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棟本想等龍王祭結束後再開啟內部會議,跟大家商量一下浩氣盟今後的打算。
尤其是改換盟主這件事。
鄧凱旋做得太差勁,他已經無法勝任這個極其重要的地位。
必須另選賢才。
讓林國棟沒想到的是,眾人越說火氣火大,已經有談崩的趨勢。
今天如此,索性大家就把事情當面鑼對面鼓的講清楚,省得全都心生芥蒂。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要是稍後我說出什麼讓你難堪的話可別怪我。」
鄧凱旋譏諷道。
「我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你儘管講。」
林國棟面無表情說道。
他在浩氣盟這麼多年,自問對得起大夥,不怕別人揭老底。
「以前的事咱就不提了,就說最近!」
鄧凱旋盯著林國棟,問道,「你跟風雷宗以及萬法谷聯繫之前為什麼不向我彙報?四家聯手對付十三太保這麼大的事,你居然先斬後奏,我問你,到底你是盟主還是我是盟主?」
林國棟愣住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鄧凱旋居然會用這件事發難。
誠然,他聯繫那三家的時候確實沒跟鄧凱旋打過招呼,可那也是事發突然,他隻能便宜行事,如果事事都彙報請示的話,那就不趕趟了。
「這件事確實是我疏忽,當時我見機會難得,所以就趕緊跟那三家聯繫上了,得知大家都想對付十三太保,所以就……」
林國棟話沒說完,鄧凱旋便冷聲打斷。
「所以就瞞著我擅自拍闆做決定?右長老,浩氣盟到底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究竟咱們誰說了算?」
林國棟臉色陰沉,但還是強壓怒火說道:「當然是盟主說了算,我隻是……」
「你隻是從來就沒把我當回事,我隻是你們的提線木偶而已,不是嗎?」
鄧凱旋不斷逼問。
一旁的馮寶儀看不下去了,當即反駁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想當初你隻是一個漂泊無依的散修,是我跟林哥好心好意收留你,甚至還把你推上盟主的寶座,你不思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以怨報德,你還有良心嗎?」
鄧凱旋冷笑:「你還好意思說良心?這些年我為浩氣盟東拼西殺,得到了什麼?除了渾身的傷疤以外,一無所獲,呵呵!」
馮寶儀反駁道:「你這叫什麼話,浩氣盟盟主是多尊貴的存在,多少人夢寐以求都難以企及!」
鄧凱旋哼道:「這種虛頭巴腦的殊榮誰愛要誰要,反正我是再也不會被你們利用了,即刻起,我脫離浩氣盟!」
聞言,眾人都是一驚。
之前還以為鄧凱旋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竟然來真的?
再過半小時總決賽就要開幕了,鄧凱旋這時候撂挑子不幹,不全都把大家給晾了嗎?
這次跟十三太保交戰,本來就是浩氣盟挑大樑,而浩氣盟又是盟主挑大樑,要是鄧凱旋不幹了,不僅浩氣盟要涼,隻怕另外三家也要完蛋。
「盟主,這次龍王祭非比尋常,勝了,咱們浩氣盟就是江南最大宗門,以後便可呼風喚雨,若是敗了……」
林國棟臉色陰沉,欲言又止,「咱們相識多年,就算不是朋友,也總是熟人吧,難道你忍心見我們這麼多熟人全都死於非命?」
馮寶儀也勸道:「盟主,之前是我們多有得罪,可我們也是為了浩氣盟,為了大家著想,如果我們有私心的話也不會開誠布公的講這些話了。」
其他掌門也是紛紛勸解,畢竟大家都是浩氣盟的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事說開了就行,千萬不能往心裡去。
其實,冷靜下來後鄧凱旋也有些後悔,埋怨自己剛才把話說的太死,連個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他真要退出龍王祭的話,四家聯盟肯定會完蛋,可他就能獨善其身嗎?
這些年鄧凱旋沒少跟薛清河作對,薛清河能放過他這個心腹大患?
必不可能!
現在大家聚在一起勉強還能跟十三太保抗衡,可一旦分崩離析,就會被敵人各個擊破,屆時,大家都是個死!
報團取暖的話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可話已出口,要是說了不算的話,那就太尷尬了,以後就更沒什麼威信可言了。
「行了,既然我已經決定退出,那就再無更改的可能,你們就不必再勸了,除非……」
鄧凱旋欲言又止。
「除非什麼?」
林國棟忙問。
「除非今後你們全都聽我的,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我不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絕不能幹什麼!」
鄧凱旋義正詞嚴說道。
林國棟跟馮寶儀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其餘幾位掌門。
這個時候必須要給鄧凱旋台階下,要是他真扭頭走人的話,咱們可就徹底崴泥了。
「好吧,從今以後我們唯盟主馬首是瞻,您說一,我們絕不說二。」
「沒錯,什麼事都聽您的!」
林國棟跟馮寶儀相繼說道,其他人也紛紛表態,都擁護鄧凱旋的決定。
「都聽我的?」
鄧凱旋嗤笑道,「那行,先給我搬兩罈子酒來,這都三天沒喝酒了,我口渴的厲害。」
自打開賽以後,馮寶儀就嚴禁他喝酒,一滴都不行。
眾人面面相覷,渴了喝水,哪有喝酒解渴的?
「盟主,您之前可是答應過我的,比賽結束之前不喝酒!」
馮寶儀不滿道。
鄧凱旋皺起眉頭:「看吧,我說話還是不管用,根本沒人聽。」
林國棟給馮寶儀使眼色,算了算了,他要喝就喝,隻要不耽誤正事就行。
「酒可以給你,但隻有一壇。」
馮寶儀嘟囔道。
「一壇怎麼夠,還不夠我潤嗓子的呢。」
鄧凱旋說道。
「你要這麼說那一壇也沒了!」
「別別別,行,一壇就一一壇!」
鄧凱旋最終妥協了。
為什麼?
因為馮寶儀隨身攜帶著酒窖,酒窖中全都是她珍藏多年的玉液瓊漿。
這個女人很有意思,她懂酒,也收藏酒,但從來不喝酒。
以前為了從馮寶儀手中弄到好酒,鄧凱旋沒少費唾沫。
今天不一樣了,他大可以下令讓馮寶儀拿酒。
雖然隻有一壇,總比沒有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