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大師過獎了,我知道和您相比還差得很遠,恐怕我這輩子都達不到您的高度,但我不會因此氣餒,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真的很看得開,但我不會因此就不努力,這一點您盡管放心。
”
他的稱謂用了敬稱,因為嘉措喇嘛值得他這麼尊敬,一個辟世而居的出家人,保持着一顆純善的悲憫之心,殊為難得。
“嗯,看得出你的心在遠方,之前你說的那個落葉谷,我雖然不知道在哪裡,但可以肯定是在昆侖深處,很危險。
”嘉措喇嘛話鋒一轉,“說實話我不希望你去冒險,但你肯定有必須去的理由,我也不會阻攔你。
”
“大師——”蕭琰這次是真的慚愧了,他說的拍照啥的太小兒科子,人家根本沒信。
“小琰,你我有緣,我就為你破例一次,将梵心經傳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我,”嘉措喇嘛說着說着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不管到什麼時候,記住修煉是向内求已,莫要仗着武力去欺淩他人,否則的話我絕對不會饒你!
”
蕭琰鄭重地點頭,這一點就算嘉措喇嘛不提醒他,他也會去踐行,修煉本身就是求諸已身的一條艱辛之路,即使有些修者會利用外物來提升境界實力,但想要走得遠,就必須開啟自身的潛能,這是唯一正确的路。
“另外,莫要以我的弟子自居,我們不是師徒,隻是一場夢幻般的緣分。
”嘉措喇嘛幽幽歎了一口氣,教義是不允許将功法外傳的,尤其是嚴禁傳給外族之人,但冥冥之中有個意念讓他堅定這麼做。
“大師,您放心,我會永遠銘記在心。
”蕭琰朝他深深施了一禮。
嘉措喇嘛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擡起雙手,将掌心分别貼在他的太陽穴上,将梵心經用意念的方式傳給他。
很多功法,隻有意會不可言傳,大抵上就是這樣。
完整的梵心經令蕭琰大開眼界,他不得不承認,之前小看它了,或者說,是有點小看相貌平平的嘉措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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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心經分為五重境界,之前嘉措喇嘛給他的隻是入門篇,連一重境界都達不到,隻能算是為入門打基礎。
要想修煉梵心經,必須凝煉出識海,這是前提條件,蕭琰也是無意中滿足了這一點,才獲得這個機緣。
“大師,您修煉到哪個境界了?
”蕭琰忍不住好奇地問。
嘉措喇嘛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搖搖頭道:“我的資質遠遠不如你,如果不是我從小就開始修煉,恐怕連現在的三重天都達不到。
”
三重天對應天境,那麼四重天便是對應半神境,五重天是對應神境?
蕭琰的心頭又震撼了一下,這竟是一門神境功法。
他所見識過的神境功法,除了他的天龍訣外,就是柳若虛修煉的紫陽功,還有艾薇修煉的飄渺訣。
暗夜是為了追求速成,反而沒有選擇神境功法,這是他引以為憾的事,因為後期重修功法會相當麻煩。
因此,早期才學到一門神級功法,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大師,大恩不言謝,這份恩情我會感懷于心!
”蕭琰很認真地道。
“行了,走吧,我看你也該上路了,以後有時間回來看看,就不枉我一番苦心了。
”嘉措喇嘛很豁達地擺了擺手。
辭别嘉措喇嘛,蕭琰再上踏上旅程,他沒有動那個香囊。
母親未必是留給他的,或許還有别的深意,有嘉措喇嘛守護它,想必不會有問題。
至于梵心經的修煉,蕭琰非常知趣,此前已經問了不少問題,他不會再追着問,嘉措喇嘛是違例傳授給他,他不能不識好歹。
一路往西,地勢越來越高,空氣也越發稀薄,靈氣卻不減反增,這片神奇的土地的确很适合修煉,就是太荒涼了。
走了大半天,蕭琰都沒有見到人煙。
在一座山坡上能遙見遠方有座小城,但因為方向不一緻,他沒有過去。
在日落後,他拿出飛翼穿上,擁有強大的精神力,控制飛翼輕而易舉,他先在飛上高空盤旋片刻,然後降下高度低空疾飛。
梵心經的好處在這個時候突顯出來,經過凝煉的精神力明顯更加經得起消耗,甚至連識海都隐隐受到不小的鞏固。
識海是精神力的本源,既是滋生精神力的地方,也是精神力的容器,同時也受到精神力的反哺和滋潤。
識海和精神力是相輔相成的,識海越強大,精神力也就越強大,反過來精神力也能讓識海得到鞏固和提升。
精神力的突破,實質就是識海無法容納更多的精神力,如果能将識海拓展擴大,精神修為便更上一層樓。
擁有天龍訣修煉的基礎,蕭琰對梵心經的理解不斷深入,在飛行過程中也在不斷修煉。
再往前兩三百裡,就進入昆侖山脈的範圍了,環境越發惡劣荒涼,滿眼都是原生态的莽莽森林,不時能聽到沉悶威嚴的獸吼。
在這樣的地方,出現強大的靈獸不足為奇,所以必須小心謹慎,否則很容易吃大虧。
看到前方有一片平坦的山谷,有清澈的溪流,蕭琰振翼飛過去,落在一塊大石頭上。
正準備脫掉衣服到溪水清洗一下,這時四周的密林突然變得安靜下來,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在不斷逼迫。
之所以安靜,是此前還有不少鳥獸的叫聲,現在一下子全都噤聲了,顯然是來了一個大家夥。
蕭琰摸了摸鼻子,尋思着如果是靈獸的話,弄來燒烤嘗嘗鮮倒也不錯。
不久之後,一道金光從密林中飛掠而出,朝他這邊疾射過來,光憑眼睛的話很難分辨出是什麼東西,但蕭琰有神念,立刻看出是一隻金毛猿猴。
它的速度極快,簡直如同一道金色閃電,眨眼之間就飛撲到他面前,張牙舞爪,一股滔天戾氣撲面而來。
嘭!
蕭琰被它的瘋狂氣樂了,它這是多久沒有嘗過人肉了,居然如此迫不及待,揮起一拳直接跟它硬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