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被穿小鞋?
「我也有我也有!聽我說!」又一個小男孩激動開口。
孩子們安靜下來,看他。
隻見他清了清嗓子,「黃鼠狼的屁!震天地!透過蜘蛛網來到義大利!義大利的國王在看戲!聞到這個屁很不滿意,原來是個秘密武器!」
孩子們又是笑得東倒西歪。
又一個孩子喊:「聽我說聽我說!我想起來一個!在我心中,老師對我最兇,總是把我留到七八點鐘;回到家中,老爸對我最兇,總是把我打得鼻青臉腫!」
「哈哈哈哈……」
孩子們的笑聲一陣又一陣。
莫名其妙就開起了順口溜大賽。
大家絞盡腦汁搜刮著順口溜,都想成為讓大家笑得最大聲的那一個。
洗完臉、擦過擦臉油的樂樂在家裡聽見笑聲,趴在自家窗戶上眼巴巴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想去湊熱鬧。
樂樂媽看著他,沒好氣地道:「想去就去,趴這兒瞅啥!」
樂樂眨眨眼,有點遲疑。
「你看你這點出息!人家茵茵沒準早就不放在心裡了,就你小心眼。咋的,你還打算永遠不跟茵茵玩了?」
樂樂想了想,噘著嘴認真地說:「我要跟她絕交三天!」
樂樂媽嫌棄撇嘴,「我看你以後難討到媳婦兒。」
樂樂對討媳婦不感興趣,從窗戶邊的凳子上爬下來。
自言自語那般:「我就去看看,我才不跟茵茵說話呢!」
說完,他跑出了家門,直直往笑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到了人堆,他費勁兒擠進去,和茵茵間剛好隔著輝輝。
他偷偷看茵茵一眼,茵茵正笑得眼睛彎彎,壓根兒就沒注意到他。
「哼!」樂樂又哼了一聲。
剛哼完,蔡天奇也念了個順口溜。
大家都逗得哈哈大笑。
樂樂也大笑起來,忘了還要和茵茵生氣這回事。
光是比賽念順口溜,孩子們就在土坡上念了一上午。
中午被各家各媽扯著嗓子喊回家吃飯時,他們還意猶未盡。
回家的一路上都還在念順口溜。
茵茵是喊不回家的,每次都是顧延卿或者岑婧怡出來找她。
否則她就隨機跟著哪位哥哥姐姐,溜達到別人家裡去。
再在叔伯嬸娘的熱情招呼下,留在別人家裡吃飯。
她可愛不怕生,大家也都樂意留她在家吃飯。
今天顧延卿和岑婧怡一起出門接的她。
她牽著二人的手,一邊蹦蹦跳跳,一邊念叨:「你的頭,大皮球!義大利!放個屁!百貨大樓!」
她想到哪句念哪句,顧延卿和岑婧怡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大概能猜到是在說順口溜。
樂樂回到家也沉浸在順口溜當中。
他坐在餐桌旁,搖頭晃腦地唱:「風在吼,馬在叫,我媽在咆哮,我媽在咆哮~」
『啪』!
樂樂爸將筷子拍在桌子上,「你說啥?」
樂樂眨眨眼,「我唱錯了!是『你媽在咆哮,你媽在咆哮』!」
樂樂爸的後槽牙明顯咬緊了。
「行了,快吃飯吧你。」樂樂媽連忙打圓場,「一天天不挨點揍,哭個三兩回,你都皮癢。」
順口溜在家屬院的孩子們中流行了一個多星期。
星期六這天淩晨,下了場大雪。
太陽最猛烈的時候,剛好雪停。
不知是誰家的孩子先被放出來,然後各家的孩子都吵著要出來打雪仗、堆雪人。
有了新樂趣,孩子們就把順口溜的事忘在了腦海。
孩子們三五成群,像蔡天奇他們這些年紀大點的,就分成兩個幫派打雪仗。
像輝輝茵茵他們這些年紀小的,就一團一團蹲在地上,堆雪人。
茵茵頭上戴著紅色的毛線帽,脖子上系著紅色的圍巾,身上裹著紅色的羽絨服,就連手上戴的毛線手套都是紅白相間的。
雪地裡,就屬她一團紅色最明顯亮眼。
「你出去看著茵茵吧。」岑婧怡坐在書桌前,一隻手戴著毛線手套握著筆,另一隻手壓在熱水袋和腿之間。
顧延卿站在她旁邊,臉色如外面的積雪一樣,透著寒意。
「去吧。」岑婧怡放下筆,輕推了他一把,「就一點兒工作,我馬上就做完了。你不去看著茵茵,一會兒她要把手套去了,手該凍傷了。」
顧延卿:「下周一你請個假。」
「好好的,我請假幹嘛?再說了,我們主任說這些資料急要,周一我還得把東西送去呢。」
「我送。」
岑婧怡反應過來,忙勸:「你不用管,這些工作本來就是我的,遲點做和早點做而已。」
「不管?」顧延卿臉色更加難看,「我看著你被針對欺負,不管我還是個男人?」
岑婧怡拿他沒辦法,隻能問:「那你打算怎麼做?」
「這你不用管,到時候你請假就行了。算了,假也不用請,星期一直接在家裡休息。」
岑婧怡還想說什麼。
顧延卿說:「我去看茵茵,你要是冷,就別寫了。」
說完走了,不給岑婧怡繼續討論這個問題的機會。
不到十分鐘,顧延卿又回來了。
他端著一盆燒得正旺的炭火回來,放在岑婧怡腳邊。
「操心別燙著,窗戶留條縫,別關嚴。」交代完,他又轉身出去了。
盆裡的炭火噼裡啪啦響著,熱意往上湧。
岑婧怡立馬感覺臉頰被烘得有些熱,握著筆的手好像也沒有那麼僵了。
她盯著火紅的炭看了會兒,唇角微揚繼續工作。
這些翻譯資料到底是真的急要,還是範主任故意為難她,其實她不能確定。
昨天她抱著一懷沉甸甸的資料回來,顧延卿立馬問她怎麼回事。
當得知全單位隻有她在下班前被安排了工作任務,顧延卿的臉立馬沉了下來,篤定地說範主任這是在故意給她穿小鞋。
昨晚顧延卿就勸她不要理會這些工作,什麼樣帶回來,周一再什麼樣帶回去。
她沒同意,今早起來吃過早飯就開始工作。
顧延卿給她灌了熱水袋,陪在她身邊,倒是比她這種當事人還要氣憤。
星期六的晚上,又下了一夜的雪。
整個家屬院都是白茫茫一片。
掉光了葉子的樹杈上都堆積了厚厚的白雪。
茵茵全副武裝後之後要出去玩,結果一出門就陷進了有她小腿那麼深的積雪裡,爬都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