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失去工作
聽到蔣雪瑤的威脅,兄弟三人中脾氣最好的蔣三哥也怒了。
他蹭一下站起來,瞪圓了眼睛,手指蔣雪瑤。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蔣雪瑤被他的反應嚇到,怔了幾秒。
隨後別過臉,明顯一副不服氣,又不敢再繼續叫闆的樣子。
她憤憤嘟囔:「還不是你們逼我的,要不是你們要把我自己扔在醫院,我用得著說這種話嗎?」
「我們逼你?」蔣三哥怒氣未減,胸口的起伏都加劇了,「蔣雪瑤,你是不是以為,我和大哥不在這裡,就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
「原本我和大哥想著,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人家周老師不計較,那我們就不再提那些讓人不開心的事。」
「現在我想問問你,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二哥他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你為啥百般阻攔,不讓他娶妻成家?」
「你非得把他拖成一個老光棍,才滿意?!」
蔣雪瑤的情緒又被激起,崩潰哭喊:「什麼叫我安的什麼心,我阻攔他成家?!我隻是想讓他娶一個好媳婦,像大嫂三嫂那樣好的媳婦,我有什麼錯!」
蔣三哥也拔高了嗓門:「人家周老師有什麼不好!人家模樣長得好,有穩定工作,性格還好,連你做出那種荒唐事,都沒跟你計較!」
「那是她裝的!你們都被她騙了!她根本就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好!她就是個騙子,是個破壞咱們兄妹感情的賤——」
蔣雪瑤看到蔣三哥揚起的巴掌,聲音戛然而止。
蔣三哥揚起的巴掌最終沒落下,這到底是他唯一的妹妹,他從小到大都沒捨得動過手。
「你打我……你竟然要動手打我!」蔣雪瑤像已經挨了打那般委屈。
坐在床上,雙手捧臉嗚嗚哭了起來。
蔣三哥腮幫子緊了又緊,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看蔣雪瑤哭了一會兒,他摔門而去。
在醫院樓下尋了個公共電話,打電話回去找蔣大哥,向蔣大哥說明了情況。
掛完電話,他重新回到樓上病房。
此時,恰好碰見有一個燒傷病人正往病房裡搬。
蔣雪瑤已經不哭了,偏著頭躺在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蔣三哥深吸一口氣,拉了圓凳子在病床邊坐下。
他壓低些聲音:「剛剛我給大哥打了個電話,大哥說隻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他現在就買火車票,先帶你回老家,然後他再坐火車來參加你二哥二嫂的婚禮。」
「要麼,你就安安生生在病房裡住著,再休養幾日。等你二哥二嫂的婚禮結束了,你再跟我們回去。」
蔣雪瑤猛地轉頭過來看蔣三哥,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你們要帶我走?」
「不然呢?二哥二嫂雙職工,你留在這裡,誰有空照顧你?」蔣三哥雙手撐著膝蓋。
頓了頓,他沉著臉繼續說:「就算你沒有住院,你也不能再留在這裡,不能再和二哥二嫂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蔣雪瑤紅著眼,「是那個女人要求的,對不對?是不是她威脅你們,讓你們趕我走!」
「是二哥說的!二哥說,你住在家屬院,跟鄰居處不好關係,以後大概率跟嫂子也處不好關係,不能再留你繼續住在家屬院,讓家屬院的人看咱們老蔣家的笑話!」
「二哥的意思是,讓你住到單位宿捨去,或者給你在外頭租間房子。但是咱大哥拍了闆,說要帶你回老家。」
說著,蔣三哥態度緩和了些,「雪瑤,你知道大哥的性子,說一不二。他說要帶你回老家,就必定是要帶你回老家的,你再怎麼鬧也沒用。」
蔣雪瑤又哭了起來,如注的淚水流向鬢角,「那我的工作怎麼辦,我的戶口怎麼辦,你們為了一個外人,要讓自己的親妹妹做盲流嗎!」
「戶口不用擔心,到時候以親戚投靠的名義,可以遷回大哥或者我的戶頭底下,至於工作……」蔣三哥沉默了。
工作一時半會兒確實沒法解決。
蔣雪瑤現在這份工作,是畢業後直接分配的,戶口也是隨著工作遷到了這邊。
她要是辭了這份工,回去之後肯定找不到一樣體面穩定的工作。
可這能怎麼辦呢?
誰讓她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整出那麼多損人不利己的糟心事來。
蔣三哥陷入了沉默。
蔣雪瑤也沒再說話,隻嗚嗚哭。
她知道自己跟蔣三哥鬧也沒用,事情是大哥決定的,就說明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蔣雪瑤哭個不停,直到天黑還在哭。
「哭哭哭!家裡人死了啊在這裡號喪!」隔壁床的家屬實在無法忍耐,蹭一下站起來瞪著蔣雪瑤罵,「要哭死外面哭去,你不用睡,我們的要睡呢!」
蔣三哥忙站起來道歉。
蔣雪瑤更委屈了,哭得更停不下來。
那家屬看她哭得更起勁兒,心裡的火也噌噌噌往上冒。
捋起袖子照著蔣雪瑤的頭臉就打下去,「哭!我讓你哭!哭什麼哭!你踏馬就傷了兩條腿,有什麼好哭的!我男人命都快沒了,我還哭呢!嗚嗚嗚嗚——」
家屬也嚎了起來。
蔣三哥站在病床的另一邊,攔得不及時,讓蔣雪瑤結結實實挨了幾巴掌。
也沒來得及跟對方理論,對方就哭得比蔣雪瑤更狠。
他作為一個男同志,也不好跟一個情緒崩潰的女同志計較。
蔣雪瑤見他隻是站在旁邊,沒給自己討回公道,委屈又哭。
「不許哭!」暴躁家屬指著她,哭嚎著警告:「再讓我聽見你的哭聲,老娘我大嘴巴扇你!」
最後還是護士聽見動靜,過來查看情況,將雙方都訓斥了一頓,病房這才徹底安靜下來。
家屬院。
岑婧怡跟著蔣家兩妯娌又逛了一下午,累得小腿都酸了。
吃完晚飯坐在客廳,雙手交疊在肚子上,往後靠著椅背,沒有力氣說話,也沒有力氣帶茵茵去洗澡。
刷完碗筷的顧延卿從廚房出來,挽起的袖子還在小臂處,沒放下來。
看到岑婧怡精神萎靡的樣子,他彎唇笑了笑,轉身去衛生間拿了個臉盆出來。
又提了個熱水壺,走到岑婧怡面前。
岑婧怡一下來了精神,警惕地看面前的高大男人,「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