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虛驚一場
四目相對。
不,N目相對。
李友桂也曾想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不經意似的沒有發現對方。
但是,她總歸不是演戲的材料,沒演員的天份,剛剛她這麼明顯的停頓和和人家對視了這麼久,她當人家是死人麼?!
大年初一的,怎麼有特殊愛好的人那麼多?!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好好的呆在家裡過個好年嗎?
她李友桂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出門找食,那,那些人呢?!能不能別老進山裡來?當毒蛇毒蟲它們是死的嗎?
懊惱。
各種檢討一一的在李友桂的心裡閃過,可她的眼睛仍緊盯著那幾雙眼睛,反正就是你看我我看你。
僵持不下。
李友桂摸著身邊的柴刀,握著它橫在了身前,準備時刻拚命了。
這種架式才擺上沒多久,埋伏在地上的那好幾雙眼睛就突然掀開了身上的偽裝,從地上爬起來了。
等他們一露臉,李友桂就覺得不太對,因為他們的臉上劃著一道道綠色染料和黃色染料,一時之間竟不太看得清對方是什麼人。
等等,好像這身材這樣子,似乎有種熟悉的感覺,李友桂也同時站起來了,握著柴刀警惕的盯著一身綠色的那幾個人。
「大妹。」
「羅哥?!於哥?!」
靈光一閃,李友桂看到熟悉的裝扮,以及熟悉的人,和對方異口同聲的叫道。
李友桂懊惱:「……」
她早該想起,看看這些裝扮,分別就是自己人,他們往臉上抹的那些東西,不就是自己的提議?!
不過,好在,他們是自己人,生命危險什麼的是沒有的了。
放心下來的李友桂就把柴刀給放下了,虛驚一場,嚇死她了。
大年初一的,她不會這麼倒黴總遇上不該遇上的人吧,實在是太不走運。
「大妹,過年好啊。你怎麼這種時候還往山裡跑?!」羅小龍他們好奇死了,但是在過年的時候見到熟人,心裡特別的高興。
「大妹新年好,你是連過年都惦記山裡的東西。」於鋼鐵也笑話她,反正見到認識的人非常高興,還是大過年呢。
李友桂:「大哥哥們新年好,祝你們身體健康,平安順利。過年在家無聊啊,不用幹活,隻是烤火吃東西,還不如出來走走呢。」
一一向他們拜年,李友桂發現來的人真不多,全是認識的,連羅霆這個人都在呢。
而李友桂的話讓大傢夥都挺贊同的,確實是過年除了吃喝,真的挺無聊的。不然,他們也不會跑到山裡來練習潛伏了。
「大妹,你教我們的法子可真不錯呢,我們藏在這裡好久了,你過來了之後都沒有發現呢。」
真的是不提哪壺提哪壺,好不容易大家都故意把早前看到的那一場表演給忽略過去了,結果羅小龍這個傢夥又往這轉移注意力了。
李友桂:「……」
對,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幸好她剛才沒往空間裡放蘑菇木耳,沒大大咧咧的從空間裡取粽子,而是依然從麻包袋裡取出來。
不然的話,她該怎麼解釋自己憑空就有東西出現?!李友桂此時此刻,無比的慶幸自己一直的小心翼翼。
「我想,那些動植物能在惡劣的環境下生存,那肯定是很會自我保護和隱藏的,所以你們也應該學習這種保護色,反正多觀察多想多看,你們一樣也會發現的。」
心累啊,一個謊言就得用無數個謊言來圓。她以後再也不多嘴多舌了,這不容易把自己暴露了麼?
很有道理。
羅霆聽了若有所思,眼前這個姑娘比他還有見識呢,總是令他次次有新的認識。
「李友桂同志,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對了,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我有點東西要給你。」羅霆擡手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錶,然後這樣說道。
擇日不如撞日。
剛好遇上的,那就不用他再跑一趟了,被人看見了影響不太好。
於是,羅霆才把李友桂給叫上,讓她和他們一起回隊伍去。
李友桂:「……」
什麼情況?!
這男人要給自己東西?!什麼東西?她怎麼不知道?也沒聽說過?李友桂一肚子的疑惑不解。
不過,李友桂也沒意見的和他們一起往山外走,走出山裡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原來都跑到隊伍附近的山裡來了,怪不得會遇上羅霆他們呢,真的是一點也不冤了。
李友桂沒進隊伍去,而是等在了離隊伍蠻遠的地方,隊伍裡又沒她親人,總出現影響不好,她也不喜歡被人指指點點,或者用有色眼光看待。
沒讓她等多久,羅霆就提著一個袋子出來了,這個布袋裝得滿滿的,看起來挺柔軟,李友桂看不出來裡面裝的是什麼。
羅霆走到李友桂面前時,就自動替她解惑了:「這是我多出來的一件軍大衣,這件軍大衣換你家一床舊的被子,那床舊被子你替我送給那個小孩子。」
李友桂:「……」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這是用新的換舊的,好的換差的,這當然是沒有問題的,因為佔便宜的是她家。
李友桂爽快的同意了:「羅同志,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要不是她自己家也沒多一床被子,送一床出去真不是問題,可惜這邊不怎麼產棉花,家家戶戶的被子都是蓋了十幾二十年的,誰家都不夠都缺。
等李友桂接過了這個包裹後,空氣一片安靜,倆人突然就沒話可說了,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倆人對立站著,四周很安靜,陽光很熱烈,又是大年初一,李友桂突然覺得很不自在。
「羅同志,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最怕這種莫名其妙的氣氛和感覺,太微妙了,李友桂趕緊道別想走人了。
羅霆點點頭,明顯看出了這姑娘的不自在和尷尬,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李友桂抱著布包趕緊轉身就走,頭也不回,連向後看的勇氣也沒有,因為她能感覺到那道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