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山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後轉身出了鸾鳳殿,對着一旁的李嬷嬷道,“把這裡打掃幹淨!
”
“是,皇上。
”李嬷嬷連忙招呼人來,收拾地上的花瓶。
顧景山一路出了鸾鳳殿,奉忠權早就候在了禦花園裡。
他看到顧景山,忙不疊迎上去,一臉嚴肅凝重。
“皇上,您吩咐奴才的,奴才都已經安排下去了。
”
顧景山走在前頭,奉忠權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透過他周身駭人的殺氣,都能知道這是天子動怒了,恐怕要殃及魚池。
他咽了咽嗓子,就聽到顧景山忽然幽幽開口問道,“奉忠權,你跟着朕多年,你認為,給太後下毒這件事情,會是誰做的?
”
奉忠權哪裡敢回答,連忙搖頭叫苦不疊,“這……奴才不知道,也不敢妄加猜測。
”
顧景山冷笑一聲,陰鸷的眼底透着危險的意味,“會不會是老三的媳婦?
”
他上次因為南祁山和陳保全的事情,逼得南祁山親手殺死了丞相夫人。
南輕輕作為丞相夫人的女兒,心裡有怨言再正常不過,況且她是個有野心的,對太後下手,不僅能出氣,還能夠削弱翼王的勢力,對她而言,隻有利沒有弊。
可奉忠權卻蹙起了眉頭,弓着腰上前兩步,聲音尖細而低。
“奴才妄議主子們,還請皇上恕罪,但這件事情,奴才認為,不見得是承王妃的手筆。
”
“畢竟承王妃就算再有心機,也不敢膽大妄為将手伸到鸾鳳殿裡,況且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瞞天過海毒害了太後,這人一定頗有能耐,承王妃,還不到這個水平。
”
他不敢揣度天子的心,但跟了顧景山這麼多年他也明白,天子若是懷疑一個人,絕不會直接說出來。
顧景山心裡應該是有别的猜測,隻是将承王妃拿出來,做一個幌子罷了。
蓦然,四周又變得空寂下來。
顧景山走在前頭,抿唇半眯着眼,其實他心裡确實想到了一個人。
但思索良久,他并未說出來。
今日太後出事之前,他也注意到了宮裡不尋常的動靜,可到底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過問。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人竟敢對太後下了死手。
奉忠權看着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景山,隻覺得周身涼意十足。
他有些小心地看着顧景山,開口問道,“那皇上,我們現在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
方才他雖然安排人下去查了,卻沒說要把查到的人處死。
顧景山眼神微動,漸漸的,一雙眼由冷郁變為陰寒,再轉成了嗜血的殺意,藏着湧動的怒氣。
“不論是誰做的,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動手,還是對太後下殺手,此人都留不得!
”
這一次是鸾鳳殿,那下一次,那人的手豈不是都要伸到他的養心殿了!
他必須要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