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正一換了一套金國貴族穿的衣裳,身上挂滿了帶有特色的配飾便出發了。
第一站就是伊什布,臨去前又找阿裡白簡單詢問了一番。
這位骠騎衛上将軍還是烏圖的摔跤師傅,深得信任。
要不是年紀大,估計也跟着去上戰場了。
對付這樣的武将,方正一多拎了兩壇子好酒。
等到了将軍府上,經人通報很順利的便見到了伊什布。
伊什布雖然年逾七旬,但是體态良好,雖然一頭花發,眼中仍然泛着精明。
難怪烏圖派他留守,這面相就不是好糊弄的樣子啊。
方正一心中暗自警惕起來,臉上挂着讨好的微笑。
“方正一特來拜會伊什布将軍。
”
身旁的随從趕忙翻譯。
伊什布看他穿着一身本土的衣裳配飾,雖然有些意外又感覺親近了不少。
但是方正一畢竟是景國人,伊什布還是不冷不熱的道:“方大人何事前來拜會?
”
“早聞将軍大名,方某隻想一睹風采,為此還特意帶了一些最愛吃的酒菜。
”
送禮上門?
有點意思。
伊什布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方大人客氣了,那就裡面請吧。
”
等二人落座,方正一殷切的把帶來的吃食一件一件擺在伊什布的桌前,忙活了一通回才到自己的座位端坐。
事出反常必有妖,國師臨走前早有交代看好這小子,老實了幾天果然還是有動作了!
伊什布默默打量着,不動聲色道:“方大人不必這樣,有什麼話直說吧,咱是個武将一向直來直去。
”
“将軍誤會了,我這次來就是單純的想拜會将軍..”
“老夫不喜歡跟人兜圈子。
”方正一話未說完,直接被伊什布打斷。
方正一‘尴尬’的笑了笑:“這..将軍果然直爽,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此番來是想問将軍兩國交戰,金國有幾成勝算?
”
“十成。
”
方正一目光瞬間黯淡下來,小聲道:“将軍有如此自信,何以見得?
”
伊什布道:“我大金三萬重騎指揮得當,敢打景國五十萬步卒,現我大金有六萬铠甲精良的重騎,輕騎不計其數,你既為景臣,必然熟知國内情況,依你看我大金有幾成勝算?
”
方正一滿臉苦澀,狠掐了一把大腿,血色又褪去幾分,強笑着舉起酒杯:“先不說這個,将軍我敬你一杯!
”
這一幕伊什布盡收眼底,露出輕蔑的笑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咳咳!
其實方某在景國早已日慕我大金的文化,想來跟将軍請教一番,就說這服裝的藝術,上面的花紋款式就别具一格,獨有風采。
粗犷中不乏細膩,足以看出大金文化的深厚底蘊。
”
“再說飲食,大金的牛羊肉質細嫩。
哪怕是在景國的皇宮内,我也曾吃過這樣的肉啊...平日裡我也喜歡涮涮火鍋,景國的火鍋,不好吃!
大金的火鍋,好吃!
我第一次來大金,就愛上了大金的美食..”
方正一這邊吹捧不斷,時不時向伊什布提一杯,一旁的翻譯嘴皮子都快冒煙了。
伊什布就眉眼帶笑的看着他表演。
嗯~倒是多慮了,這小子此番來的目的已經很明确!
無非是擔憂景國戰敗,提前到老夫這示好投誠,将來好安穩在大金某一前途。
呵呵,不過是一貪生怕死之輩,不過這說話是真好聽啊,整的老夫熱血沸騰的...
酒過三巡,方正一依然在唾沫橫飛,兩頰喝的通紅:“我在景國騎的馬那都是大金的馬,試問在景國誰不知道,這最上乘的寶馬隻有大金才培育的出,真可謂是千金難尋...将軍,再來一杯!
”
“說得好,幹了!
”
伊什布也是雙頰微紅,他沒多說就靜靜的聽着方正一吹噓大金,心中大為受用。
忽然,方正一的話語戛然而止,嘭的一下将酒杯狠狠的蹲在桌上,酒水濺了滿桌。
伊什布精神一震,趕忙看向他,隻見方正一淚眼朦胧的道:“将軍..實不相瞞,我雖名為景臣...可實則早已是叛臣,為大金造了熱氣球,我已經再無退路。
”
“今日,一是為了向将軍探讨大金的文化,二來也是為了一解心中煩悶。
”
喝多了,憋不住說心裡話了嗎?
伊什布已經是心領神會,微笑着擺手道:“你擔心什麼!
既然仰慕我大金的文化,那就留下來!你為我大金造了熱氣球乃是大功一件,陛下與國師都看中與你,隻要你誠心向我大金,那将來絕對是前途無量!
”
“可是...可是你們不會卸磨殺驢嗎?
我畢竟是異國人。
”
伊什布正色道:“胡說!
實話與你說了吧,國師頗為看重你,在陛下面前也舉薦過你。
你隻要老老實實的安心做事,老夫可以為你作保!
待陛下得勝回朝,你這一片投誠之心,老夫定然會向陛下悉數禀告。
”
兩行清淚順着方正一的眼角緩緩流下,接着鄭重其事的舉起酒杯,顫聲道。
“真若如此..将軍的恩情,我三生三世還不完!
”
“哈哈哈哈!
言重了,言重啦!
來,再來一杯!
”
兩人舉杯敬酒,方正一再次唾沫橫飛,表現出自己對大金的向往之心。
飲罷宴罷,方正一扶着牆出了将軍府。
站在将軍府門口幹嘔了一陣。
草,這逼老頭子是真能喝!
有些失誤了,不過效果還算不錯。
得回去收拾收拾,時間緊急,接着趕下一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