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第309章 能乾
第309章 能乾
“我們隔三差五也要過去住一住的。
”
謝知非撒謊不打草稿,張口就來。
“一來那房子租賃的合同上,是我按的手印;二來是為著靜塵的事,方便咱們商量;三來,這府裡亂糟糟,我也想尋個清靜的地方避一避。
”
“男女有別。
”
晏三合直接拒絕,“我看三爺還是另找地方。
”
她急著搬出去,除了唐岐令的案子外,還有一個連不言都沒告訴的秘密,就是想離面前的男子遠一些。
給他們留個院子,擡頭不見低頭見,還遠個屁?
謝知非敢把要求提出來,自然已經想好了後招,他不緊不慢的端起茶盅,輕啜一口,嗓音帶著被茶水潤過的清澈。
“有好幾撥人都想租那宅子。
”
“……”
“很是費了我一番口舌。
”
“……”
“宅子裡的一桌一椅,我請的是兵馬司兄弟們去打掃。
”
“……”
“朱青昨晚從亂墳崗回來,就派出去打聽諸、唐二人。
”
“……”
“他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
“……”
“他一走,我房裡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昨晚我是和衣而睡的。
”
“……”
“這事我是冒了風險的。
”
停!
停!
停!
晏三合看著這人一張萬般委屈的臉,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咬咬牙,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行!
”
謝知非在心裡得意的笑了,臉上的委屈卻半點沒有散。
“湯圓跟你們走,她這人細心老實,由她侍候著你,我放心。
餘下的下人,我會讓謝總管在外頭另買。
兩個門房,兩個清掃,兩個廚房,再添四個丫鬟;馬車得備一輛,那就還得添個駕車的……”
喂!
喂!
喂!
這位爺,你住還是我住?
晏三合正要拍案而起,隻聽他話峰一轉。
“你住得舒坦了,吃得舒坦了,才有心思化念解魔,靜塵的心魔解完,就得忙鄭家的事情,一樁樁的事兒都等著你呢。
”
謝知非歎一聲,壓低了聲音道:“你是做大事的,小事就交給我。
我這人做事,你應該放心的吧!
”
晏三合:“……”
此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麽皇帝要防著權臣——
那是因為權臣太能幹了,會被架空啊!
……
三爺做事,和他懶洋洋的坐相完全相反,堪稱雷厲風行。
短短兩天的時間,晏三合就悄無聲息的搬進了新宅子。
說悄無聲息,是晏三合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她不是八面玲瓏的人,也應付不了哭哭啼啼的場面,隻用新習得的瘦金體,給謝道之留了一句話:
月有盈虧花有開謝,想人生最苦是離別。
謝道之看著這一筆好字,跌坐在太師椅裡,無聲歎氣。
“爹,遠香近臭,你且讓她去吧。
”
謝知非翹著二郎腿,“再說也不遠,就安置在明亭的別院裡,想她了,一擡腿的事兒。
”
謝道之看著小兒子,唇動了動,到底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吳氏蠢笨,被個下人挑撥,攪得謝府上上下下不得安寧,還把那丫頭也扯了進來。
那丫頭知道真相後誰也沒怪罪,隻遠遠避開了事。
說來說去,還是謝家委屈了她,自個還有什麽臉面留人?
臉都丟盡了!
“父親,現在要緊的不是晏三合,而是杜家。
”
謝而立冷笑一聲:“水月庵的心魔不解開,晏姑娘絕不會離開京城,還有段日子呢,可徐徐圖之。
倒是杜家,行事太過,父親心裡要有個章程。
”
章程是有的,隻是還要再思量思量。
杜建學的背後是漢王,既不能撕破臉,又要還以一擊,這個度得拿捏好。
謝道之伸出手指在桌上點點:“老三說得對,李正家的必須死!
”
話落,兄弟倆視線輕輕一碰,又輕輕散開,吊著的一顆心,這時才算落下來。
李正家的死,除了警告杜府外,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作用:保住母親。
保住母親,也就意味著她知情也好,不知情也罷,父親都不會再追查下去了。
這不光光是家醜不可外揚;更重要的一點,是不讓杜家得逞;不讓二房看笑話。
謝而立還有什麽可猶豫的,立刻道:“老三,晏姑娘你負責看好,老太太負責哄好,餘下的事情你別管,都交給我!
”
老三手往前一攤,嘴裡迸出兩個字:“銀子。
”
“你……”
“那宅子我是厚著臉皮問明亭買下來的,花了整整三千兩呢!
”
三爺劍眉一耷拉:“晏姑娘那頭,我也不能說破,還得裝著是從外頭租來的,一個月隻收她九十兩的租金,得倒貼進去多少?
”
“九十兩都不該收!
”
謝道之看了眼垂首立在門邊的謝總管:“就說我說的,讓帳房支四千兩銀子給老三。
”
“是,老爺!
”
謝總管轉身的同時,餘光掃了眼三爺。
小崽子何止會擺臉色說狠話,還能做狠事,讓晏姑娘出府另住這一招,簡直就是釜底抽薪,這根“薪”讓二房圖謀晏姑娘的算盤,徹底落空。
釜底抽薪嗎?
謝知非可沒想過這個詞。
他讓晏三合這麽快搬出去,隻有一個目的:護好她。
謝道之發話,帳房哪敢耽擱,一盅茶的時間,四千兩銀子就落到了謝知非的口袋裡。
事辦妥,錢到手,謝知非屁股就坐不住,就想跟去別院瞧瞧,可惜屁股剛要擡起來,就被自家老爹叫住。
“老三,嚴如賢的事情,你怎麽看?
”
“什麽怎麽看,一個老太監跟我有個屁關系?
”
“小畜生!
”
謝道之在心裡低罵了一句,目光向大兒子看過去,“老大,你說說?
”
謝而立清楚父親不會平白無故問這話,反問道:“父親可是覺得哪裡不對?
”
謝道之點點頭。
“皇上已經連著好幾日,上完朝甩甩袖子就走,往常下朝總要召我們議事的,便是沒有家國大事,君臣之間也會閑話幾句。
”
最近皇上不僅沒有召他們,連上朝都有些心不在焉。
謝道之捋了捋最近朝廷發生的大事,認定是嚴如賢那一樁事,讓陛下心神不寧。
謝知非聽到這裡,有話要說:“前幾日,我夜裡被叫出去一趟,嚴喜為嚴如賢求情,惹得太孫大怒,東西都砸了。
”
謝道之一聽這話,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