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後,秦凡跟柳素裳來到前院。
地面濕漉漉的,似乎剛下過一場春雨。
莫池蘭正跟三個弟子商量著什麼,見二人前來,莫池蘭微笑開口:「海生,昨晚休息得怎麼樣?」
秦凡點點頭:「挺好的,一覺睡到大天亮。」
柳素裳揶揄道:「可不嘛,昨晚又下雨又打雷,你睡得像死豬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秦凡滿臉尷尬:「這兩天實在太累了,我明明正跟你聊天呢,下一秒就睡過去了。」
見小兩口關係融洽,莫池蘭倍感欣慰,讓二人挨著她落座:「按理說你們已經訂婚,當師父的就該早日讓你們完婚才是,可龍王祭開賽在即,今天咱們就得前往冰火島,總不能剛結婚就去拚命吧?」
頓了頓,莫池蘭繼續道,「這樣吧,等咱們從冰火島回來後,為師好好給你們操辦一場婚禮,屆時,不僅要請東海眾多門派,中土那些有頭有臉的宗門也要來見證你們的婚禮,要多盛大有多盛大,要多奢華有多奢華!」
莫池蘭一直把柳素裳當成親女兒看待,如今心頭肉要嫁人,她這個當娘的當然要大操大辦。
柳素裳羞得滿臉通紅,咬著下唇微笑道:「師父,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聽您的……」
秦凡也是點頭。
「我們」這個詞就用的很好,這還沒結婚呢,柳素裳就已經把秦凡管上了。
見狀,宋元泰跟馮新榮心裡都拔涼拔涼的。
他們對小師妹可謂一往情深,奈何那丫頭對兩位師兄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有兄妹之情,全無男女之愛。
如今,眼睜睜看著秦凡把家裡最好的白菜給拱了,這哥倆能不難受嗎?
難受之餘卻又有些慶幸。
還好海生當了萬法谷的女婿,要是被別的宗門搶走的話,那損失可就大了。
一來,師妹也老大不小了,是該談婚論嫁了,海生是個不錯的選擇。
二來,海生忠義仁厚,足能托生終身。
三來,海生當上萬法谷的女婿後,肯定會為萬法谷拚死效命,這樣一來,在對戰龍虎門的時候勝算就高多了。
見這對新人你儂我儂,蔣玉姍不免觸景生情,想到跟三師兄的恩愛往事。
如今,愛人長絕,隻剩她一人孤苦伶仃。
「三師兄,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給你報,然後再下去陪你!」
蔣玉姍暗暗說道。
張煜死後,蔣玉姍之所以苟活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積蓄實力報此血海深仇。
等報了仇,她也就再無留戀,可以去跟心上人團聚去了。
「師父,有件事我一直挺擔心的。」
這時,宋元泰皺眉說道。
「何事?」
莫池蘭問道。
宋元泰看向秦凡,鄭重說道:「海生被仇人打成重傷這才流落至此,如果貿然前往冰火島的話,保不齊會遇到昔日仇人,那就麻煩了。」
馮新榮不解道:「這有什麼麻煩的,對方不找茬也就算了,要是他們敢挑釁,那就辦了他們!」
「糊塗!」
宋元泰冷道,「現在海生並未恢復記憶,根本不知道敵人是誰,可敵人卻知道他是誰,也就是說咱們在明,敵人在暗,這不是明擺著吃大虧嗎?」
聞言,眾人都是心中一沉。
是啊,怎麼我們沒想起這事,還得是大師兄,考慮事情確實很周密。
「我也在想這件事,最好不讓海生去冰火島,這樣就能避開那些仇敵,可是……」
莫池蘭欲言又止,「可如果海生不去的話,萬法谷就少了一個極強戰力,肯定會對局勢產生深遠影響。」
宋元泰點頭:「所以說,既要讓他去,又不能讓別人認出他才行。」
「你有什麼好主意?」
「呃……我正在想。」
就在眾人愁眉不展之際,柳素裳提議道:「這還不簡單,讓海生戴個面具不就行了?」
「面具?」
眾人都是一怔。
「對呀,這樣別人不就看不到他的長相了?」
柳素裳一本正經說道。
「這恐怕不行,修為很高的人目力洞若觀火,即便隔著面具也能看清對方的五官。「
莫池蘭搖搖頭。
「普通面具肯定不行,可如果在面具上施加隔絕靈氣的陣法那就另當別論了。」
柳素裳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
在面具上施加陣法用以隔絕靈氣,這樣別的修真者就無法看到海生的真容。
這個主意雖然有些歪,但勉強也算能用。
「嗯,不妨一試。」
莫池蘭點頭應允。
她身為掌門,各種各樣的陣法諳熟於心,用來隔絕靈氣的陣法更是不計其數,不叫個事。
不過,想要布陣那得先搞個面具出來。
於是乎,眾人開始搜尋各種各樣的材料,最終選定了一塊紅藍相間美玉為基底。
然後柳素裳畫了一張山水圖,由宋元泰親自雕琢。
眾人足足忙活了一個多小時,這才雕琢出一隻精緻優雅的美玉面具。
紅色為山,藍色為水,山水交織成一幅玄妙的江山圖。
面具通體鏤空,但在關鍵部位卻又遮擋得嚴嚴實實。
這樣做一來是為了讓佩戴者呼吸以及發聲,二來也能減輕重量,佩戴起來更舒適,行動更自如。
「來,戴上試試,看看合適不合適。」
柳素裳雙手捧著面具,親手給秦凡戴上。
之前秦凡給她戴項鏈,這次她給秦凡戴面具,也算是某種夫唱婦隨了。
戴上面具之後,溫熱的皮膚接觸到冰涼的玉石,秦凡不由得一激靈。
臉上突然多了這麼個玩意兒,秦凡隻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噗嗤……感覺如何?」
柳素裳笑眯眯問道。
秦凡無奈道:「感覺好像被囚禁一樣,太彆扭了。」
柳素裳安慰道:「習慣就好了,這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你總不想剛露面就被敵人認出來吧?」
「認出來就認出來唄,難道我還怕他們不成?」
「不是怕不怕,這次冰火島之行咱們有更重要的事,等收拾完龍虎門以後,咱們再集中全力給你報仇,明白嗎?」
「明白是明白,可還是很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