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輕沉,幽深的目光緊鎖在秦逸然臉上,觀察着他的反應。
如今顧墨淩算是天勝的上門女婿,可這人壓根不是善茬,城府極深。
她是不信顧墨淩會在天勝老老實實呆着的,現在在天勝呆了将近三年,想必,秦逸然也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吧。
秦逸然的臉色沒有變化,心中卻冷嘲一聲,充滿了不悅跟怒氣。
顧墨淩那個混賬,他本以為這厮隻是個弱雞,并沒有将他放在眼裡。
卻沒想到,這個隻會躲在女人身後的男人,斷了手都還能搞事情,就連一向隻是喜歡鑽研藥草、醫術,對皇位無欲無求的瀚成,現在都被顧墨淩忽悠,變得開始有野心起來了。
這兩年天勝跟西野對戰,瀚成因為有顧墨淩相助,在朝中、軍中的地位,都快跟他一個太子平起平坐了!
這是何等的羞辱,何等的緊迫,若非如此,他又何必……
秦逸然在心裡對顧墨淩恨得要死,面上卻僞裝的很好,冷觑着南晚煙,“他?
”
“不過是上門驸馬罷了,過得連條狗都不如,公主既然這麼關心,不妨跟本宮回天勝去,也好親眼瞧瞧那七王爺如今的‘英姿’。
”
秦逸然的眼神裡毫不掩飾對南晚煙的火熱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酒樓上的顧墨寒聞言,臉色頓時鐵青,程書遠的臉色也瞬間沉冷下來。
南晚煙也擰眉,對上秦逸然那道調侃的視線,冷笑着剛要開口,就看到雲恒和封央一左一右地走上前去。
雲恒笑眯眯地望向秦逸然,語氣卻不太好,“還請太子殿下自重,如今這是在大夏境内,公主亦是大夏未來的儲君,若有輕薄者,當斬!
”
有他在,這些野男人,一個都别想近皇後娘娘的身!
封央也冷聲附和,“沒錯,若太子殿下再如此言語輕浮,可别怪奴婢失禮!
”
這二人一唱一和地護着南晚煙,頗有幾分夫唱婦随的架勢。
南晚煙心中一暖,目光涼涼的掃向秦逸然。
“天勝的水土,本公主恐怕無福消受,還是留在大夏快活得多。
”
“說了這麼多,太子可還是沒告訴本公主,你來到大夏,究竟是為了什麼?
”
她不相信秦逸然就是來唠嗑的,這人狼子野心,一旦出現,勢必會掀起不小的風浪。
“本宮不過是說了幾句玩笑話,大家何至于這麼緊張,至于來此大夏……”秦逸然掃了眼忠心耿耿的雲恒和封央,面上笑了笑,随後朝幕僚遞了個眼色。
幕僚心領神會,忽然上前一步,向南晚煙呈上拜帖。
南晚煙面露惑色,接過拜帖,剛打開一瞧,就聽秦逸然不緊不慢又笃定異常的開口。
“這次本宮拜訪大夏,是為了遵守二十多年前天勝與西野定下的約定,來向公主――提親!
”
不等衆人反應,秦逸然湊近南晚煙一步,勾唇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本宮比求親隊伍來得早些,現在那些人都還在路上,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天勝絕不會失了應有的禮數,也定不會讓公主失望。
”
什麼?
!
秦逸然要向公主提親?
!
聞言,衆人心神大駭,臉色震驚。
雲恒的心裡一咯噔,瞠目結舌,當場愣在了原地。
我的親娘啊!
皇上在大夏的情敵還沒解決完,現在突然又冒出來個天勝太子要向皇後娘娘提親?
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程書遠的眼眸驟然一變,掃了自信笃定的秦逸然一眼,眼底浮現出一抹嗜血的神色,但又很快消失不見。
唯獨封央抿緊了唇,皺眉若有所思的樣子。
南晚煙卻錯愕不已,冷豔的俏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忍不住冷聲開口,“太子殿下怕是在開玩笑吧,你要向本公主提親?
”
程書遠和夜千風,那是從小生活在大夏,根深蒂固覺得就是該效忠女皇,效忠儲君,所以她成過婚,有過孩子,他們并不在乎,也沒有很介意。
但秦逸然身為天勝的太子,從小就生活在男尊女卑的熏陶裡,他也特别清楚她的來曆,更是知道她有孩子,如今卻要跟她求親,他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