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5章 慢慢來,總會習慣的
若說之前二皇子或許還有幾分活路,可是現在,他這一嗓子喊出來,無異于不打自招,直接把自己逼到了死路裡去。
“哦?
是嗎?
”秦栩走上前去,俯身看着二皇子。
“說說,他都做了什麼?
”他冷聲問,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二皇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
他身子顫抖着,用雙手撐着身子往後挪動,開始求饒:“皇叔,本宮知道錯了,求您饒了本宮一回……”
“饒了你?
”秦栩的面色變得更冷,“憑什麼?
”
另一邊,暗二直接上前,将周海拖了下去,帶到一旁的柴房裡。
不多時,周海的慘叫聲就傳了出來,二皇子如今所在的位置,聽得最為清楚。
秦安宸跟在秦栩的身後,聽到這一聲聲的慘叫,也有些怕。
不過,他卻強撐着站得筆直,臉上的表情也沒有改變分毫。
他知道,皇叔今日帶着他一并過來,是有意讓他看到些什麼。
或許是想讓他學到一些,亦或者是,讓他對這種事情開始熟悉起來。
不管是哪種,秦安宸都知道,皇叔這麼做,不會是害他,他隻管跟着,看着便是。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柴房裡的慘叫聲漸漸小了,到最後,終于沒了聲音。
暗二從柴房裡出來:“主子,周海沒撐過去。
”
暗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似乎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作為煜王府頂尖的暗衛,這種事情,他已經不知處理了多少件,早已習慣。
可是,顯然,二皇子對這場面見得卻不多。
暗二的手上還帶着血,看上去十分駭人。
“皇叔,求你!
”他哭喊着,身下的地上也濕了一塊,一股尿騷味跟着飄散開來。
“打水,沖幹淨。
”秦栩不悅地皺眉。
很快,暗二打了一桶水來,從二皇子的頭頂澆下。
臘月的天氣,一桶冰涼的水澆在身上,二皇子打了個冷戰,緊接着,寒氣襲來,身上的水不消多時便能結冰。
可是,他現在不敢反駁,更不敢表現出半點不願意。
方才周海在柴房受刑的時候,可喊出了不少話,其中就包括他和他母妃曾經對秦栩做的一些事。
“周海已經處理完了,”秦栩冷眼看着二皇子,“秦永年,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
“不!
”秦永年繼續往身後挪着。
水在地面上結了冰,他現在想站起來都十分困難。
“皇叔,你不能這麼對我!
”
“我是大秦國的皇子,是我父皇的兒子,你不怕我父皇降罪于你嗎?
”
秦永年這話說完,秦栩的臉上竟然罕見地有了一絲笑意,不過,是冷笑。
“秦永年,終于把你心裡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
他拔出身側的長劍:“這把劍,你可認得?
”
看到秦栩手中的寶劍,秦永年終于苦笑着閉上了嘴。
這把劍,他當然認得。
這是先帝禦賜的龍泉劍,上可斬昏君,下可斬貪官污吏。
不說皇家子弟,隻要是大秦國的子民,就沒有人不知道這把龍泉劍。
父皇曾說過,先帝離世之前,原本是想傳位給他的這位皇叔,可是皇叔卻并不想要那個位子,因此才有了今天的攝政王。
先帝留下這把龍泉劍,正是因為害怕其他皇子繼位之後,容不下秦栩,所以才留了這把龍泉劍給他。
若是皇帝并非明君,他便可以直接用此劍斬昏君,取而代之。
先帝當然不隻是說說而已,且他的這位皇叔在百姓中很受擁戴。
若是父皇有半點行差踏錯,想必那群百姓應該很希望看到秦栩坐上那至高無上的位子。
因此,父皇這麼多年來,才一直謹慎行事,力求不出一點錯處,對秦栩也十分尊敬。
若說當朝皇上真的是多麼賢明的君主,旁人或許會信,可是這些個皇子卻是不信的。
他們作為皇上的親生兒子,或多或少都見過皇上私底下是什麼樣子,能夠一直維持着明君的名聲,無非是懼怕秦栩手中這把寶劍罷了。
二皇子現在心裡,瞬間感受到了和方才的周海一樣的心情。
這龍泉劍,連昏君都能殺,自己一個犯了錯的皇子,又算得了什麼?
他現在開始後悔了,若是他收到周海的來信之後,沒有急匆匆地從京城趕來,留在皇宮裡,即便秦栩手裡有證據,總不能當着父皇的面殺他,最多是将他貶為庶人。
自己給父皇幫了這麼大一個忙,就算被貶為庶人,父皇也不會棄他于不顧。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
亦或者是,若是他沒有做這些事情,又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皇叔,我求你,”秦永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隻要你不殺我,我什麼都願意說。
給你下毒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還有……”
不等秦永年說完,秦栩的手隻輕微地動了一下,秦永年的人頭,便直接落到了地上。
身後,秦安宸緩緩閉上眼睛,可秦永年腦袋滾落到地上,死不瞑目的樣子,卻在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胃裡惡心的感覺,也一陣陣地翻湧上來。
“收拾幹淨。
”秦栩沉聲吩咐。
很快,暗二帶人将院子裡清理了一遍,血迹也盡數打掃幹淨,秦安宸這才敢睜開眼來看。
“可有不習慣?
”身邊傳來了秦栩的聲音。
秦安宸慘白着一張臉,搖了搖頭。
“不要逞強。
”秦栩緊接着又道。
“是、是不太習慣,”秦安宸這才小聲說道,“皇叔,我第一次這麼近看死人。
”
“嗯。
”秦栩沒有安慰他,隻應了一聲。
又道:“慢慢來,以後總會習慣的。
”
秦安宸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以後總會習慣的。
也就是說,皇叔打算把自己帶在身邊的,這些事情,以後會經常發生。
不過,這還沒完。
“往後每日早上,早起一個時辰,跟我習武。
”秦栩又道。
秦安宸從前在靖王府時,靖王從未想過讓他習武。
可是現在和從前不同了,父王和母後已經不在,他得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是,皇叔。
”秦安宸應聲,再睜開眼時,眼底多了幾分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