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
「秦先生!」
見秦凡終於現身,小彩蝶跟陳天旭趕緊招手呼喊。
周婉瑜心裡發慌,下意識就要轉頭回房。
「他們都來過好幾遍了,見見吧。」
趙文州小聲說道,「再說了,他們都瞧見您了,要是再躲著不見可就不合適了。」
小彩蝶跟陳天旭不是外人,這二人都是秦凡的朋友,於情於理都該見一見。
周婉瑜深吸一口氣,隻能硬著頭皮沖呂忠說道:「讓他們過來吧。」
呂忠隻能放行。
噠噠噠——
小彩蝶邁著碎步快速來到周婉瑜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關切詢問:「恩公,你的傷好了嗎,哪裡不舒服,看過醫生了嗎?」
小彩蝶激動不已,問出一連串問題。
周婉瑜被小彩蝶看得渾身不舒服,她從小到大,從來沒被女人這麼火熱的打量過。
但此刻也隻能強裝鎮定,臉上還要掛著故作輕鬆的微笑。
還好之前趙文州向周婉瑜介紹過小彩蝶,不然她肯定以為秦凡跟這個女人有一腿。
「我很好,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周婉瑜壓低嗓音,盡量模擬秦凡說話的口吻。
可這細微的變化還是被小彩蝶察覺到了,畢竟她是唱戲出身,對聲音極其敏感。
「恩公,你說話的聲音怎麼有些奇怪,好像變得比之前柔和細膩了……」
小彩蝶盯著周婉瑜,歪著頭問道,「而且,你的容貌好像也有些……」
周婉瑜的心臟「怦怦」直跳,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雖然方白鳳的易容術很高明,但假的就是假的,騙騙外人還行,根本騙不過那些跟秦凡朝夕相處的人。
更別說這個小彩蝶是個閱人無數的戲子,她的記憶力非比尋常,任何人隻要她看上一眼,就能把此人的容貌牢牢刻在腦海中。
「宗主之前不是受過傷嘛,導緻聲帶受損,這幾天他忙著調息養傷,水米沒沾牙,所以面容消瘦了一些,養養就能恢復了。」
見周婉瑜有些慌張,趙文州趕緊打圓場。
小彩蝶微笑道:「原來如此,嘿嘿,現在這樣也挺好,少了一些鋒芒,多了一些溫柔,像個女孩子似的。」
眾人暗暗腹誹。
什麼叫像?
你眼前這位本來就是女人,她可是我們宗主的未婚妻!
周婉瑜穩了穩心緒,這才繼續開口:「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陳天旭率先說道:「沒什麼事,就是想看看您,我馬上就要回蘇杭了,臨走之前怎麼也得見您一面。」
「恩公,來的路上我還挺擔心你的,現在看你沒什麼事,我也就放心了。」
小彩蝶淡淡笑著。
上次在喬家一別,二人已經多日未見。
那天,得知秦凡死在薛清河手上之時,小彩蝶哭得死去活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想給秦凡報仇卻無計可施。
後來有人傳言,秦凡沒死,而且已經返回酒店,跟風雷宗眾人匯合,小彩蝶連夜來到酒店求證。
得知秦凡確實回來了,她懸著的心這才落回肚子。
後面幾天,小彩蝶天天來酒店求見秦凡,結果次次都被拒絕,今天好不容易才見到秦凡,她當然激動萬分了。
「多謝你們惦記,我一切都好。」
聽完這二人的話,周婉瑜還是很感動的。
自打風雷宗跟龍虎門開戰之後,很多人全都避之不及,都怕受到牽連。
可陳天旭跟小彩蝶非但不躲,反而還一次次前來探望,不得不說這二人還是很重感情的。
能交到這麼好的朋友,也算秦凡的福分了。
「秦先生,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
陳天旭問道。
「下午我們乘船去冰火島參加龍王祭,你們要一起去嗎?」
周婉瑜淡淡問道。
二人相繼搖頭。
「不了,我對修真界的事不感興趣。」
「我也是,劇院連著幾天歇業,紅姐都快急瘋了,我得找找狀態,爭取早日恢復演出。」
周婉瑜點點頭,隨後命人取來兩個裝著藥丸的小瓷瓶交給這二人。
「恩公,這是什麼?」
小彩蝶拿著瓷瓶,眨著眼問道。
「這是滋養丸,能調理氣血,增強體力,等你們渾身疲倦的時候吃上一粒,很快就能恢復元氣。」
周婉瑜微笑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這兩瓶滋養丸就當留個念想吧。」
小彩蝶眼圈泛紅:「這怎麼好意思,恩公,我們已經受過你很多恩惠了,怎麼能再收你的東西。」
陳天旭也道:「是啊,這麼珍貴的東西我們不能要!」
周婉瑜莞爾說道:「朋友一場,要是連這點小禮物都不肯收,那就是瞧不起我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二人也隻能收下。
隨後,他們各自把隨身物品贈給周婉瑜。
小彩蝶摘下一枚耳釘,陳天旭則把百達翡麗的金錶摘了下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周婉瑜厚禮相贈,他們又豈能不回贈?
之後,雙方又交談了許久,這才依依惜別。
看著手心中的耳釘跟金錶,周婉瑜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金錶倒是還算正常,可耳釘就……
女人把佩戴多年的耳釘送給男人,而且隻送一支,這什麼意思還用說?
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
很明顯,小彩蝶對秦凡有意思!
至於秦凡對她有沒有意思,那就說不好了。
周婉瑜驀的生出一股衝動,想要把手中的耳釘扔進馬桶然後衝進太平洋。
可想了想,又覺得這樣太小家子氣了。
她可是秦凡的正妻,雖然還沒結婚,但婚約早就定了,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秦凡明媒正娶的妻子!
別的小狐狸精想要勾搭秦凡,也得問問她答應不答應!
不就是一支耳釘嘛,留著吧,以後見到秦凡的時候這就是他不守「男道」的鐵證。
可是……
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秦凡?
甚至連這個男人是不是還活著都不知道。
如果秦凡還活著,那他在什麼地方,又在幹什麼事,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想他?
周婉瑜悲從中來,眼神黯然,長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