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番外37
可此刻何富海根本無心讨論其他。
江瑤芝哭得肝腸寸斷,隻能先去後面的休息室冷靜一會。
新的證據出現,新的兇手出現,這件事情的性質也就變了。
起先若蔣黎會因為何蘇念的死被判防衛過當,過失殺人,那麼蔣小小那種行為就是故意殺人了。
沈甯苒幾人坐在旁聽席,聽到的最新消息,江瑤芝要求蔣小小償命。
而蔣小小因為情緒過于緊張,剛被帶走不一會,就直接暈了過去,現在已經被送去醫院了。
案件需要重新審理核實證據,今天無法繼續下去,法官宣布了暫時休庭,三天後重新開庭。
事情還沒有結束,蔣黎也還沒有被放出來。
蔡紅當初雖氣蔣小小的自私,但一聽到江瑤芝要求蔣小小償命,自然舍不得蔣小小去死。
何富海和何君澤剛帶着情緒崩潰的江瑤芝從法院出來,蔡紅就追上了他們。
蔡紅當着所有人的面,在三人面前,毫不猶豫地跪了下去。
蔡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擡手拽住江瑤芝的衣服,祈求道:“何先生,何夫人,小小已經知道錯了,小小真的已經知道錯了,她不是故意,不是故意要害死何小姐的啊。
”
江瑤芝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蔡紅究竟有什麼臉面跪在她面前說出來。
江瑤芝垂眸,冰冷怨恨地看着蔡紅,她一字一句問,“知道錯了?不是故意的?你來跟我說這些是想做什麼呢?你一句知道錯了,不是故意,我的女兒就能死而複生嗎?
不能,她死了,她已經死了!
你的女兒害的,你怎麼有臉跪在我面前跟我說這些?
當初你們還不講實話,試圖将這件事情糊弄過去,到底誰給你們的膽子?”
蔡紅拽着江瑤芝,不斷地搖頭,“不,不,何夫人,小小跟我說過,她當時隻是想要提醒地推一下何小姐,她本來沒有惡意的,她真的隻是想提醒一下何小姐外面有人來了,她當時也吓壞了,她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
“所以呢?
”江瑤芝用盡所有力氣壓住自己的情緒,可吐出來的字依舊帶着咬牙切齒。
“所以......所以求求你們放她一馬,她還年輕,她不能死啊......”
蔡紅話沒有說完,江瑤芝擡起腿,一腳踹在她的肩膀上,直接将蔡紅踹了個人仰馬翻。
江瑤芝看着地上的女人,大吼着問,“所以我的女兒就該死是嗎?
我的女兒難道不是年紀輕輕的被你女兒害死了嗎?
你居然敢在我這裡說你的女兒年輕不該死,哈,哈哈。
”
江瑤芝慘笑着,更加大聲地質問她,“你的意思就是我的女兒就該死,是嗎?是不是?”
江瑤芝蹲下身拽住蔡紅的衣領。
蔡紅不斷搖着頭,江瑤芝吓得她的聲音都卡在了喉嚨裡,完全說不出話。
江瑤芝怒目圓睜,她原本就一肚子的怨恨沒處發洩,而蔡紅居然跪在她面前說蔣小小年紀輕不能死,這句話徹底惹怒了江瑤芝。
“說話啊,說啊,我的女兒她就該死是嗎?
”
蔡紅把頭搖成了骰子,“不是......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我隻是想求,想求你大發慈悲放過我的女兒......”
“放過她?好啊。
”江瑤芝一把丢開蔡紅,“你如果能讓我的女兒死而複生,我就放了你的女兒。
”
死而複生,這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蔡紅當然不可能做到。
江瑤芝鄙夷的目光看着她,“怎麼不說話?不是要我放過你的女兒嗎,好啊,如果你能讓我的女兒死而複生,我就放過你的女兒。
”
“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所以你做不到咯?既然你都做不到讓我的女兒死而複生,你憑什麼要求我放過你的女兒?”
江瑤芝的嘶吼咆哮聲吸引了一群剛出來的記者,記者看到這一幕,立刻扛着攝像機跑了過來。
蔡紅來不及躲避,被記者夾在了中間,無數的問題就如一張大網般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何先生,何夫人,對于何小姐的死,你們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
“何先生,從監控視頻可以看到蔣黎在何小姐之死這件事中,完全不占主要責任,她手上的玻璃紮死了何小姐這完全屬于意外,請問你們接下來是會撤訴還是繼續告蔣黎?”
