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七小姐她回來了!
……
晉城。
“聽說了嗎?
蘇家七小姐要送沐三公子的屍首回來沐家祖墳安葬。
”
“什麼蘇家七小姐,那是沐家家主!
”
“都一樣啦,主要是三公子的屍首,居然真的找到了啊!
真不可思議啊。
”
“沒想到她當初在煉藥師公會門口說的那一番話,居然做到了,真是厲害。
”
“什麼什麼,我錯過了什麼大戲。
”
“就她跟那個劉應藥師對賭阙瑤郡主的那個心願一事啊,當時可是說了,要讓阙瑤郡主,生見人,死見屍,現在居然帶回來了。
”
當下,蘇七與劉應對賭的事,又開始流傳開。
衆人聞聲無比唏噓。
“可更讓大家意外的不應該是……沐知珩嗎?
我前幾天聽到說,他還活着呢。
”
“早死了,死了十幾年了。
”
“哪有十幾年,他是被關在北境十幾年,被人折磨了十幾年,才不是死了十幾年呢,人是死了,但是最近才死。
”
“這又是怎麼回事。
”
“事情是這樣的,我跟你們說啊,當年藥師協會沐三公子跟成德鬥丹,成德為了赢得藥師協會會長的身份,他們就聯合蘇家跟溫家這樣這樣……”
流言以一種飛速,在城内流傳,從城門口到街頭小巷,幾乎每個酒樓都在議論。
一群孩童在街頭巷尾唱着童謠。
“做人不能無恥,做人不能無德,做人更不能無良,不然就是蘇成溫啦。
”
“那是什麼?
”
“三無啊!
”
消息飛速進入百姓視野。
“沐三公子被設計輸了鬥丹,手被廢了,連藥都煉制不了,隻能退出藥師協會,那一年啊,藥價可是飛漲。
”
“我記得我記得,我那會還年輕呢,但也記得以前的藥價,原來一二兩就能買到的玄靈藥劑,現在都要幾十兩往上了,好多人都退學不讀了,因為買不起啊。
”
“可不是嗎?
我們這些普通人覺醒了靈根,想要修煉何其艱難,光是藥劑,就能堵死一大群人的路,像玄靈藥劑這東西又不能缺,缺了以後修煉比别人慢,而像恢複藥劑這種東西,隻要出去曆練,哪個孩子身上不用備一點,畢竟保命呢。
說實話,一二兩都是普通家庭的一個月開銷啦,可為了供出一個玄者來,大家咬咬牙也就堅持,可幾十兩,怎麼買,砸鍋賣鐵都買不起。
”
“當年可是有好多學生從學院退學了,還有好多學院直接關門了,因為都沒生源了。
隻有一個抱一學院,院長好人,給家境困難的學子免了學費,可說到底,也有門檻,普通孩子那是沒資格出頭了。
”
“說起來,原來都是這幾家搞的事情啊,這溫家,是不是就是我們晉城的溫家。
”
“除了他們家還有誰,六大世家之一啊,還有那個成家,也是缺了大德。
”
“唉,這沐三公子實在可惜。
”
“當年就有人說可惜,隻是說話的人都被趕走了,好多藥師現在流落在外,連晉城都不敢回來。
”
“我看就是這三家太可恨!
這個蘇珣更是無恥至極!
娶了人家妹妹,居然還害人家哥哥,敗類!
”
“聽說沐三公子被逼退出煉藥界之後,隻能跟着大哥去了北境,結果……又被壞人害了,唉。
”
“這些無恥的人!
”
“蘇珣不要臉,溫家也大差不差,聽說現在還霸占着人家外甥女的婚約不放,就是想要沐家的那一支精兵。
”
“嘶——我聽說沐三公子彌留之際還給溫家送了一封信,希望解除婚約,可溫家沒同意。
”
“我去,好不要臉啊。
”
當下,三家的名字被讨伐。
消息傳到了溫家、成家、蘇家,蘇珣一下子就砸了茶盞。
“混賬!
”
“混賬!
”
“我什麼時候靠沐凝煙起來了,我什麼時候靠了?
