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

第174章 讓阿衍也羨慕一下我

  小跑着離開的素雲進了福華園。

  被其他小丫鬟看見傷痕,她仿佛都能聽見人後的竊竊私語。

  平日高人一等的大丫鬟,這會兒低垂着頭,不願面人。

  素雲推門進入主屋,沈妙儀還在榻上睡懶覺,這會兒剛醒。

  “回來了?
”沈妙儀慵懶地掃了眼,“可還歡喜?

  直到素雲走到床榻邊,沈妙儀才看清她臉上淤青,頓時瞌睡都沒了,“他打你了?

  有人關懷,素雲頓覺委屈,“是,昨日周韬連賓客都不曾宴請,他說隻是權宜之計,周家是不會認我的,他父母尚不知此婚事。

  “奴婢心覺不快,與他分說兩句,就遭到他暴力對待,他嫌我是個奴婢,給他丢人,還怪奴婢與您為非作歹,騙他在先,否則他也不會淪落到娶奴婢為妻。

  一邊說,素雲一邊将衣袖掀起,露出更加可怖的傷痕。

  相比之下,臉上的傷都不算什麼。

  周韬知道素雲要回公府,還沒刻意往臉上招呼。

  沈妙儀視線緊鎖在青紫處,怒道:“他竟敢如此,這哪裡是打你,分明是在打我的臉!

  素雲見主子憤慨,心中淌過絲絲暖意。

  而沈妙儀已經平複下來,冷靜道:“素雲,你暫且先忍着,隻有你在他身邊,替我盯着他,我才能安心,萬不可叫他揭了我的底,他一個小旗娶了你,一時不甘大打出手,過段日子就好了。

  素雲剛才感動的熱淚奪眶而出,隻剩下凄涼,“奴婢曉得輕重,隻是奴婢害怕……今夜可不可以住在公府?

  “不可以,”沈妙儀當即否決,“你成婚了,我若留你過夜,說不過去,何況你們成婚是為我擋災,不能讓青雲院那邊看出端倪。

  素雲早沒了期待,這會兒也不算失望。

  點點頭,就伺候着沈妙儀起身。

  沈妙儀問起另一事,“揚州的囤米倉,管事的嘴都嚴實吧?
囤糧食的事,切不可叫外人知曉。

  眼下已是七月初一,隻要等到八月中。

  八月中,水災至,她就可翻盤,等銀錢到手,她再重新做些生意。

  等有了孩子傍身,日子豈不美滋滋?

  “主子放心,用的都是老實人。
”素雲回複時,心有疑慮。

  根本不明白為什麼要囤那些米,隻不過是照做。

  主仆兩都身居宅院,皆不知朝廷派人去修揚州堤壩。

  并無人告知。

  而知道朝廷動向的人,比如裴如衍、沈桑甯,亦或是裴徹,皆對沈妙儀囤米一事不明。

  北街。

  馬車内。

  裴如衍下了朝,在去公署的路上。

  期間,突然竄上來一個頭戴草帽的男人,“世子,昨日二公子和少夫人見完面後,哪兒也沒去,總對着空氣發呆。

  陳武舉止恭敬,面容有畏懼之色。

  怕的,是世子夫妻的情感之事,殃及了他這條池魚。

  昨天他也不是故意看見少夫人和二公子私會的,還不是世子要他跟蹤二公子嗎!

  看見了總不能不報吧?

  于是報了,世子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淩遲他。

  不過今天,世子氣色明顯好些了。

  估計是少夫人已經解釋清楚了,所以二公子和少夫人應該沒什麼幹系吧?

  陳武有些不确定地問,“世子,是否要屬下盯着二公子和少夫人?

  裴如衍冷冷瞥他一眼,“此事,無需再提。

  昨日央央給的理由其實并不充分,但凡細想,都會有很多疑點。

  但他相信,她必然是有苦衷。

  就像當初他隐瞞當乞丐的經曆一樣,無法宣之于口,但并不妨礙他對她的感情。

  裴如衍本該生氣她的欺瞞,但昨晚泡涼水時,心靜下來想通了許多。

  央央不喜裴徹,能與裴徹相約,多半是受裴徹威脅。

  說不定是被裴徹拿住了什麼把柄,不得已為之。

  而這個把柄,無疑是她不願訴說的。

  如若是裴如衍猜想的這般,那她心裡必定煎熬,此時他再與她置氣,豈不讓她更難安傷心了?