“蔡女士,對于蔣小小的所作所為,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蔡女士,蔣小小推了何小姐,你是否存在一早就知道,卻幫着蔣小小隐瞞,對警方知情不報的行為?”
幾人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場面一片混亂。
沈甯苒幾人走出來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江瑤芝,何富海未發一言,記者都因為他們不回答問題而着急時。
江瑤芝卻奪過了一個記者的話筒,開口回答他們的問題。
“這件事我們會追究到底,不管是蔣黎還是蔣小小,都别想跑,我的女兒雖然不是蔣黎故意殺的,但她當時如果不拿着她手上那塊破玻璃,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敢說她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還有蔣小小,她在背後推了我的女兒,導緻我的女兒摔倒死亡,她是那個罪魁禍首,她是最該死的那個,我會讓我的律師起訴她,她故意殺人,罪該替我女兒償命。
”
江瑤芝的回答很大聲,沈甯苒幾人聽得一清二楚。
宴遲原本緊繃的俊臉瞬間冷了下來,陰沉沉的。
他們都已經證明了這件事不是蔣黎的錯,何家卻依舊不願意放過蔣黎。
想想蔣黎這些天受的罪,還有何蘇念做的事情,宴遲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若不是何蘇念死了,現在站在這裡該被審判的人應該是她。
何家到底哪來的臉這樣理直氣壯地說蔣黎有罪。
宴遲想要走上去撕爛何家人惡心的嘴臉,卻被沈甯苒攔住。
“去跟他們争執沒有用,等會兒我們直接去何家。
”
他們做到了承諾的,何富海也該做到他承諾的。
宴遲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他後槽牙緊咬,盯着前面的人好一會兒,才把情緒收了起來。
他現在上去跟他們理論确實沒有用,隻能是白費口舌,他聽沈甯苒,不能沖動。
而癱坐在地上的蔡紅聽到江瑤芝說的話,撲上前緊緊地抱住江瑤芝的腿,大聲地哭喊道:
“不,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她知道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她也不想這樣啊。
我們人微言輕,比不得你們何家有權有勢,你們若是不願意放過她,那她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
“死路一條也是她自找的。
”
“她是錯了,可她的不是故意的,讓她償命太過了,求求你放過她,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我願意當牛做馬地伺候你們贖罪,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
江瑤芝差點被蔡紅撲倒,好不容易站穩,她擡起腿不斷地踢踹抱住她的蔡紅。
但蔡紅依舊死死地抱着她,任由她怎麼踢怎麼踹,她就如同狗皮膏藥一般,死都不松手。
何富海和何君澤見狀,也上手幫江瑤芝,江瑤芝一個用力,把蔡紅推倒在地。
蔡紅摔的可憐,額頭直接磕出了血來。
看到這一幕的記者,紛紛地往後退去,但他們始終舉着相機,将這一幕錄了下來。
蔡紅剛剛還被踹到了鼻子,此刻額頭鼻子都在流血,她雙眼通紅,滿臉是淚,看着格外可憐。
被踹開,她并沒有罷休,反而是繼續撲上去拽住江瑤芝,嘴裡依舊是剛剛為蔣小小求情的話。
江瑤芝被她這死纏爛打的勁氣的失控,上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大喊着,“滾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女兒,我一定會讓她償命的。
”
蔡紅的臉快速地腫了起來,看起來更狼狽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開始可憐起了蔡紅。
蔣小小有罪,但蔡紅無罪啊,她為女求情,人前下跪磕頭,這樣低聲下氣了,看得周圍的人都有些感動。
而蔡紅這個人最不要的就是臉,她跟之前的蔣費伍是一個德行,最厲害的就是死纏爛打。
她也聰明,知道現在周圍記者多,她故意激怒江瑤芝,讓江瑤芝對她又打又罵,人會習慣性同情弱者,蔡紅此刻就是這個弱者。
就算是有錯的人是她的女兒,旁人也會因為看到她這副樣子,而下意識來同情她。
而且,蔣小小害死何蘇念的事情該如何判決由法官法律決定,而不是江瑤芝判定,她嘴裡不斷說着要蔣小小償命,很容易引起反感。
果然,看着蔡紅不斷地被江瑤芝毆打,還在為女求情,周圍的人已經看不下去了,在江瑤芝要繼續對蔡紅動手時,江瑤芝被人拉了開來,巴掌沒有落在蔡紅身上,而是掄了個空。
周圍的人紛紛指責她,“太過分了,這是把人當成畜生一樣打啊,就算蔡紅的女兒有罪,但她沒有罪啊,憑什麼要被這樣毆打。
”
“沒錯,何夫人,你也先冷靜一下,别太過分了,她隻是想為她的女兒求情罷了,她有什麼錯,你就算不高興,也不能這樣打人啊。
”
“太過分了,太霸道了,你們何家的人都像惡霸一樣,女兒帶人闖入産婦病房,不顧法律口口聲聲要弄死人家,媽也不是好東西,随随便便就當街打人,簡直比惡霸還惡霸,你再繼續打人,我們就要報警了。
”
“就是,别老喊着讓别人償命,還不是你們自己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兒,看看何蘇念在視頻裡對那個産婦做的事情,簡直豬狗不如,她現在要不是死了,該被判刑的人就是她,你們何家在這裡叫嚣什麼呢?”
