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醫生看看。
”餘越寒不容置喙的啟唇。
黑眸裡,是顯而易見的不放心。
見她愣住不動,他已經掀開被子下床,伸手去拿外套。
“餘越寒,醫生說你要卧床觀察!
”年小慕看見下床的男人,驚叫了一聲。
餘越寒穿好外套,走到她身邊,伸手将她拎起來,就讓鄭妍帶路。
鄭妍看着他還纏着紗布的手,再看一眼被他一隻手拎着的年小慕,咽了咽口水,識時務的扭頭走在前面。
年小慕被拎着走,隻能腳尖着地。
要是她試圖停下來,他直接就會提着她繼續走。
年小慕慫成了一隻小雞仔。
“餘越寒,你的右手有傷,醫生說了不能用力,要是傷口在撕裂,很容易感染的……”
餘越寒:“拎你用左手就夠了。
”
年小慕:“……”
醫生的辦公室裡。
幹淨整潔的環境,四周全是白色。
簡單的醫學器械,布置在靠牆壁的位置,正中間,擺放着一張原木的辦公桌。
上面放着厚厚的醫學書籍和報告。
辦公桌的一角,還有一盆開着花的仙人掌。
這裡的環境,讓人一進來,浮躁的心情都會變得平靜。
戴着眼鏡的中年醫生,坐在辦公桌後面,看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年小慕。
又看了一眼,坐在年小慕身後,看門神姿勢的餘越寒。
蓦地開口問,“年小姐很抗拒看醫生?
”
沒等年小慕回答,又補了一句。
“諱疾忌醫可不是好事。
”
“……”
她的名聲,又一次給餘越寒敗壞了。
醫生跟年小慕聊了幾句,又低頭看手上的檢查報告,看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嚴肅的态度,讓幾個人的心情都有些緊張。
鄭妍:“就照了個腦部CT,一份報告怎麼看了這麼久,不會是絕症吧?
”
年小慕:“……”
餘越寒:“絕症倒不會,可能是腦子進水了。
”
年小慕:“……”!
!
他們兩個擠兌她,擠兌的很開心是吧?
能不能尊重一下病人?
她現在心情緊張的就像在等待法官的宣判,虧他們還有心情開玩笑!
“小慕慕,你放輕松,我們是怕你吓出心髒病,特意幫你放松一下。
”鄭妍還算有良心的安慰了一句。
餘越寒見醫生遲遲沒說話,眉心一擰。
“到底是怎麼回事?
”
“寒少放心,年小姐的腦子沒事。
”醫生終于放下手裡的報告。
伸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鏡,看向年小慕。
“從檢查報告上,年小姐的腦部沒有問題,你會經常看見一些自己很陌生的畫面,可能跟你最近的精神狀态有關系,你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精神壓力太大?
又或者受過什麼刺激?
”
醫生頓了頓,繼續道。
“根據你的說法,你是三年前受傷之後,失去了所有記憶,可是我替你做了詳細的腦部檢查,并沒有看見你腦部有受損過的情況,所以我猜想,如果你三年前失去記憶不是因為腦部受傷,那就極有可能是精神上受到巨大刺激,心理上基于自我保護機制,選擇遺忘了那些記憶,也就是我們說的,心因性失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