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以前不舍得動用,而是遇到的敵人沒有能讓蘇奕真正動用全力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施展出真正絕學的白衣女子,戰力是何等恐怖。
作為鴻蒙主宰,此女儼然已站在終極境的最高處!
像她這種角色,在整個命河起源四大天域中,也僅僅隻是一小撮而已。
並且,幾乎都分布在鴻蒙天域!
至於天譴者、禁區主宰這些存在,和鴻蒙主宰相比,終究遜色了一些。
歸根到底,終極境也有強弱之分,戰力千差萬別。
而站在終極境最高處的,哪個不曾在封天臺上留名?
在蘇奕毫無保留地施展出全力時,那一道從皎潔明鏡中激射出的一道光,也已轟殺而來。
天地白茫茫,這天地一切就像變得虛幻起來。
給人的感覺,就像在這一道光之下,整個往生國陰間世界分布的一切,都將變成虛幻的泡影消失不見。
這,是化真為假、化實為虛之力!
讓一切真實存在的像泡影般消亡,歸於虛無中。
整個陰間世界此刻就像一個泡沫,在那一道刺目般璀璨的光中四分五裂。
一切都不復存在。
唯有白茫茫的光,遮蔽了一切。
這一擊,名喚“三千泡影”!
三千世界,縱使真實存在,於一擊之下,也如泡影般凋零幻滅!
這也是白衣女子真正的禁忌之術,曾在混沌最初的時代大放異彩,讓不少鴻蒙主宰都忌憚三分。
可此時,白衣女子卻怔住。
在她視野中,那被光影覆蓋的破碎天地中,唯有一處地方不曾被光覆蓋。
那地方就是蘇奕佇足之地!
他峻拔的身影立在那,周身混沌仙光流轉,身後映現大道命輪,右手揚起在半空。
五指之間,則抓住一抹光!
那一抹光,正是從那一輪皎潔如月的明鏡中激射而出。
正是這一抹光,讓天地如泡影般消亡,讓每一處地方都被白茫茫的光淹沒。
可這一抹光,卻被蘇奕牢牢抓在了掌心!
那一抹光何等恐怖,又何等璀璨,卻無法靠近蘇奕身影分毫,也無法從其掌間掙脫。
天地茫茫,蘇奕的身影反倒成為唯一一點黑暗。
這……怎可能!
?
白衣女子眼眸收縮,睥睨自負的心境破天荒地泛起一絲波瀾。
蘇奕掌指間,那一抹光四分五裂。
隨即,覆蓋天上地下的所有光影皆像潮水般消失,一切恢復如初。
隻是除了蘇奕佇足之地,其他地方都已崩塌凋零,一如漫無邊際的廢墟。
同一時間,蘇奕的聲音響起:
“厲害,這就是太幻規則的真正奧秘所在吧,不愧是能在封天臺留名的大道!
”
言辭間難掩贊賞。
神色間,盡是認真之意。
可落在白衣女子的耳中和眼中,這一幕卻說不出的荒誕。
這家夥是故意在陰陽怪氣地挖苦自己麽?
可看著蘇奕那認真的神色,卻讓白衣女子不免有些懷疑會否自己多想了。
這感覺,讓白衣女子頗有些胸悶,不由蹙眉道,“厲害在哪裡了?
”
蘇奕道:“連我也隻能動用全力,才能接住這一擊,已足以證明,太幻規則何等了不得。
”
白衣女子:“……”
她很想說一句,你一個道祖而已,又不是封天臺上那些老東西,口氣怎麽就這麽大?
可最終,白衣女子還是忍住了,道,“等分生死時,希望你還能如此由衷地感慨!
”
她不再多言,傾盡全力出手。
身後那一道皎皎冰雪般的明鏡旋轉轟鳴,潑灑出刺目的太幻之光,激射天地。
那等聲勢,明顯比之前更恐怖。
蘇奕也不再遲疑,迎沖而上,與之對戰。
剎那間,兩者已交手上百次,劍氣縱橫,白光席卷,這片陰間天地都徹底動蕩崩壞。
白衣女子攻勢無匹犀利,每一擊皆蘊積無上禁忌之威,強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這樣的始祖級戰力,也讓蘇奕第一次深刻感受到鴻蒙主宰的強大之處。
盡管前不久的時候,他曾在凡塵中斬出一劍,把同樣身為鴻蒙主宰的“花匠”逼退。
可當時隻不過是凡俗之爭,根本不算什麽。
而現在,不一樣!
須知,蘇奕在前不久已熔煉四種混沌五行本源,在抵達往生國時一身修為已突破到祖境後期。
可在動用全力的情況下,竟依舊沒能佔據絕對的優勢,可想而知,身為鴻蒙主宰的白衣女子何等厲害。
同一時間——
白衣女子心中則更為震驚。
這是道祖境?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道祖境?
她每一次出手,皆施展的禁忌之術,哪怕和同等層次的鴻蒙主宰對決都夠用了。
可如今,她的每一次攻擊,皆被蘇奕化解!