  可即便她有心事,卻還是願意哄他。

  裴如衍能确定,央央的情感是真誠的,也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

  至于那把柄,也許她将來會坦白。

  眼下更重要的,是裴徹為何會抓住她的把柄?
又為何,明明答應了不再糾纏,搬出府去,暗地裡仍然死性不改?

  思及此,裴如衍吩咐陳武,“裴徹那邊,你繼續盯着,他再有異常舉動,立即來報。

  “是。
”陳武應聲下車。

  馬車朝着公署的方向而去。

  *

  甯國公府。

  沈桑甯在榮和堂彙報了約小半時辰。

  她說的開源節流,虞氏并不認可,但仍等她說完了,才道:“府中并不差銀錢,習性已經養成,要改是很難的,你縮減大家的開支,可想過大家如何看你?

  屬于是動了别人的餅。

  沈桑甯柔和解釋,“母親,我想減的,隻是平日裡被浪費的部分,主子和下人們的私人月銀不減,給足體面,隻減去各院冗餘的開支,比方說夏日冰,冬日炭都是昂貴之物,府中常備,大家不覺稀缺,經常是人離開,炭正旺,也不滅,再比方說采買。

  一席話,口都說幹了,她起身喝茶。

  方才坐在單獨的椅子上,喝口茶的功夫,就主動坐到了虞氏的貴妃榻上,神色自然地繼續道——

  “再比如那采買是肥差,母親從未親自去過集市,不知物價,采買一年都能貪去不少,所以我想着新鮮果蔬和葷腥,直接與菜販子、肉鋪老闆合作,常年讓他們送貨上門,減去采買這一步,便無人能從中賺差價……”

  “我知公府不差銀錢,但細查賬冊,收入雖大于支出,每月剩的卻不多,長此以往,難以存下銀錢,公府想要重歸鼎盛,不僅需要男丁在前朝努力,也需要家中團結一心,族人多是子孫興盛的好事,但同樣也有弊處,隻有攢足資本,将來更好抵禦風險。

  虞氏越聽越投入,也沒計較她坐在自己身邊,“你說的也有理,如此也行,但最重要的還是收入,并非節省。

  沈桑甯點頭,保證自己會着手再将産業做大做強。

  “鄒嬷嬷,”虞氏欣慰一笑,轉而吩咐,“去将我抽屜第二層的錦盒拿來。

  鄒嬷嬷應聲,回來時将錦盒遞上。

  那錦盒中,是一對幽綠的玉镯。

  這對镯子,沈桑甯并不陌生,前世她管家後好多年,虞氏才将镯子給了她。

  而今拿出來,其意再明顯不過。

  隻是沈桑甯詫異,虞氏這麼早将镯子給她。

  “算不上什麼很稀罕的,是我母親傳下來,說要傳給衍兒媳婦的。
”虞氏拿起一隻镯子,端起沈桑甯的手,将它往上套。

  沈桑甯客氣地推拒一下,虞氏不理會,顧自說道——

  “照衍兒的外祖母之意,是兩隻都該給你的。

  “隻是我想着,甯國公府傳到你公爹手上,這一脈唯有衍兒和阿徹,略顯單薄,他們兄弟二人更需齊心協力,玉镯既有一對,就給你和老二媳婦一人一隻。

  虞氏歎息,讓鄒嬷嬷将另一隻玉镯收好。

  沈桑甯聽着,虞氏言語間的老二媳婦,仿佛已經不是沈妙儀了。

  更像是将來的,裴徹的新婦。

  虞氏考慮長遠,沈桑甯垂下眸,驚喜地誇着玉镯好看——

  “等夫君回來,我定要給他看看,母親贈我的玉镯,母親疼我,叫他也羨慕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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