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92章 哪有千日防賊的
江意綿隻笑着道:“男女都招,不過,女人占大頭,普通工種一天三十文,特别的一天四十文。”
聽着這話,幾個女人眼睛都亮了。
鄭秀蓮隻好奇道:“什麼是特别的?”
她雖然不知道香皂具體是什麼東西,但她知道江丫頭,這人每次做出來的東西都是新鮮玩意。
上次那桶奶茶,家裡孩子喜歡不說,連她男人都說好,時不時誇江丫頭厲害,這香皂自然也是頂好的東西。
江意綿隻笑着道:“明日你們就知道了。”
見問不出來什麼,幾個婦人也沒多留,急匆匆就回家了,明顯是打算把這消息分享出去。
江意綿離開作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正要和陸辭簡幾人一起回去,就被一道有些遲疑的女聲給叫住了。
孫老太看看江意綿,又看看旁邊低着頭不敢說話的文氏,一時沒說話,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江意綿見狀,隻讓趙大樹幾人先回去,自己則是把孫老太和文氏兩人帶到了作坊邊,遠離了這會正有不少人來來往往的村裡小路。
見這附近沒什麼人,孫老太才對着文氏道:“拿出來。”
文氏有些不情願,但迫于老太太的冷眼還是磨磨蹭蹭從錢袋裡數出二十文朝着江意綿遞了過去。
“唠,就這二十文,陳桂香摳得很,沒舍得給我太多。”
好不容易摸來一塊魔芋也被江丫頭給吓丢了。
江意綿看着那銅闆沒接,隻道:“這是陳桂香給她的,那就是她的,至于她偷聽方子的事,我以後隻當沒這回事,老太太不用在意。”
若陳桂香真的搶了她的生意,她或許還真會連文氏一起收拾,不過,如今沒到那一步,方子沒徹底洩露出去,生意不會被搶,她也懶得追究。
畢竟,文氏也算是将功補過了,這幾日有好好在村口守着,帶人來李家。
文氏聽着這話,臉上的不滿瞬間消失,把手裡的銅闆全都塞回錢袋裡,才連連笑着道:“婆母,我就說江丫頭不在意這二十個銅闆,你非要我送來,這不是沒什麼事嗎?
要不是我,李家哪能成現在這樣,我瞧着家裡的東西都被打砸得差不多了,還賠了銀子,以後這日子怕是不好過。”
孫老太皺了皺眉,瞪了文氏一眼才繼續道:“江丫頭,這事是我沒管教好家裡的人,以後兒媳若是做了什麼錯事,你隻管來我面前說,我定不會輕饒她。”
原本她就因為當初冤枉江家的事有些耿耿于懷,不然,也不會特意讓小虎給江家送羊奶,這下倒好,文氏竟然又弄出這事。
下午看熱鬧的時候,陳桂香隻顧着攔着那些打砸的人,剛剛才有空去孫家罵人,她這才知道,這事情和文氏還有關。
江意綿沒接話,孫老太怎麼教訓兒媳是孫家的事,和她無關。
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正要離開,文氏卻突然道:“江丫頭,我剛才聽說你家這作坊要找人做工,一天三十文,真的假的?”
若她每天都有銅闆賺,婆母自然不會再總找她事,指不定還供着她。
孫老太隻沒好氣地一巴掌拍在文氏頭上,“江家作坊招工跟你有啥關系,你少來找事。”
自家兒媳這貪小便宜的性子,她是真煩。
偏偏對方還像缺心眼似的,剛剛才得罪江丫頭,這會又要來做工,她都不知道自家兒媳咋想的。
見文氏還要繼續說,孫老太連忙道:“江丫頭,你放心,我定不會讓文氏來搗亂,你安心招人,我家的人不會來湊熱鬧的。”
她是沒臉讓孫家人來湊熱鬧了,還是安心種地吧。
江意綿看了文氏一眼,想到孫家二兒媳才道:“文氏的事是她的事,其他人也是可以來試試的。”
文氏确實不适合來作坊幫忙,心思太多,若真來了,她不得天天防着人琢磨方子。
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不過,孫家二兒媳聽說當過繡娘,手巧,來了作坊說不定能幫忙。
孫老太一怔,當即明白她的意思,連忙道:“江丫頭放心,我會看着文氏的。”
江意綿這才點了點頭,徑直朝山上走去,走出老遠,還能聽見文氏不甘心的聲音,卻又很快被孫老太壓下去。
這會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好在空中還挂着一輪圓月,倒是能勉強看清楚腳下的路。
正猶豫要不要從空間裡拿出手電筒出來照亮,就看見不遠處的樹下站着個模糊的黑影,在月光下瞧着有些吓人。
她剛摸上腰間的彎刀匕首,下一秒,陸辭簡就吹燃了手上的火折子,“是我。”
少年優越的側臉在昏黃的火光下照得忽明忽暗,但語氣裡的笑意卻清晰地傳達了過來。
江意綿一怔,随即又放松下來,奇怪道:“你怎麼沒走?”
還在這烏漆麻黑的地方吓她,若不是意識到是熟悉的氣息,她定直接動手了。
陸辭簡隻湊了過來,照亮了江意綿腳下的路,随意道:“給你照亮,恐你怕黑。”
江意綿笑笑,倒是沒多說什麼。
兩人一路朝小窪地走着,偶爾聊幾句,陸辭簡話很少,卻句句有回複。
再一次沉默下來的時候,陸辭簡忽然道:“那次從溫泉邊回來也是這樣。”
江意綿一頓,蓦地想起半年前那次溫泉邊相遇的事,她頓覺好笑,瞥了眼身旁的人,淡淡道:“那次和這次可不一樣。”
那會她滿心滿眼都是怕眼前這人對小窪地不利,壓根沒多餘的心思。
現在卻是腳步輕快,沒有生命危脅。
而且,旁邊這人似乎長高了,本就比她高一個頭的人,似乎又高了些。
她伸手比了比兩人的身高差,正要開口,陸辭簡就低頭湊了過來,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兩人的距離忽的拉近,氣息纏繞在一起,江意綿怔了怔,盯着面前這張放大數倍的俊臉,心髒怦怦跳個不停。
心裡那點不知所措的怪異,似乎開始萌芽。
陸辭簡卻盯着眼前這張清麗的面龐沒說話,視線落在那紅潤飽滿的嘴唇上好一會,才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嗓音澄澈地道:“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