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聲機中的錄音,一點一點放完。
劉洵此時已經是呆若木雞!
他千算萬算也想不到,竟然是自己親手錄下了自己的所有的罪證。
劉洵驚恐的看着方正一,嘴唇翕動着:“妖術.....這是妖術.....”
方正一不屑一笑:“妖術?
呵呵,時代變了劉大人,這是科學的勝利!
”
“方正一,我CNM!
你陰我!
!
”劉洵雙目血紅,原本虛弱不堪的他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撐起上半身,用盡全力撲向方正一。
奈何,畢竟這把年紀,加上體力實在不足。
隻堪堪撲出床邊上半身就摔到了地下,口中還無能狂怒着。
方正一坐在凳子上,安靜的看着他:“此等大罪,誅你九族也不為過。
”
“不過,本官信奉一件事,禍不及家人,你若老老實實配合我問話,本官願意給你家人一線生機。
”
劉洵冒着虛汗趴回床上,面色蒼白,低着頭保持沉默。
方正一自顧自說着:“先殺你,也是為你家人保全生機,陛下也許會從輕發落。
若是這些證物我呈送到陛下面前...到時候可就沒有一個人能跑得了了。
”
“你考慮的如何了?
”
劉洵喘着粗氣:“方正一,你好狠毒...好...你有一手。
”
“你想問什麼,說吧!
”
見他服軟,方正一朝向他坐直身子,,嚴肅道:“好,那我就問了。
”
“按照你在永慶樓所說,你跟商人勾結一共賣了近三萬石糧食,可依照如今的市價最多在十萬兩上下。
”
“當然了現在糧價處在最高點,那三萬石你賣的早就算你總共獲利八萬兩。
”
“你出手便給了我五萬兩銀子,其他算上成本跟上下打點難道不花錢麼?
”
“你劉大人專門為下面人做好事的?
”
“所以...本官想知道,你到底貪了多少民脂民膏,還有,你背後有沒有其他人?
”
劉洵聞言愣了一下,突然擡起頭,對着方正一慘然一笑:“呵,你厲害,老夫鬥不過你。
”
“我可以說...不過你要背過去,老夫不想看見你那張臉!
”
方正一無奈的搖搖頭。
為了防止劉洵偷襲,起身走到門口處,背對着他道:“你說吧。
”
“...........”
“呃...噗.....”
等了十來秒,方正一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異響,迅速轉過身。
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就見劉洵咬斷了自己半條舌頭,鮮血從口中汩汩流出。
半條帶血的舌頭落在了被子上。
劉洵緊咬着牙關竟然沒發出一點聲音,面對着方正一眼裡放着怨毒的光,滿口鮮血卻還咧嘴笑着。
這一幕頓時讓方正一心頭火起,立刻踹開大門,急促高喊道:“郎中!
郎中!
快給老子死進來!
”
船上不少人聽見方正一的呼聲連忙跟着郎中一塊跑了進來。
一進到屋内,都被這一幕震驚了!
方正一趕在郎中之前,已經一個箭步沖到了劉洵床前。
控住他雙臂把他整個人按壓在床邊。
舌頭那麼大塊地方短期流血量應該不至于緻死,緻死的最大可能性反倒是因為嗆血窒息而亡。
方正一隻能保持這個姿勢盡量防止血液倒灌。
見郎中來,方正一立刻疾呼道:“快!
這家夥咬舌自盡了!
快找東西給他止血!
”
劉洵這家夥被踹斷了兩條腿,又在樓梯上撞了一輪。
就算不嗆死,這老身子骨時間長了也得失血緻死。
郎中渾身發顫,沒見過這種場面啊!
他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這種咬舌自盡的狠人......
方正一見他還杵在原地,怒道:“你他娘的發什麼呆呢!
?
趕緊救人!
!
”
郎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訴道:“老爺!
這止不住啊!
肯定止不住,舌頭都咬掉了,沒法治...他死定了.....”
草!
這個沒用的東西!
方正一急的滿頭大汗,劉洵這個狗東西有什麼想不開的,背後有什麼人讓他這麼隐瞞,自己随口問了一句就自殺了?
方正一還在努力按着劉洵。
謝閑等人七手八腳的上來幫忙,同時紛紛勸道:“老爺...這人怕是不行了,要不就這樣吧。
”
方正一頭上開始微微出汗,腦子一直想着解決方法。
口中還不斷叫着:“劉洵!
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挫折會來,也會過去,跌倒了再爬起來,不要放棄活着的希望,堅持住!
!
”
劉洵聽到方正一說話,眼睛瞪的溜圓,掙紮的更加劇烈了。
“張彪!
!
給老子拿塊火炭來!
把他舌頭給我燙熟了!
”
張彪聞言立刻轉身出去。
聽到方正一要燙熟自己舌頭,劉洵劇痛之下仍感覺驚懼異常,恨不得破口大罵,奈何隻能發出盒盒盒的聲音。
床邊的郎中看着方正一就感覺下體一陣濡濕......
見過活菩薩....今兒個自己竟然看見活閻王了!
!
不多時,張彪拿着長柄鐵鉗夾着一塊燒的赤紅的炭塊走了進來。
船上平時衆人喝茶,總是支着一個小炭爐在上面煮茶喝。
此時的炭塊正是從爐子中剛取出來的。
張彪大步走到床前,用左手捏開了劉洵的嘴,同時死死的把他的腦袋釘在床上。
右手的火炭又快又準的捅在了劉洵的斷舌上。
刺啦一聲,白煙從劉洵口中冒起,一股烤肉的香味彌漫開來。
血頓時止住了。
屋内衆人幾欲作嘔。
劉洵瘋狂掙紮着,但是四肢已經被人死死按住。
方正一忍不住别過了頭,他雖然殺過人,但是真沒有折磨人的愛好。
這一幕屬實讓他覺得打心眼裡惡心。
在場衆人,除了張彪幾乎所有人都别過頭,不忍心看見這殘酷的一幕。
等到火炭從劉洵口中取出時,血已經止住,人卻是疼暈了過去。
衆人連忙松開劉洵,手忙腳亂的把他擺好放在床上。
“郎中,趕緊給他看看别讓他死了....”方正一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
郎中欲哭無淚。
這麼玩,換個健康的人怕是也活不下去吧?
不過身旁一群粗壯的漢子圍着他,他也不敢多說話,隻能低聲應承道:“我盡力而為。
”
看着陷入昏迷的劉洵,方正一眉頭緊緊擰起。
這狗東西受什麼刺激了,背後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