”蘇珣眼睛通紅,死不承認。
大堂上衆人都不敢吭聲,這一個月都是年節,蘇家幾個遠方叔伯跟親戚都從本家的沛城遠道而來,來蘇家拜年。
眼下大堂裡聚集的,除了辛書蘭、蘇如玉、蘇梨兒跟蘇家幾位公子之外,還有不少族老跟親戚。
蘇家祖母也在此地。
蘇珣突然發作,叫衆人的笑容都有些尴尬,特别是蘇家祖母,她這個人最好面子。
這些年人雖然在沛城的莊子上養老,可對蘇家宅子裡發生的一切,卻也了然于胸。
特别是這幾個月蘇家鬧出來的風風雨雨,更是叫人心浮動,故而蘇家祖母打算借着自己過幾天六十大壽的好日子,加上年節未過,邀請了蘇家有頭有臉的人,來一場家族聚會。
給蘇珣撐撐臉面。
可誰能想到,下人通報上來的一個消息,叫蘇珣連茶也喝不下去,一下子就摔了茶盞。
蘇祖母擡眸看向了辛書蘭。
辛書蘭一個激靈,忙命下人把碎碗撿走,“歲歲平安,大吉大利,梨兒,快給你父親再上一壺新茶。
”
蘇梨兒忙應道,給蘇珣上茶。
可蘇珣根本沒心情喝,他擡眼看向了大堂裡坐着的老老少少,仿佛從他們臉上看到了嘲笑。
“我沒有靠沐凝煙!
”蘇珣咬牙道。
衆人都不出聲,隻是垂着頭。
蘇珣惱羞成怒,“我沒有!
”
“沒有!
”
蘇珣揮手,剛遞過來的茶盞再次被掀翻,蘇梨兒被濺了一身熱茶,發出一聲叫聲,可蘇珣擡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你也在嘲笑我是不是!
”
蘇梨兒被打得身子一歪,眼眶含淚,可蘇祖母掃來的淩厲眼神,叫她不敢哭出來。
辛書蘭疾行兩步,到女兒身邊,看着她被燙傷的手背,眼眶也跟着紅了。
“大人……”
“一個閨閣小姐連茶都端不好,以後怎麼嫁人。
”蘇祖母開口,冷聲說,“還是下去吧。
”
蘇梨兒委屈地看向了自己的母親,辛書蘭攥緊了袖子,強顔歡笑道:“母親說的是,我們這就走。
”
辛書蘭帶着蘇梨兒,就要離開。
蘇珣卻憤怒地道,“你敢走試試,一個敢頂嘴的沐凝煙就算了,你也要學她是嗎?
”
辛書蘭猝然回頭,盯着蘇珣,“我回屋還不行嗎?
”
“坐下!
”
蘇珣眼睛通紅,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頭即将暴走的野獸,大堂上任何人的一舉一動,對他來說都是隐含深意的羞辱。
都是一種在老虎傷口上撒鹽的刺激。
似乎下一刻,他就要拔刀殺人。
而對這一切,蘇家祖母卻宛若未見,隻是含笑喝茶,可正因為如此,辛書蘭才更覺得心寒。
她這些年對蘇家也算是鞠躬盡瘁,十幾年如一日,可如今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
蘇梨兒見場面僵持,懂事地拉着母親的袖子,讓她留下來,“大哥身體不好,沒來聚會,祖母因為這件事本來就不高興了,我們沒必要再惹她不快。
”
辛書蘭胸口像是哽着一口氣,拉着乖巧的女兒,走到了邊上去,又趕忙命下人取冰塊來給她捂着,隻是臉上再也沒有了周旋的笑意,隻有冰冷。
蘇珣這會兒也慢慢平靜下來,蘇祖母宛若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又跟族老說說笑笑。
可突然在門口炸響的鞭炮。
叫所有人都愣住。
“是誰在放鞭炮!
”
小厮屁滾尿流地跑進來,“是……是七小姐,七小姐來了。
她帶着沐知珩的棺材,來了!
”
衆人變色。
——
見棺發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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