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央看着南晚煙,見她捏着紙張的手越發泛白,蹙眉輕聲道,“主子,還請您注意身體。
”
南晚煙深吸了口氣,摸着肚子緩和了下情緒。
然後,她盯着最後那一封,“沈予,那又是什麼?
”
沈予沉聲說道,“回娘娘話,這是屬下找到的,那一日雲雨柔和高管家聯手企圖害死屬下的證據。
”
湘蓮忽然有些腿軟,看着沈予的眼神裡充滿不解和疼惜。
“沈侍衛,你不是……關于那日的一切,你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
怎麼會,怎麼會是高管家和雲雨柔一起,想要害死沈予的呢?
雲雨柔當時入府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如何能驅使得了在王府裡,德高望重的高管家啊!
沈予愧疚地看了湘蓮一眼,卻沒敢多說,隻是道:“我在娘娘的治療下,早就恢複記憶了。
”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皇後娘娘,屬下願意立刻就幫您指證雲雨柔的一切惡行!
您快些将那個罪魁禍首抓過來吧!
”
南晚煙看着眼前這堆雲雨柔殘害她女兒、害她的證據,再加上今日雲雨柔的煽風點火,她恨不能直接手撕了這個綠茶婊。
況且雲雨柔對她做過的壞事,又何止這一些?
從前見她癡傻,對她的打壓也好,還有那些當衆羞辱她的話也罷,全都是雲雨柔用來傷她的利刃。
最最該死的是,身為母親,孩子永遠都是她的底線,雲雨柔接二連三觸碰她的底線,就是在挑戰她最後的怒火!
“把她抓過來!
現在,立刻,馬上!
”
南晚煙徹底暴怒了,虞心殿裡的衆人也都窩着火氣,一個比一個憤慨。
湘玉立即帶人,氣勢洶洶的沖出虞心殿,去抓人了!
而南晚煙擡頭看着湘蓮,眼神中有些冷意,“湘蓮,你去請顧墨寒過來。
”
說到底,他也是當事人,有知情權。
而且,她也必須将事情捅破,不然顧墨寒還不知道要眼瞎心盲多久,礙她處置雲雨柔!
“是,奴婢這就去。
”湘蓮恭敬應下,立即轉身出了大殿。
沈予和封央在虞心殿裡陪着南晚煙,誰都沒有說話。
而南晚煙坐在床上,緊緊地閉了下眼睛。
她回憶起當初她告訴顧墨寒,雲雨柔肯定散播兩個小丫頭是野種謠言的事情,想将兩個小丫頭置于死地。
可那時的顧墨寒卻偏不相信,還非要逼着她救下受傷的雲雨柔。
現在好了,種種證據都擺在眼前,她倒要看看,他什麼表态!
而她也真是後悔啊,後悔當初就那麼輕易地救下了雲雨柔,早知如此,當初她就應該跟顧墨寒硬剛到底,總比現在憋屈的好!
南晚煙蓦然睜開了眼睛,眼神越發狠佞陰鸷,“封央,扶我起來,梳妝更衣!
”
……
與此同時,湘玉已經将雲雨柔帶出了觀默殿。
雲雨柔的臉色也發白,她今日跟顧墨寒大鬧了一場,隻來得及草草的處理好楊烈的屍體,就被湘玉砸開了觀默殿的大門。
她沒有辦法,隻能先跟着湘玉離開。
可一路上,無論她說什麼,問什麼,湘玉都不開口,隻冷冷的告訴了她一句,皇後娘娘有要事,讓她麻溜地滾去虞心殿,要是不配合,就要抓她過去。
雲雨柔跟碧雲交換了眼神,主仆二人看着湘玉臉色沉沉并不好看的模樣,都在暗自揣測,是什麼事情。
尤其是雲雨柔,此刻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但她轉念又想,南晚煙并不知道楊烈的事情,畢竟楊烈是“她”的奸夫,他平時的口風也緊,那南晚煙在此刻召見她,無非是因為今日發生的事情。
現在她可是懷着身孕,南晚煙氣不過她揭穿懷孕的事情,又能奈她何?
想罷,雲雨柔自然而然地也就放松了不少,微微昂起頭,眼神裡都是狠意。
終于到了虞心殿門口,湘玉推開門,“進去吧,别磨磨蹭蹭的,讓娘娘久等了。
”
碧雲很想發火,卻被雲雨柔按住了。
雲雨柔憋着火,沖着湘玉盈盈一笑,“多謝湘玉姑娘。
”
随後,她擡腳邁步進虞心殿,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南晚煙。
南晚煙似乎沒有變化,她那雙美豔的眸子,勾魂奪魄叫人一見傾心。
她的皮膚本就吹彈可破,粉黛輕施更顯得美麗動人,穿着正紅的裙衫,配上她幽冷的眼神,那股渾然天成的威嚴與氣勢,甚至叫人有些畏懼。
南晚煙這氣勢,甚至超過了一個皇後該擁有的霸氣……
雲雨柔暗自咬牙,有些不甘,她的容貌也是上乘的,可在南晚煙的面前卻像朵小白花,毫不起眼。
她忍住了心裡的妒火,朝南晚煙走過去,畢恭畢敬地朝南晚煙俯身行禮,“雨柔見過皇後娘娘,給皇後娘娘請――”
請安二字還沒完全脫口而出,虞心殿的上空蓦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啪!
”
雲雨柔被狠狠打了一巴掌,臉頰一下泛紅,她難以置信地盯着南晚煙,臉頰作疼。
“皇後娘娘,你這是……啊!
”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又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南晚煙雙目泛冷,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反倒更加用力地扇在雲雨柔白皙的臉頰上。
雲雨柔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南晚煙摁着,又重又狠的扇了二十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