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陵，你别睡。
”龍淺過去抱着他的臉，“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

　　“你剛剛說什麼一輩子？
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

　　能支撐都現在已經是奇迹，但他剛才不還在開玩笑嗎？
起來！
繼續跟她說話，好不好？

　　“别睡！
楚東陵，你現在不能睡！
”龍淺的眼淚奪框而出。

　　她抱着楚東陵的腦袋，俯身用額頭探了探他的額頭，喊道：“你要是真的睡着了，我一個人處理不了的。
”

　　“哪裡難受？
告訴我再睡，好不好？
”

　　“别怕！
我隻是困了而已。
”楚東陵緩緩睜開眼睛。

　　但很快，他的眼簾又合上了。

　　龍淺放開他，過去将最後幾根銀針布在相應的穴位上。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她脫掉衣裳蓋在他身上，在他身旁的躺了下去。

　　身下的幹草不多，石塊硌得她有些難受，但她還是要緊牙門，抱上了他的手臂。

　　“楚東陵，你喜不喜歡我？
這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要是再遇上和我一樣好看的女人，你也會對她這麼好嗎？
”

　　龍淺看着微動的眼簾，眼淚又不争氣淌了下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很關鍵，她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将毒逼出來隻能看他的造化。

　　一般人這個過程至少要兩個小時，但他的體質好，隻要不睡過去，半個小時就能逼出大部分的毒。

　　中毒時間太長，龍淺沒有把握，真的沒有！

　　她隻知道若他能給自己這半個小時，她還能有五六成的把握。

　　若他提前睡過去，為了他的性命，截肢是最好的選擇。

　　不！
他這麼完美，怎麼可以留下這麼嚴重的缺陷？

　　“楚東陵，你能聽見我的話嗎？
如果可以，你眨兩下眼睛，好嗎？
”

　　龍淺擦幹眼淚，側着身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

　　陵王的眼簾動了，連續動了兩下。

　　龍淺抽了抽泣，擦幹了眼淚：“你能不能再堅持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

　　“想聽什麼話？
隻要你喜歡，我給你唱歌都可以。
”

　　“如果……我死了，幫我……照顧母後。
”楚東陵聲音十分輕微。

　　但在這個安靜的山洞裡，龍淺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

　　“你不會死的，大不了腿不要了。
”她坐起來，看着他一動不動的腿。

　　“不過我隻有一把匕首，過程可能會……”

　　“咳……”楚東陵輕咳了聲。

　　龍淺聽見咳聲收回目光，俯身抱着他的臉：“楚東陵，你也不想失去一條腿，是不是？
”

　　“不。
”陵王薄唇微動，“其實……本王還有一個……心願。
”

　　龍淺知道他甯死都不想失去一條腿，可她能怎麼辦？
若他真的暈過去了，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什麼心願？
”她俯身貼近他，問道。

　　楚東陵竟睜開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生兒……育女。
”

　　龍淺似乎在他眼底看到了絕望，他是想好要死了嗎？

　　“你少一條腿還是可以生兒育女的，或者你再堅持二十五分鐘，不到兩刻鐘。
”

　　“楚東陵，你可以當爸爸的，堅持下去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