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安靜到有些壓抑,白雲潇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不敢說話,陸繹瀾周身的氣壓極低,他的呼吸有些虛弱,顯然是剛醒過來再加上中了藥,現在四肢都是虛浮無力的。
白雲潇的視線頻頻往門口看,隻盼着快點有人來回禀查到的消息。
溫承明那麼大一個人,能跑去哪兒了?
但是等了許久,消息沒等到,倒是等到了回來的夜九。
夜九從窗戶進入的時候,就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他往前的腳步凝滞了一刻,甚至不确定自己該不該繼續往前。
“什麼事?
”
坐在原地許久未動,幾乎像是凝固成雕像的陸繹瀾忽然開口。
夜九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然後單膝跪在地上,恭敬道:“王爺,您之前讓查的那毒藥,已經有些眉目了。
”
陸繹瀾終于動了動,他擡眼看過來,沉聲道:“說。
”
“這毒藥是産自丘狄。
”
此言落下,白雲潇大驚,“産自丘狄!
?
”
夜九闆着一張臉,沉聲道:“是的,這毒藥便是來自丘狄,但因為這毒藥太過歹毒,所以在丘狄那邊也是禁藥,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拿到。
”
陸繹瀾的眼神瞬間沉了下來,他低聲道:“丘狄……溫慶墨好大的能耐,竟然能跟丘狄扯上關系。
”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聲音像是淬了冰一樣寒冷,“看來本王不在的日子裡,北疆那群人又皮癢了。
”
白雲潇咬牙道:“難怪北疆那邊傳來消息,說黑市橫行,竟然查不到來頭,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能這般瞞天過海,北疆才剛收到消息,貨竟然都到了京都了。
”
夜九也知道茲事體大,忙将他查到的一些細節又說了一下,不過來源自然是查不明白的,其中盤根錯節,他們一時間難以理清。
“說起來,屬下還問詢過,這藥雖然歹毒,但是其實隻要服用過便會有預兆,聽說藥是會慢慢侵入骨髓和心脈,如果吃過這種毒的人全身骨頭都會有一種黑色的紋路烙在上面,直到毒消才會消失。
”
白雲潇驚了一下,“隻要吃過這藥骨頭上就會有痕迹?
”
夜九不明白白雲潇為何驟然拔高了聲音,他隻是根據自己打探來的消息,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
白雲潇心下一凜,暗道不好,脫口道:“王爺!
”
結果還是晚了,他的擔心是沒錯的,陸繹瀾幾乎在聽到夜九的話的下一刻,手中一閃,便出現了一隻匕首。
匕首寒光森森,對着手腕就劃了下去。
一時間,鮮血淋漓。
白雲潇瞳孔驟縮,夜九也被吓了一跳,二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睜睜看着陸繹瀾親自給自己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們已經能從傷口看見陸繹瀾露出的白骨。
陸繹瀾的額角沁出冷汗,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連變都沒有變化過,隻繃着唇角看向自己的手腕。
幹幹淨淨的白骨,沒有任何痕迹。
他将手腕展露給夜九,聲音平靜,“這樣是不是就是從未用過那毒的樣子?
”
夜九被吓壞了,他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一樣怔愣的看着滿地的血迹,聽到陸繹瀾的問話,愣愣看過去,随即點了點頭,艱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