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11章 護士自殺
第二天,顧月淮中午吃飯的時候,順道去了一趟郵局,把信給寄了出去。
“月淮,是給你對象寄信?他已經到部隊了?咋樣呀?”萬青藍端着飯盒吃餃子,兩個臉頰塞得滿滿當當,邊吃邊問,一臉的好奇神色。
她隻知道顧月淮的對象去當兵了,具體情況卻不甚清楚。
“還不錯。”顧月淮沒多談,拿起畫筆在畫紙上刷刷繪着童趣十足的古詩詞内容。
提及這事兒,就頗有點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意思了。
劉薔被調到了周蘭市,她一走,能做古詩詞繪本的競争對手就又少了一個,幾乎沒費什麼力氣,這項前段時間被争奪不休的香饽饽工作就落在了她的手裡。
萬青藍看她不願意多提對象的事兒,也沒強求,瞄了一眼她手頭的工作,鼓勵道:“月淮,你可得好好幹,等古詩詞繪本的工作完成,說不定還有獎金呢!”
顧月淮輕嗯一聲,擡眸時,就看到萬青藍支支吾吾的模樣,她握着畫筆的手微頓。
這段時間顧亭淮和白玫打得火熱,兩人感情突飛猛進,她倒是忘了萬青藍和姚美麗兩人,這個年代的感情大多從一而終,慢一步興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萬青藍咬了咬嘴唇,一橫心,說道:“月淮,你大哥有沒有……有沒有和你提起過我?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他會不會已經把我給忘了?”
顧月淮默了默,沉吟片刻,放下畫筆。
她這副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讓萬青藍陡然緊張起來,她嘴唇微微抖了抖,小聲道:“怎麼了?是不是出啥事兒了?你這個表情怪讓人害怕的。”
顧月淮想了想,斟酌了一番,略顯含蓄地道:“青藍,我大哥興許要處對象了。”
聞言,萬青藍眼神一變,目不轉睛看着顧月淮:“處處對象?和誰?”
雖然是疑問,但她心裡很清楚,除了她就隻能是姚美麗了,所以,最後顧大哥選擇了姚美麗?她難道比她差嗎?這個想法令她喉眼酸澀不已,肩膀也耷拉下來。
顧月淮紅唇輕抿:“青藍,感情的事誰也說不好,喜歡的并不一定是适合的,有時候,你可以試着看看周圍,或許能發現新的驚喜呢?”
她這話意有所指,倒是讓一旁豎着耳朵聽的黃彬彬紅了臉。
不過萬青藍顯然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她有些氣餒地垂下腦袋,沒說話。
顧月淮也沒打算當知心姐姐,繼續手頭上的畫。
萬青藍擡頭看了她一眼,心頭一梗,感覺被二次傷害到了,她嘴角一抽:“顧月淮!我這邊還難過着呢,你都不多安慰我幾句,感覺心更痛了怎麼辦?”
顧月淮頭都沒擡,彎唇道:“怎麼會?萬青藍不是鐵打的嗎?”
萬青藍不由氣結,剛欲說話,就聽到外頭走廊裡傳來一陣喧嚣聲。
她往外看了一眼,要是放在往常,她早就出去湊熱鬧了,但剛剛失戀的情緒還沒能恢複過來,有些恹恹地合上飯盒的蓋子,趴在桌上長籲短歎。
黃彬彬看她不高興,抿了抿嘴唇,起身出去打聽消息了。
過了一會兒,黃彬彬回來了,他先是端起桌上的熱水喝了一口,才與萬青藍道:“青藍,咱群衆日報又接了一個大新聞,聽說現在已經讓記者過去拍照了。”
萬青藍情緒不高,趴在桌上歪着頭看了他一眼:“啥大新聞?”
“聽說是縣醫院一個護士自殺了,剛發現的,中午查房的醫生在病房裡發現那護士吊死在病房裡了,民警現在也去了,動靜鬧得很大。”黃彬彬語氣有些唏噓。
一聽這事,萬青藍精神了,她直起腰,一臉的震驚:“護士自殺?”
他們群衆日報今年接到的最大的新聞就是柳枝大隊支書那事,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有背景的緣故,公社沒讓大肆宣揚,最後就選了報紙一個小版面宣發了。
而今天這個護士自殺,絕對算得上是青安縣年前最大,最熱門的新聞了。
黃彬彬點了點頭:“嗯,具體情況咱們也不知道,是一組的人過去了。”
萬青藍有些不高興:“一組,一組,啥都是一組,劉一周仗着自己是副主編,把手頭的工作資源都安排給一組,咱三組啥時候能出頭?”
說起工作上的事,她倒是暫且忘記了失戀的悲傷心情。
兩人說話的空檔,絲毫沒注意到一旁的顧月淮有些發白的面色。
護士自殺,她幾乎是下意識就想到了白玫。
上輩子她就是這樣死在縣醫院的,難道這輩子還是要重蹈覆轍?
她眉頭緊蹙,眼中閃爍着不安的神色,沒來得及與萬青藍和黃彬彬說話,就丢下手裡的畫闆,跑到主編辦公室請假去了,她得親自去縣醫院看看。
萬青藍一愣,狐疑道:“她這是怎麼了?”
黃彬彬搖了搖頭,同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魏落正忙得暈頭轉向,聽了顧月淮請假的要求,也沒多問就批了。
顧月淮一離開單位就往縣醫院跑去,她腦海裡不斷閃過顧亭淮朝着白玫一臉溫柔地笑,轉而又閃過上輩子顧亭淮打死任天祥,然後被槍斃的畫面。
兩個畫面不斷交替,讓她頭痛欲裂,隻能不斷加快腳步。
當她跑到醫院的時候,發現醫院外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民警們從醫院裡進進出出,醫院外頭也圍堵了不少看熱鬧的路人,都七嘴八舌議論着護士自殺的事。
“到底是咋回事?護士死了?為啥?”
“誰知道?民警也沒說,不過看那一個個的表情,肯定不是啥好事。”
“廢話!真是可惜了,有啥了不得的還要自殺,怪滲人的,以後誰還敢來?”
“嗤,這不是可笑嗎?醫院成天死人也沒看你害怕。”
“……”
顧月淮擰眉聽着這些議論,可說來說去也沒一句有用的。
她抿唇思索了一會,越過警戒線,在民警伸手攔下她的時候出示了脖子上挂着的工牌,她出來的匆忙,工牌都沒摘,倒是方便以群衆日報職員的身份進入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