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禮貌了!」
孫淑萍白了周婉瑜一眼,「那些人送破爛給咱們就禮貌了?」
「這不都是藥材嗎,怎麼能叫破爛呢,留著吧,萬一以後用得著呢。」
周志剛也勸道。
「留給你吃?」
孫淑萍沒好氣說道,「誰知道這些藥材是什麼來路,萬一把人吃出個好歹來,誰負責?」
隨後,她看向秦凡,語氣中帶著不滿,「女婿,不是我說你,這些東西你就不該要,咱們又不是收破爛的,要這些垃圾幹嘛?」
孫淑萍現在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當然看不上區區一口袋草藥了。
秦凡淡然道:「阿姨,這些可不是垃圾,而是能價值千金的道地藥材。」
「價值千金?」
聽到這四個字,孫淑萍頓時一愣。
「沒錯,就你手中拿的那株藍靈芝來說吧,放到市場上至少能賣一百萬。」
秦凡說道。
什麼!!!
孫淑萍嚇得手一抖,藍靈芝啪嗒掉在地上,摔碎一個邊角。
「得,現在隻值八十萬了。」
秦凡笑著開口。
孫淑萍後脊樑直冒涼氣:「就這麼一小塊值二十萬?」
「你要是再摔一下,恐怕就不隻二十萬了。」
「女婿,你不會是唬我吧,你怎麼知道這玩意這麼值錢?」
「別忘了我家是幹嘛的。」
周婉瑜笑著接過話茬:「媽,秦家可是醫藥世家,秦凡作為秦氏醫藥唯一的傳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
孫淑萍一拍腦門:「對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女婿從小學習醫藥醫理,對藥材熟的不能再熟了。我就說嘛,女婿不可能大老遠的帶一堆垃圾來孝敬我。」
眾人一時無語。
好話壞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
秦凡側頭看了眼周婉瑜。
周婉瑜無奈笑了笑,別在意,我媽就這樣。
秦凡聳聳肩,我知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汽車一路東行,半小時後抵達湖光山色飯店。
「這家飯店今天首次營業,主營魯菜,老闆是我大學同學,他非要請我來捧場,我也是沒辦法,隻能過來送個人情。」
下車後,周婉瑜邊走邊說。
秦凡揶揄道:「我還以為你特意為我接風洗塵呢,敢情是帶我來蹭飯的。」
周婉瑜嫣然一笑:「沒有啦,這不是趕巧了嘛,連給他捧場帶給你接風,這叫一飯兩吃!你要覺得不合適的話,那咱們就去別的地方吃。」
「不給你老同學捧場了?」
「嗐,我就說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你可是凡瑜集團董事長,失信於人多不合適。算了,來都來了,就在這兒吃把!」
「嘿嘿,好,聽你的!」
周婉瑜挽著秦凡的胳膊,二人攜手走進飯店。
「走啊,發什麼呆?」
見孫淑萍愣在原地不動,周志剛拽了她一把。
「老周,我怎麼看著那輛車這麼眼熟呢?」
孫淑萍指著不遠處那輛綠色保時捷說道。
周志剛看了眼車牌,頓時心中咯噔一下:「這不是那小子的車嗎,他也來這兒吃飯了?不行不行,趕緊把婉瑜跟小秦叫出來,咱們去別的地方!這要是讓小秦碰到那小子,還不得出人命啊?」
老兩口剛要喊,發現周婉瑜跟秦凡已經走進飯店,正朝他們招手:「爸,媽,快走啊!」
「婉瑜,要不咱們……」
周志剛話沒說完,孫淑萍拽了他一下,「算了算了,咱們快點吃,吃完趕緊走,飯店人這麼多,未必就能碰到那小子。」
周志剛愁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行了行了,咱們找個僻靜點的角落,早吃早走!」
「好吧。」
說完,老兩口懷著忐忑的心跟了過去。
「您好,請問幾位?」
女服務員笑盈盈問道。
「四位。」
周婉瑜邊說邊遞出一張請柬。
女服務員接過來看了看,頓時滿臉恭敬:「原來是周小姐大駕光臨,您稍候,我這就去通知我們老闆!」
凡是持請柬到場的人都是飯店老闆邀請的貴賓,必須由他親自接待,服務員可不夠格。
噔噔噔!
腳踩地闆的聲音響起,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快步走了出來。
他滿臉堆笑,五官都快皺到一起了。
「婉瑜,哎呀呀,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要放我鴿子呢!」
男人邊走邊說,很快就來到面前。
周婉瑜臉上掛著疏遠的笑意:「怎麼會呢,既然答應你來我肯定不會爽約。」
「這位是?」
男人看了眼秦凡。
「他是我未婚夫秦凡。」
周婉瑜介紹二人認識,「秦凡,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大學同學,陳健。」
陳健眼中閃過一抹冰冷,但很快又滿臉笑容,主動伸出手:「哎呀呀,你就是秦凡啊,早就聽聞過你的大名,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吶!」
秦凡微微點頭:「陳先生過獎了。」
陳健笑著說道:「我這可不是過獎,而是實事求是,你要是阿貓阿狗的話,又怎麼能娶到我們家婉瑜呢,對吧?」
一句話兩個雷點。
「阿貓阿狗?你們家婉瑜?」
秦凡臉色微沉,聲音瞬間變冷。
陳健趕緊打了個哈哈:「抱歉抱歉,這是我的口癖,說順嘴了,我不是說你是阿貓阿狗。上學的時候,我們經常以家人稱呼對方,雖然現在畢業了,但還是保留著這種稱呼,秦先生大肚能容,應該不會在意吧?」
這兩句話茶味十足,如果秦凡在意,那豈不成鼠肚雞腸了?
可如果不在意,這死胖子一口一個「我們家婉瑜」實在聽得倒胃口。
「陳健,以後你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總我們家我們家的確實有點怪。」
周婉瑜何等冰雪聰明,她豈能看不出來秦凡對這個稱呼很在意?
「行行行,那以後我叫你婉瑜,這總沒問題了吧?」
陳健陰陽怪氣說道,「總不能因為咱們的同學情影響你們的夫妻情,對不對?」
「陳健,你要是再扯些有的沒的,我現在就走!」
周婉瑜當即俏臉一沉,冷冷說道。
要不是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她根本不會來捧場。
你身為老闆不好好招待我們也就是了,居然還敢陰陽我未婚夫!
連我都捨不得說他,你憑什麼?
誰給你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