非但無法壓製蘇奕,反而讓她自身開始感到撲面而來的壓力!
除此,在廝殺戰鬥中,白衣女子一直在運轉太幻秘法,試圖窺破和參透蘇奕一身大道的真正奧秘。
可卻再也做不到。
在她視野中,蘇奕整個人就像一個燃燒沸騰的混沌,飄灑飛仙光雨,根本無法窺伺到任何奧秘!
這一切,帶給白衣女子的沖擊之大也就可想而知。
不過,越是如此,她心中反倒愈發期待起來,認定蘇奕身上那一切反常的逆天戰力,必然和輪回有關。
由此也可以看出,輪回的妙諦何等之禁忌!
若能夠由她來執掌……
何愁無法打破壁障,證道生命道途?
到那時,整個混沌紀元中的一切大敵,必然將臣服在自己腳下!
定道者哪怕曾定道天下,曾號稱封天臺上的第一人,如今極可能也已參悟輪回,可那又如何?
到那時,彼此再爭一個高低就是!
心念轉動間,白衣女子的心神發生變化,變得決然而平靜。
這一次,她等待了萬古,自不會容忍如此絕佳的一個契機失之交臂!
白衣女子斬斷一切雜念,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決絕姿態出手。
一身道行,毫無保留。
一生所悟,傾盡施展。
那一身的氣勢,也隨之節節攀升!
“起!
”
白衣女子探手一抓,身後的一輪皎潔明鏡騰空,倏爾化作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明珠,嵌在了那一把由往生池所凝聚的道劍上。
此劍威能隨之轟然暴漲,和她一身道行融合為一。
當她再次揮劍殺伐時,天上地下,盡是鏘鏘劍鳴,茫茫劍光。
那隨便一縷劍氣,都能讓禁區主宰化作飛灰,讓同為鴻蒙主宰的對手不敢攖其鋒芒!
“好!
”
可同樣在此時,蘇奕一聲長笑,一身氣勢也驟然發生變化。
一身的混沌仙光,盡數內斂。
身後的大道命輪,消失於虛無中。
手中的礪心劍,也再沒有任何一絲威勢。
剎那間,蘇奕整個人就像一下子化作一個凡人。
一身上下,再無一絲大道氣息。
可隨著他一劍斬出——
驚天動地的碰撞聲中,白衣女子整個人倒飛出去,唇中咳血。
她眼眸瞇起。
這一刻的蘇奕,明顯毫無任何大道氣息,可他這一劍的威能,卻像化作這天上地下的一切規則秩序,隱然如同主宰般,讓一切大道隱於無形。
大道無形,故不可見!
白衣女子沒有什麽感慨,心神古井無波。
當決然投身於戰鬥廝殺中,除了生死,一切的雜念都已無法影響到她分毫。
白衣女子再次出手,綽約的身影猶如化作一道太幻之光,變得模糊虛幻,空靈縹緲。
她每一次進攻,就像無匹的光在飛灑、在激射、在流轉,在忽明忽滅之間,化真為假,顛倒虛實。
在縱橫殺伐之中,締結幻滅有無之秘。
那等戰力,強大到足可讓世間絕大多數始祖隻遠遠看著就心生絕望。
然而——
白衣女子這一系列攻勢,卻都被瓦解了。
渾身不曾顯露出分毫氣息的蘇奕,就像一座無法被撼動的大山,每一次都將白衣女子擊潰,讓其負傷!
很快,她就已傷痕累累,血染長衣。
可白衣女子卻渾然不覺。
心神澄澈如舊,不染一絲雜念。
至於身上的傷勢,似根本不存在般。
但,這並非代表白衣女子不清楚自身處境的兇險,相反,她已察覺到,再這樣下去,自己注定必敗。
“去!
”
白衣女子一擡手。
整個往生國,被列為“法外之地”,覆蓋在一種足以隔絕鴻蒙天域的天地規則力量。
而此時,這裡的天地規則,盡數被白衣女子所執掌!
也讓她一下子宛如化身法外之地的主宰。
當她一劍斬出。
往生國就像一幅畫卷般燃燒,覆蓋往生國的天地規則力量,則盡數融於這一劍中。
這等能夠隔絕鴻蒙天域周虛規則的力量,何等之禁忌,也讓白衣女子這一劍,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強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可當目睹這一幕,蘇奕眼眸深處卻浮現一抹失望。
而後,他不再猶疑,揮劍斬出。
劍鋒之上,分別有一抹青光、一抹赤光、一抹黑光、一抹白光湧現。
那是四種混沌五行本源力量。
當這一劍斬出時,自萬古以來就被隔絕在往生國之外的鴻蒙天域周虛規則力量,隨即產生異動。
就像一大一小兩個世界的周虛規則發生碰撞,往生國的天地規則,當即遭受到嚴重壓製。
同一時間,白衣女子斬出這一劍,也遭受到嚴重壓製。
一剎——
白衣女子眼眸睜大,傷痕累累的染血道軀,竟似是不堪重負般,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