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歧面不改色,“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
”
“哦?
”閻燮頓時來了興趣,“怎麼說?
”
“若潛入者真的是燮邑王,他的目的會是什麼?
”君九歧道,“他本是境外第一強者,自可做他的逍遙王,何必費勁周折,潛入帝都,來趟這趟渾水?
”
“沒錯,燮邑王此人行蹤詭秘,心機深沉,當年是可以與陛下一較長短的人物。
”紀璟塵表示贊同,“且此人狼子野心,這麼多年絲毫沒有隐藏過,如今陛下……”
然而他說着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偏偏在這個時間段潛入帝都,若說沒有别的目的,誰又能相信?
不過此事畢竟十分隐蔽,學長是如何知道的?
”
紀璟塵敏銳地看向閻燮。
閻燮不由莞爾,“無意中聽到幾個導師議論,還說當日我們被困在秘境中,是因為燮邑王的十八羅刹鬼印。
”
“十八羅刹?
”紀璟塵恍然,“原來那三人,是十八羅刹!
”
他瞬間明白過來,看向君九歧,心中不由後怕。
若當時不是君九歧及時趕來,恐怕他們那群人已經葬身于秘境之中了。
他還琢磨,從哪來那麼多八品境高手,若是十八羅刹,那就不奇怪了。
“這十八羅刹是燮邑王的護法,常年伴随他左右。
若十八羅刹出現,那燮邑王畢竟就在附近。
”紀璟塵馬上有了新的疑惑,“我聽聞,十八羅刹的鬼印很難破,當日是何人所破?
”
“這也是奇怪之處。
當日院長和幾個副院長齊心協力,施法三天三夜都沒能找到破綻。
”閻燮說道,“熟料當時不知從哪忽然冒出一股陌生能量,撕開缺口,他們這才能及時與秘境中的學子們通話,後來勘破鬼印。
”
“陌生能量?
”君九歧眼眸微動,随即追問,“是誰?
”
“不知,在這股能量出現後沒多久,就消失了。
學院也在追查,可是一直沒有音訊。
”閻燮搖了搖頭,“不過……聽聞當時有人好像見到一抹白光?
似是某種獸類?
”
君九歧蹙眉。
獸類?
不知為何,她腦海中一下閃過卷毛的身影。
隻是這怎麼可能?
可君九歧馬上又想到,她找到卷毛後,小家夥确實莫名虛弱的一段時間。
難道他的虛弱是因為在損毀的時候耗了太多能量?
不對,那鬼印連師父和那麼多學院的高手都破解不了,卷毛又是如何破解的?
若是從前,君九歧根本不會往這方面想。
可經曆過奪丹之事,她就不得不多想了。
聖殿有那麼多法陣,其厲害程度不亞于十八羅刹鬼印,但卷毛還是闖了進去,并偷走了九品金鱗丹。
如此看來,那神秘能量的主人是卷毛也不是沒有可能。
無數思緒從君九歧腦海中閃過,隻是她的臉上沒有表現出分毫。
閻燮一直在觀察,隻不過很可惜,他沒有從君九歧的臉上看到任何線索。
“可這個燮邑王為何要潛入學院?
你說他們目标是帝宮也就算了,可為何忽然又大肆殺戮學生?
”紀璟塵不解。
“無論如何,此事不會輕易結束。
”君九歧沉聲道。
“喂你們在瞎聊什麼?
快看啊!
我捉到了!
魚!
”
水中的君之敖興奮的舉着一尾肥美的魚沖幾人喊,接着就将魚扔了上來!
旁邊的傅雲逸也有樣學樣,一條,兩條,三條。
君之敖還故意搗亂,把魚扔到君九歧身邊,有水漬落到她臉上。
君九歧也沒客氣,揮動釣魚竿,“啪”的一下抽了過去!
“哎呦!
誰打我?
”
君之敖捂着屁股,氣沖沖瞪來。
君九歧目不斜視。
“豆芽菜,是你吧?
”
“殿下說什麼?
”
“你給我裝什麼!
”君之敖氣哼哼地質問,“就是你用魚竿抽的我吧!
”
“我沒有。
”君九歧一臉無辜。
旁邊的紀璟塵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不是你還能有誰?
讓你打我,看招!
”
說着君之敖便舀水就朝君九歧潑去,結果那水紀璟塵直接擋下,半點都沒澆到君九歧身上。
紀璟塵提醒,“殿下,阿九還傷着呢。
”
君之敖想到君九歧的傷,悻悻地停了手,隻是心裡憋屈得厲害。
“殿下你看,我又捉到一條!
”旁邊傅雲逸的聲音轉移了君之敖注意力,“殿下,你腳下有一條!
快捉!
”
“在哪?
”
“那邊!
”
“哎呀,讓他跑了!
”
“那還有一條!
”
“哈哈捉到了!
”
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君之敖很快又跟傅雲逸投入到捉魚大賽中,也忘了找君九歧算賬。
君九歧看着他這副沒心沒肺的笑臉,心中無奈。
“這位十三皇子看着倒并非外界傳言那般。
”閻燮目光落在君之敖身上,“聽聞他與當今陛下關系極好,不過十三皇子這百年中一直在昆侖山修行,連萬壽節都不曾下來過。
”
閻燮像是閑聊一般說着八卦。
“陛下這些年好似也将他忘卻了般,也從未上山去看過他。
若非此次大婚,可能他還在昆侖山修行。
”
“學長這是何意?
”紀璟塵不知他為何忽然說起這些。
閻燮像是沒聽到一般,他摸了摸下巴,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地嘀咕,“沒什麼,隻是覺得如今陛下行事與過去大相徑庭。
”
“過去的陛下,對待院長可是敬重無比,哪怕是聖殿,也不敢對學院頤指氣使。
可如今……随便一個人都能在他頭上拉屎撒尿。
”
“若無陛下默認,何人敢如此放肆?
更奇怪的是,陛下竟會與傅家那個世子成婚。
”
“這有何奇怪的?
”紀璟塵插了一句,“陛下與傅世子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兩人如今成婚……也未嘗不可吧?
”
“青梅竹馬?
别逗了。
”閻燮冷哼一聲,“就憑傅以沐?
怎麼可能入得了她的眼?
”
閻燮的語氣有些激動,引來紀璟塵側目。
“學長似乎知道很多。
”君九歧忽然開口。
閻燮對上君九歧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間收斂情緒,“畢竟年長你們幾歲,知道多些也正常。
都是些陳年舊事,不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