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淡然道：「事到如今，出賣與否還有意義嗎？到底是保命重要還是恪守宗門規矩重要，你比我更清楚。」
那個弟子連連搖頭：「不行，我自幼在龍虎門長大，又蒙恩師教導多年，絕不能幹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秦凡笑了：「你是不是傻，你都被那群人賣了，居然還對他們感恩戴德？就拿鄭勝來說吧，他是故意讓你們這幾個師弟拖住我，以便他及時逃離，至於你們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意。」
一聽這話，那個弟子滿臉苦澀，心中忿忿不平。
明明說好的我們在前面拖住秦凡，九師兄伺機出動，雙方聯手幹掉秦凡。
可關鍵時刻九師兄卻扔下我們獨自逃跑了！
逃也就逃了，為什麼還要弄塌酒店，好幾個師弟都被活活砸死了。
大家沒死在秦凡手上，反而死在了自己師兄手上，這叫什麼事？
「隻要你如實相告，我不僅不殺你，反而會放你遠走高飛，今後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秦凡再次加碼，想要說動那個弟子。
豈料，對方就像蛤蟆吃秤砣鐵了心，死活不願意透露實情。
秦凡微微皺眉：「我好話說盡你還是執迷不悟，這就有點給臉不要了。」
既然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給他上點強度。
唰唰唰！
秦凡飛速在對方身上點了幾下，將靈氣注入穴位。
「呃啊——」
那個弟子頓時慘叫起來，「你……想幹什麼，你說過……不殺我的！」
「你肯配合我自然不會殺你，可你拒絕配合，那我就送你去跟你那些師兄弟團聚。」
說著，秦凡再次加重力道。
「啊啊啊——」
弟子聲嘶力竭的怪喊起來，「住手，快住手啊！」
秦凡根本不聽，依然在發力。
這種痛苦深入骨髓，深入靈魂，根本不是靠意志力能抗衡的。
這不，才短短十幾秒這個弟子就再也扛不住了，隻能跪在地上苦苦求饒：「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受不了了！」
秦凡冷哼一聲，這才住了手。
絕對的忠心來源於絕對的恐懼，當有更大的恐懼降臨到頭上時，忠心便蕩然無存。
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先從你自己講起，姓甚名誰，家住哪裡，什麼時候加入的龍虎門。」
秦凡端坐於前，面無表情說道。
那個弟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水，苦著臉說道：「我叫喬川，滬市人，五歲那年我們一家去風月澗遊玩，結果汽車出了故障衝下懸崖，我父母當場身亡，我也隻剩一口氣。幸虧遇到了幾位外出巡視的師兄，他們把我擡回龍虎門搭救，經過師父好一番救治，我這才撿回一條命。師父見我根骨不錯，於是便將我收為第一百名弟子。」
秦凡一邊聽喬川絮叨，一邊暗暗琢磨，這麼看的話，龍虎門好像門風不錯，還算有些俠義精神，可他們為什麼要為虎作倀，非要幫著陶家跟霍家對付我？
「你們不遠千裡跑到雲州來殺我，就為了賺那一千億？」
秦凡皺眉問道。
「沒錯，龍虎門財務吃緊，已經是入不敷出了，大師兄為了彌補赤字所以就答應了陶家跟霍家的請求。」
喬川點頭。
「龍虎門沒有自己的產業嗎，怎麼混得這麼慘？」
秦凡有些不解。
修真宗門為了維持自身運轉，一般都會向世俗界出售一些靈丹妙藥或者仙方符籙之類的東西，用所得之錢採買生活物資。
修真大能可以辟穀，幾年甚至十幾年不吃不喝，但座下弟子還是要吃喝拉撒的，沒錢可不行。
小宗門還好說，如果是大宗門那方方面面都是錢。
不過，像龍虎門這種雄踞一方的大門大派應該不差錢才對，區區一千億就讓他們如此大動幹戈，實在令人不解。
「原先龍虎門有很多產業，但因經營不當陸續倒閉了很多，加上門內弟子眾多，每天的開銷就是一筆天文數字，財務問題也就隨之而來。」
喬川解釋道。
秦凡微微頷首。
這話倒也不假。
世人隻知道修真者千般好，萬般妙，卻不知道為了成為修真者要付出多少。
不光自身要努力，更要有雄厚的財力支撐。
為了增強修為跟實力，不僅要吃藥吞丹，更要有趁手的武器匹配，有的還需要花大價錢從別的宗門訂購，那花費就更高了。
「你們來雲州這事，你們師父不知道嗎？」
秦凡問道。
喬川搖搖頭：「師父正在閉關，眼下龍虎門的一切事宜都有大師兄穆瀚洋做主。」
秦凡「嗯」了一聲，冷冷說道：「你把龍虎門的情況說一說，不要扯謊，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喬川苦笑道：「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有必要扯謊嗎？」
之後，喬川把龍虎門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當然，他作為排名很靠後的弟子，也隻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那些核心機密遠遠不是他能接觸到的。
不過這對秦凡來說已經足夠了，以後面對龍虎門的時候也好心裡有底。
龍虎門作為滬市首屈一指的修真宗門，其勢力不僅涵蓋滬市，甚至連江南地區都有很強的存在感。
不過，這已經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最近這十來年，江南的確先後崛起了大大小小十多個修真宗門，尤以浩氣盟跟萬法谷最為強勢，這兩個門派飛速擴張，不斷侵蝕龍虎門的地盤。
現在的龍虎門不復當年，勢力範圍隻剩下滬市一隅。
可即便如此，浩氣盟跟萬法谷依然不肯罷休，正計劃入駐滬市，徹底將龍虎門剿滅。
「浩氣盟跟萬法谷為什麼要對龍虎門趕盡殺絕？」
秦凡不解問道。
喬川嘆道：「你有所不知，當初他們還是小門小派的時候被龍虎門打壓過，現在這兩家做大做強了，自然要報仇雪恨了。」
秦凡冷笑道：「龍虎門這也算是咎由自取了，仗著家大業大欺負人家，現在人家屌絲逆襲了，看你們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