現它跳了一下。
她驚詫道:“呀,魚還是活的。
”
慕紫陌笑道:“自然是活的,魚都放在一口大缸裡,我下手撈的。
”
“那水可冷?
”
“冷,凍得我半天沒緩過來。
”他說。
趙秋意笑道:“那二哥快進屋裡去,屋裡燒了炭。
”
“不了,我和你一起弄。
你殺魚,我就去切肉。
”
這時,慕晏離扶着牆走了出來,道:“那我就去燒火吧。
”
慕紫陌道:“别,瞧你走路都要扶牆,你還是歇着吧。
桌上有點心,你要是餓了,吃塊點心填着肚子。
”
趙秋意向他遞了個眼色,裝着病弱,二哥才不會對你設防啊。
慕晏離哭笑不得,媳婦兒還真是門兒精的。
沒過多久,好菜好肉就上桌了。
趙秋意還特意溫了酒,給二哥倒上。
他端着酒杯,無奈的搖頭,“一個人喝酒哪有意思?
既然你們都不便喝,今日這酒就算了吧。
”
“哎,二哥,你喝酒,我以茶代酒。
”慕晏離急忙給自己倒了杯茶,伸長了胳膊跟他碰了一下杯。
慕紫陌不好駁了弟弟好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口下肚,覺得這酒實在辣。
“這酒……”
趙秋意忙道:“二哥,咱們帶來的酒喝光了,這是我現買的。
賣酒的老闆說整個京城就他家的酒最純,是不是真的?
”
“這酒……”慕紫陌說:“确實最純。
”
怕是喝不了幾杯就會上頭。
三人吃着豐盛的年夜飯,慕晏離叨叨個不停,從小到大的事,大哥,娘,還有自個兒,想到什麼說什麼,變着方給慕紫陌灌酒,終于将他灌得暈乎乎的。
慕紫陌的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扶着腦袋說:“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守不了夜了。
”
慕晏離道:“二哥,要是覺得頭暈,就去睡一覺吧。
”
“不不行,我得守夜。
”
慕晏離笑着說:“看來,二哥還能喝。
來,我再給你滿上。
”
“啊……?
”慕紫陌面色一變,急忙擺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喝了,這酒,這酒烈。
我我頭暈,我還是去屋裡躺一會兒吧,記得過會兒叫我。
”
趙秋意和慕晏離露出了笑容。
“好嘞,媳婦兒,快扶二哥進屋裡睡一會兒。
”
慕紫陌頭暈,趙秋意将他扶回房間後,又給他按了下腦袋。
以她的手法,很快就讓他睡了過去。
此時,已到亥時(晚上九點後)。
古人不比現代人,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若在平時,這個點兒還沒睡的,一準兒不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