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先生别虐了,太太要嫁你死對頭了

  病房裡。

  九月不知何時醒的,已經從床上掉在了地上。

  在他身下,是碎了一地的花瓶。

  而他最喜歡的向日葵已經在他身下被壓扁了。

  “九月!
”慕念用力将他從地上橫抱而起,側身放在床上。

  “墨子淵,查看他的傷情。

  墨子淵緊張的上前,還沒有碰到九月,九月就拼命的掙紮了起來。

  “哥哥!
你們……把我哥哥,藏到了哪裡!

  “我要見我哥哥!

  “我要見我哥哥!

  “九月聽話,先不動,我們這就去把你哥哥叫過來好不好?
嗯?
”慕念拼命抱着他,低聲哄道。

  “騙人,你們騙人!
”九月紅着眼睛,說話也不再結巴。

  “沒有,沒有騙人,墨子淵,去……去把九月的哥哥叫過來!
”慕念給墨子淵使了個眼色。

  墨子淵會意,轉頭跑了出去。

  慕念輕輕幫九月順着背,安撫着他因為激動不停顫抖的身子:“九月,你難道就想用這個樣子見到哥哥嗎?
你看你手都流血了,哥哥看到會擔心的。

  九月慢慢冷靜下來,低頭看着自己還在流血的胳膊,失神喃喃:“不行,不能讓哥哥擔心。

  “那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好不好?
我幫你處理完哥哥就來了。
”慕念嘗試慢慢松開他。

  見九月漸漸放松了警惕,穩住他去拿醫藥箱。

  *

  墨子淵剛出門就跟要沖進來的赫連珩撞了個滿懷。

  “阿珩,九月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吵着要見哥哥。
”墨子淵沉聲道。

  “念念怎麼說。
”赫連珩問。

  “說讓我把哥哥帶過來啊。
”墨子淵一臉不解。

  赫連珩轉頭就往外走,墨子淵一愣,當即明白過來,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九月說的哥哥,該不會是溫時桉那小子吧。
”墨子淵瞠目結舌。

  “嗯。
”赫連珩低低一應。

  墨子淵人都傻了。

  但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九月神經受損,原本就處于失憶狀态。

  他的記憶要想徹底恢複還需要一個過程。

  如今他看到跟赫連珩幼年一模一樣的溫時桉,應該是想起了幼年的記憶。

  現在要想穩住幾月,讓他乖乖配合治療,隻有讓溫時桉配合他們演戲了。

  但溫時桉年紀還這麼小,能演的出來嗎?

  這邊。

  慕念小心翼翼的替九月清理着被瓷片造成的創傷。

  除了手肘上的一處傷口稍微有點點深,其他的都是皮肉傷,并無大礙。

  處理完傷口,慕念把床搖起來,讓九月在床上靠在枕頭上休息。

  九月等了一會,沒見到溫時桉,眼神開始焦躁起來,不停的搓着床單。

  “九月不着急,哥哥一會就來了。
”慕念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撫。

  九月扭頭幽幽的看着她:“醫生,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是哥哥把我送過來的嗎?

  慕念見他思緒又開始混亂,心中騰起一絲不忍:“嗯,九月生病了,哥哥把你送過來的。

  九月像個孩童一般,急切的抓住了慕念的手,憂心忡忡道:“醫生,一會哥哥來了,你給他說我已經好了,不用待在這裡了好不好?

  “可九月還沒有好。
”慕念引導他說出自己的顧慮。

  “我已經好了,我身體很好的,我不能待在這裡,姨姨沒有錢的,我不能浪費。
”九月急得快哭了。

  慕念眼底漫出悲傷。

  她咬了咬牙,擠出一抹微笑:“九月不用擔心,這裡不收錢的。

  “不可能!
”九月瞬間又警惕起來,皺着眉頭道:“哥哥說過,天上不會掉餡餅。

  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很快,門被人輕輕推開,溫時桉的聲音出現在慕念身後:“小九。

  九月的視線掠過慕念的肩膀,看到緩緩朝他走來的溫時桉時,雙眸頓時放出精光:“哥哥!

  溫時桉緊緊攥着小拳頭,走到床邊握住了九月的手:“我在。

  慕念側眸看向溫時桉。

  他站在床邊,因為緊張,耳朵紅的滴血,但小小的酷臉上卻繃的緊緊的。

  他沒有看慕念,而是緊緊的盯着九月,那副小大人的模樣,連慕念都頗為心驚。

  九月的眼淚從紅紅的眼眶裡流下來,他緩緩低下頭,哽咽道:“哥哥,對不起,小九給你們添麻煩了,哥哥,我們現在就回家好不好?
我們再不回家姨姨就要生氣了,我不想讓她打你。

  慕念聽到打你這兩個字,眼神輕晃。

  她知道赫連珩的生母性格必定會因為種種創傷而略微扭曲。

  但沒想到,他這麼小小年紀,就經常被母親打罵嗎?

  “媽媽已經變好了,她不會打我了。
”溫時桉輕聲道。

  “真的嗎?
”九月驚喜的看着溫時桉:“哥哥,我今天撿了好多好多水瓶,就放在了天橋下面,我們明天可以賣掉給姨姨買冰糕吃,她最近總喊着熱。

  溫時桉一愣。

  撿水瓶賣錢,這樣的場景,他隻有在電視機裡看到過。

  原來赫連叔叔和九月哥哥以前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嗎。

  看着九月興奮的臉,溫時桉突然沒有繃住,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慕念心中一痛。

  别看溫時桉平時都是一副酷酷帥帥的小大人模樣,但他心腸很軟,共情能力也很強。

  有時候看電視都會偷偷的抹眼淚。

  “哥哥,你怎麼哭了。
”九月慌張不已,急忙俯身給溫時桉擦眼淚:“是不是九月做錯了什麼?
哥哥是不是生氣九月又自己跑出去撿瓶子,可是我作業寫完了的。

  “我們撿到的那些練習冊,我都做完了,真的。

  撿到的練習冊。

  赫連珩站在衆人身後,看着九月掉落的眼淚,隻覺得心中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幼年那些幾乎要在腦海中湮滅的記憶,像是重新破土而出一般,齊齊湧上他的心頭。

  幼年那些年的回憶,如果沒有九月,大多都是不堪的。

  他母親是在他三歲的時候撿到九月的。

  九月是個棄嬰,還是個……沒有任何健康問題的棄嬰。

  他們本就過着颠沛流離的生活,因為有了九月,生活更加拮據。

  母親因為要逃過沈霜的追殺,把身上的錢都用來了打點。

  從他四歲記事起,他就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

  九月一天天的長大,他母親的精神狀态也越來越差,九月兩歲以後基本都是他在照顧。

  九月也像他的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哥哥,哥哥的叫。

  不可否認的。

  在赫連珩見到慕念的第一面,慕念見到受傷的他,喊他哥哥,關心他的樣子。

  跟九月像極了。

  他也是從那一刻對她産生了憐憫心。

  因為她和九月的眼睛,都是那麼純粹幹淨,像天上的星星。

  像他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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