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幾乎是顫抖着,疾步走到南晚煙的跟前,“娘娘如何了?
”
就算南晚煙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之女,但既然王爺信任她,皇上也開了口,王嬷嬷也管不上别的事情,一心一意擔憂着宜妃的情況。
皇後等人也迎了過來。
看到南晚煙疲憊挫敗的模樣,南輕輕的神色一動,眼角勾起一抹暗笑
看樣子,兇多吉少。
顧景山皺眉道,“宜妃可救回來了?
”
南晚煙先是看了顧墨寒一眼,随後對顧景山躬身道,“回父皇,如今兒臣隻能全力吊住母妃一命,暫且還不能讓母妃清醒。
”
“但還請父皇給兒臣半個時辰,觀察後續情況。
”
一個小時,應該能退燒了。
顧墨寒頓時狠狠松了口氣,南晚煙這一番話無疑是給了他一劑強心針,“多謝。
”
南晚煙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這條命,是宜妃自己保住的。
她醫治宜妃,不過是處于一個醫生的使命感和責任感罷了。
顧景山的眼底一沉,但臉上的神色卻緩和了些。
“能救回來就是好事,翼王妃這次,立功了。
”
皇後的表情又恢複了不屑。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怎麼就說立功了。
南晚煙卻不知皇後在想什麼,她淺笑,拿出方才在空間裡取出的口罩,遞給一旁拍着胸口順氣的王嬷嬷。
“多謝父皇下令,兒臣才能安心診治。
”
“母妃肺炎突發,治療大概需要三十日左右,前七日最為關鍵緊要,前三日,除了兒臣和王嬷嬷以外,旁人都不要靠近母妃。
”
王嬷嬷猶豫半晌接下,神色複雜盯着南晚煙。
顧墨寒輕皺起眉頭。
前七天尤為重要,看來,他得好好派人來守護母妃。
南輕輕卻不以為然,冷眼睨着南晚煙。
古往今來,就沒見過活死人發高熱,還能夠活下來的!
南晚煙現在遮遮掩掩不讓人進去探視,說的玄乎其玄,不過是在故弄玄虛罷了!
她隻需要坐等南晚煙裝不下去,再狠狠打南晚煙的臉。
顧墨鋒蹙眉,語氣頗為強硬直接道,“父皇那麼信任你,你就全力救好宜妃娘娘!
”
南晚煙聞言,難以理解的看着顧墨鋒。
顧墨鋒犯得什麼毛病?
怎麼今日突然有了些人情味,和軍營那日截然不同?
難不成是來演戲的?
南晚煙不了解,顧墨寒卻很清楚。
他看了顧墨鋒一眼,心頭竟然有些寬慰。
看來承王還不算泯滅人性,至少,他還記得當年他們兄弟二人和母妃相處的溫情時光。
顧景山站在兩兄弟之間,目光掃過兄弟二人,眼底掠過一抹陰郁深沉,沉默了會,他又看向南晚煙。
“既如此,那你和老六這七日就留下來,住在宜妃這裡,等到宜妃大好了,你們二人再回去。
”
“這期間,朕就把江太醫派給你做協助。
”
江太醫忙道:“是。
”
顧墨寒也應下,“是,父皇。
”
南晚煙黛眉卻皺起。
七天?
她不能留在宮裡那麼久,兩個小家夥還在王府等着她,萬一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可皇上根本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直接袖袍一揮,出了大殿。
皇後别有深意看了南晚煙一眼,也轉身走了。
承王和南輕輕走在最後,南輕輕眼神如刀的剜着南晚煙,有一種說不出的冷厲。
卻什麼都沒說,走了。
江太醫跟二人道别。
蕪苦殿外,轉眼便隻剩下南晚煙和顧墨寒,還有戴好口罩進了大殿的王嬷嬷。
南晚煙叮囑王嬷嬷一些注意事項,包括消毒,也說了,一個時辰後,若宜妃沒有退燒,定要來叫她。
若退熱了,便給宜妃多喝一些熱水潤唇。
王嬷嬷什麼都沒說,進了宜妃的寝殿。
南晚煙的心情煩悶焦慮,一言不發的去了隔壁的寝殿。
而顧墨寒注視着她的背影,眸光微微一閃,跟在她的身後。
等到二人回了房間,顧墨寒看向南晚煙。
“本王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本王會加派人手看好湘林院。
”
“這可是你說的,”南晚煙掃了他一眼,“若是兩個小丫頭出了任何問題,顧墨寒,我會跟你魚死網破的。
”
“嗯。
”顧墨寒自覺地走到一旁衣櫃,拿出被褥鋪在地上,轉頭看向挑眉的南晚煙。
“本王承諾你,兩個小丫頭不會出事,并且承諾你的,回府以後本王立馬給你,希望你也能守約,救回母妃。
”
月色清輝,透過窗戶投射在兩人之間。
南晚煙容貌绮麗清冷,居高臨下看着俊美的顧墨寒,“好。
”
顧墨寒利索的收拾好地鋪後,似是想到什麼,又看向南晚煙。
“還有,上次是因為太後下藥,這一次,本王絕不會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你不必害怕。
”
顧墨寒原意是想讓南晚煙安心,南晚煙卻沒好氣道:“說得好聽,今日也不知道是誰,還想對我用強。
”
害的她現在都還穿着他的衣服。
嫌棄死了。
聞言,顧墨寒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個女人,就不能給她好臉色看,他闆着一張臉,沉聲道:“南晚煙,少往臉上貼金。
”
“本王今日不過是想給你一些教訓罷了,這天底下有哪個男人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戴綠帽?
!
”
“你放一百個心,本王對你根本沒有半點心思,一心一意愛着雨柔!
”
愛雨柔愛雨柔!
愛雨柔卻撕破她的衣服!
死渣男!
天下第一渣男!
南晚煙真想翻白眼,她對着顧墨寒做了一個鬼臉,學着他的語氣,狠狠的嘲諷。
“哦!
本王一心一意愛着雨柔!
嘔――惡心!
”
顧墨寒見南晚煙在他的面前扮鬼臉,還堂而皇之學他說話的語氣,登時惱羞成怒。
“南晚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