江瑤芝現在還沒有冷靜,聽到被面前的這些人指責的話,江瑤芝心裡的委屈憤怒宛如滔滔江水,不斷地湧出。
她雙目猩紅的看着這些人,大聲問,“死的明明就是我的女兒,你們為什麼都要幫她說話?”
“瑤芝,好了,别講了,我們先回去。
”何富海想勸江瑤芝。
何君澤也拉住江瑤芝,“媽......”
“閉嘴,閉嘴,你們都閉嘴。
”江瑤芝用力地甩開被何富海和何君澤拽住的手,往後退了一步,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所有人。
江瑤芝隻覺得面前的所有人都是壞人,沒有一個好人,包括曾經勸她放過蔣黎孩子的何富海、何君澤,他們通通都是壞人。
那些指責的話語就如同一把把刀,紮進江瑤芝千瘡百孔的心髒,她捂着心口,指着面前的所有人,情緒崩潰地質問,“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都要幫她們這些罪人說話?死的是我的女兒,是我的女兒啊,她們殺了我的女兒難道不需要付出代價嗎?
”
人群中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你的女兒也不是個好東西。
”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人道:“就是,簡直死有餘辜,她要是不去别人的病房害别人,自己怎麼會被人害死,她這叫自作自受。
”
“呸,活該,自己作死結果真的死了,這怪得了誰啊,要我說,那個蔣小小也是為民除害了,别說償命了,法院到時候都該輕點判。
”
周圍的話語越來越惡,什麼“死有餘辜”“為民除害”“不得好死”這些話說出來,江瑤芝氣血上湧,被氣得差點暈過去。
而蔡紅見這時候所有人都在替她說話,她趕緊繼續跪在他們的面前,一邊磕頭一邊大聲道:“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女兒,放過她吧,她真的已經知道錯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們......”
越來越多的聲音,江瑤芝被這些聲音包圍着,感覺吸入的空氣都帶着無數尖刺,她臉色一點一點變得慘白,身體也不斷地彎了下去。
還好何富海上前一把摟住她。
可周圍的人依舊不肯罷休,還好何君澤已經趁機叫來了保镖,保镖過來将人隔了開來,何富海才有機會把江瑤芝帶走。
何家三人狼狽而逃。
沈甯苒幾人站在不遠處看完了這場大戲。
蔡紅的戰鬥力依舊驚人,江瑤芝完全不是對手。
看似被打的是蔡紅,可實際上真正要氣得肺都炸了人卻是江瑤芝。
今晚網上恐怕不會安靜。
光記者剛剛拍下來的,就夠在熱搜上挂好幾天了。
所以這叫什麼?
惡人自有惡人磨嗎?
江瑤芝一上車就倒在了車上,她被氣得缺氧,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都說做了壞事會遭報應。
何富海覺得自己這輩子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怎麼卻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何富海頭痛欲裂,回到家隻想休息。
可他們到家不久,傭人就過來提醒他,沈甯苒他們來了。
何富海的臉色難看至極,像是沒聽到,一雙眼睛失神的看着前面。
傭人見他好像沒有聽到,又靠近了一些,擡高了幾分聲音提醒道:“先生,外面有客人來了,要不要請他們進來?”
何富海眨了下眼睛,像是靈魂剛回到軀體,眼睛重新有了神色地看着傭人道:“請他們進來吧。
”
人家已經到門口了,自然不能不讓人家進來。
而何富海也很清楚沈甯苒他們來是做什麼的。
“等等。
”江瑤芝的聲音突然從樓梯上傳來,江瑤芝叫住了原本打算去請沈甯苒幾人進來的傭人。
“為什麼要讓他們進來?”江瑤芝問。
“他們是來要孩子的。
”
“你要将孩子還給他們了?”
