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公這時走進書房,“皇上,您當真要答應崇凜王的請求嗎?
”
秦嘯狹眸,眼底翻湧着駭人的戾氣,不答而是道:“朕現在隻是後悔之前心軟,沒有殺了那‘孟芊芊’,這才導緻現在叔侄二人為了她,把整個皇宮搞得烏煙瘴氣。
”
吳公公,“那您現在,還打算除了孟芊芊不成?
”
“蠢貨!
”秦嘯不悅地剜着他,“現在除了她,沒人能解崇凜的毒,她自然還不能死。
”
“你去叫人,将南晚煙從牢裡押出來,帶到朕面前,朕倒要看看,這女人究竟有什麼本事!
”
雖然秦隐淵沒說,但他猜得出來,中毒的事情肯定跟南晚煙有關系。
此女不僅敢給他的親弟弟下毒,還能讓他的親兒子為了她奮不顧身,連家國和命都不要了……
吳公公眼神一閃,忙答應道,“老奴明白!
”
陰冷潮濕的大牢裡,南晚煙聽着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心忽然提了起來。
她的啞穴還被封着,說不出話,方才被押過來的路上隻能拼命掙紮,結果還是無濟于事。
也不知道顧墨寒怎麼樣了,但願秦嘯能看在他們父子的情分上,不要真的罰他五十鞭才好。
思索間,她聽到“咔哒”一聲,牢門的鐵鎖被人打開。
南晚煙擡頭,借着昏暗的光線,她隻能瞧見一襲高大挺闊的身影,辨不清來人的五官。
“公主。
”
秦隐淵低啞隐忍的嗓音倏地響起,南晚煙渾身宛若灌注進霜雪,本能地往後縮,滿眼戒備。
秦隐淵蹲下身,蒼白虛弱的俊臉出現在南晚煙視線裡。
他細長的狐狸眼裡噙着平時沒有的沉穩和平靜,在發黑的光影中,竟顯得有些落寞怅然。
南晚煙看着他朝自己伸出手,緊閉上眼閃躲,表情很是恨怒厭惡。
秦隐淵的手指在半空顫了顫也沒停,在她的身上快速點了兩下,随後用力捏着她的下颌。
“公主為何要躲,我不過是想幫你解穴罷了。
”
男人笑着,好看的狐狸眼彎起來,眼下的青紫痕迹愈發明顯。
南晚煙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但下一秒,她充血的喉嚨松了松,竟然真的能開口了。
“程書遠,你這個王八蛋!
”
她紅着眼眶,甩開男人的手,揚手給了他一巴掌,眼底充斥着對秦隐淵的恨意和惱怒。
“拆散别人,你就這麼開心嗎?
!
”
秦隐淵的臉一下就浮現了幾個指印,卻半點沒惱,笑眯眯的看着他,語氣輕得不像話,“公主别急着生氣,我們還沒好好說說,今日發生的事情。
”
南晚煙微怔,說實話,她想過很多程書遠知道她離開後的反應,但現在男人如此平靜,反倒是她沒猜到的。
這厮又在打什麼注意?
她皺眉,語氣冷冽,“我知道你生氣,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
秦隐淵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口蓦然有些疼。
他強撐着沒表現出來,狐狸眼中寒芒閃爍。
“我算到了一切,卻獨獨沒考慮過,公主竟然早有預謀,就連我的傷口,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
南晚煙冷笑,“彼此彼此。
”
“這幾日你對我的監視和約束,不也到了近乎病态的地步麼。
”
秦隐淵咽下喉嚨裡的腥甜,忽然笑意頹然,垂下的眼睫在臉上覆了層陰影。
“如果我是公主,我會直接在敵人的傷口上用劇毒,敵人死了,豈不是更方便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