何富海擰緊眉心看着江瑤芝問,“不然你要怎樣?人家确實沒有騙我們,念念的死确實跟蔣黎沒有關系,你還不将人家的孩子還回去,你還想怎樣?”
江瑤芝面無表情,語氣森冷,“等判決下來。
”
何富海原本就有些焦慮的臉色大變,“你還不願意将那個孩子還給他們!
”
“我說了,等三天後判決下來。
”
“不行。
”
何富海現在看不明白江瑤芝的心裡在想什麼了,他果斷否決了江瑤芝的念頭。
“他們已經按照承諾讓我們看到了真相......”
話未說完,何富海的話被江瑤芝果斷地打斷,“真相?什麼是真相?我承認念念的死有蔣小小的份,她若是不推念念,念念不會摔倒,可是你沒看到嗎?
蔣黎若是不握着那片玻璃,念念就不會紮在玻璃上,她就不會死。
”
何富海看着江瑤芝,江瑤芝這個人現在毫無理智可言,她看到了視頻,知道了真兇,但她也沒有停止怨恨蔣黎。
何富海捏緊手心,“江瑤芝,你夠了!
”
“不夠!
一點都不夠,我的念念死了,我要所有人陪着我一起痛苦。
”
“你會害死何家。
”
“少吓唬我,何富海,你說過,他們讓你找孩子,你完全可以說你還沒有找到孩子在哪,讓他們再等等。
”
何富海怒上心頭,“你還要他們等多久,你真的以為他們有那麼多的耐心嗎?”
“我不管,我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我隻知道我要幫我的念念報仇,我要完成她最後想要做的事情,你相信我,三天,隻需要三天,判決過後,我就會将孩子還給他們。
”
江瑤芝現在說的會歸還孩子,何富海是不相信的。
她也許根本沒有歸還孩子的打算。
“先生,夫人,外面的人說今天見不到他們想要見到的人是不會離開的。
”傭人急匆匆地進來道。
何富海深吸一口氣,直接走過去推開江瑤芝,就要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江瑤芝踉跄了兩下,彎腰抓起桌子上的果盤就往何富海身上砸去。
何富海根本不理,江瑤芝見他非要去将孩子還給他們,她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往地下室跑去。
何富海沒有想到江瑤芝那麼瘋狂,她搶先一步進入地下室,“砰”的一聲将門合上。
何富海猛地反應過來沖過去擰動門把手時,江瑤芝已經在裡面将門反鎖上了。
何富海呼吸顫抖,他忍無可忍,用力地拍門,“江瑤芝,你把門給我打開。
”
地下室的門厚實,是厚鋼闆門,若沒有鑰匙,很難進去。
就在何富海讓傭人趕緊去找鑰匙時,江瑤芝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過來,“何富海,你去跟他們說孩子還在找,我隻要三天時間,你若是執意要把他們帶下來帶走孩子,那你們下來之時,看到的隻能是我和孩子的兩具屍體。
”
“江瑤芝,你瘋了!
”何富海咚咚咚地捶着大門。
“你别以為我不敢,你要是敢,我就敢!
”
江瑤芝說完,任由何富海如何叫喊拍門,她都再沒有了聲音。
何富海算是個冷靜的人,可是此刻他徹底無法冷靜了。
江瑤芝簡直就是瘋了,她是真的做得出來的。
“何董事長,将客人拒之門外可不好。
”
清冷的聲音帶着寒意傳來,吓得何富海心髒漏跳了一拍。
他轉身,就看到沈甯苒,薄瑾禦,宴遲三人已經進來了,旁邊是傭人一臉難色地看着他。
顯然是沒攔住他們幾個。
何富海面色僵硬難看,他的眼睛是被吓到的慌亂,可他立刻恢複了冷靜,故作無事地問,“你們怎麼進來了?”
“我們兌現了承諾,證明了蔣黎的清白,讓你們看到了害死何蘇念真正的兇手,是該輪到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
宴遲的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刀,他看着何富海,何富海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宴遲,“孩子到底在哪?
”
何富海維持着表面的冷靜,他太清楚惹急了現在的江瑤芝,她是真的做得出弄死孩子的事情。
孩子若是死在何家,那就全完了。
所以他現在必須按照江瑤芝的要求,何富海定了定心神,擡了下手,“客廳坐。
”
“我問你孩子呢。
”宴遲沒心情在這裡跟他墨迹。
“孩子......還在找。
”
宴遲一把揪起何富海的衣領,“你蒙誰呢?
我不相信何蘇念藏起來的人,你何富海會找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