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暫時不生孩子
翌日,沈冬素醒來時分不清是什麼時辰,隻覺全身像被擀面杖擀過一樣痛。
特别是下體處,火辣辣的,兩條腿好像以前幹農活,插了一天的秧一樣,動一下就扯得筋疼。
想到昨夜,她從耳尖紅了脖子,淩墨蕭是從哪裡學的那些花招?
簡直把她當成布娃娃一樣,擺成各種姿勢,怪不得會全身痛。
真後悔,早知道還是當合同夫妻的好,這當真夫妻,這檔子事是不是就成了常态啊?
當然,痛是真痛,但她也得承認,過程當中,還是挺快樂的……
她這麼想着,臉更紅了,真真是面如桃花。
艱難地翻個身,就碰到一處灼熱,手像被燙似的彈開。
耳邊就響起磁性且慵懶的聲音:“醒了?
”
沈冬素趕緊往被子裡鑽,兩人現在,可都未着寸縷呢!
結果膝蓋又被他的大手握住:“我瞧瞧,可有傷着?
要不要塗藥?
”
沈冬素羞得臉紅得要滴血一樣,當然,他要瞧的地方同樣快要滴血了,羞得全身緊縮:
“不,不用。
”
“王爺不用去軍營嗎?
快起來!
”
淩墨蕭悶笑:“今天算做彌補,不用去。
”
她一邊抽腿,一邊詫異道:“彌補什麼?
”
也不知這人的動作怎麼那麼快,長指輕彈了幾下,聽到她的悶哼聲,整個人就覆了上去。
她被撈得坐起,腰重重地撞到枕頭上,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着,十指交扣……
他貼在她耳邊,咬着她的耳垂說:“自然是,彌補洞夜花燭夜。
”
可那紅燭早就燃盡,而他卻不想結束這一夜……
再次醒來,沈冬素是被餓醒的,肚子都抗議地咕咕叫起來。
她眼角因激動而溢出的淚水還未幹,撫摸着某人成塊的腹肌,指腹劃過人魚線,像是撒嬌又像是抱怨:
“王爺不會想餓壞冬素吧?
”
淩墨蕭悶笑:“哪張嘴餓了?
”
沈冬素再次想到兩人剛見的時候,老天爺,能不能把那個高冷王爺還給我?
這個壞蛋,我不要了!
沈冬素想吃飯,淩墨蕭想吃她,恨不得一日三頓的吃。
他從來未有放縱過,唯有這一次,隻想和小妻子膩在一起,片刻也不分離。
可惜想法歸想法,現實卻是,龐先生已經在客廳等着了,一堆軍務政務等着他去處理。
陪冬素匆匆吃了頓飯,叮囑她不舒服就用藥,離了席走到門口,又轉身回來。
瞄一眼月見……
月見:……看我幹嘛?
我臉上又沒髒東西!
淩墨蕭:……算了,當她不存在。
走到沈冬素面前,托起下巴,俯身,一個吻印到已經紅腫的唇上:
“晚上别睡太早,等我回來。
”
月見臉紅成泡泡壺,早說嘛!
我立即消失滾蛋!
王爺這是咋了?
怎麼王妃過個生辰,王爺就變成這樣了?
以前兩人也親昵,可從來不會當着人前這樣膩歪啊!
飯吃一半的沈冬素紅着臉扒碗裡的粥,暗暗決定,今晚絕對不熬夜,天一黑就睡!
飯後,她算算日期,好像,正好是排卵期……
趕緊調配一方不傷身的避孕藥,得好好跟淩墨蕭說說,以後就在安全期,哪個哪個。
是藥都傷身,不能多吃。
她本來要自己配藥的,結果一站起來,雙腿發軟,某處像沾了辣椒水一樣痛。
隻好寫個方子,讓月見去配藥。
開始月見沒太在意,她經常幫王妃配藥。
剛好藥室有軍醫在,幽州的軍醫和長安的太醫一樣。
最喜歡看王妃寫的藥方,每次都能學到新東西。
一見王妃獨特的炭筆字,立即就伸頭來看,結果一眼就看出,這是女子避孕的方子。
不由大驚,先揣測地看一眼月見,估摸不像,這才試探地問:
“這方子,是給誰吃的?
”
月見不解道:“王妃啊!
”
那軍醫吓得差點跌倒,顫抖着手道:“萬萬不可啊!
”
待知道這是避孕藥之後,月見也慌了,王爺王妃成親這麼久,王妃都未有孕。
之前也從未吃過此類藥物,怎麼今天卻要吃了呢?
呃,當然是因為他倆昨夜才圓房啊!
月見匆忙去找沈冬素詢問,而那軍醫則趕緊去軍營找王爺,這可不是小事。
王妃醫術了得,就算不吃藥,也有别的法子避孕,得讓王爺勸她才行啊!
讓兩人都沒想到的是,月見得到的答案為:
“我年紀還小,身子骨沒長好,且幽州動蕩不安,若懷孕會很麻煩的。
”
“還是等過幾年,幽州太平了,再思生孩子的事。
”
這是沈冬素的心理話,一想到自己不久前差點命喪鞑子手裡,她哪敢生孩子!
連給孩子一個安全的成長環境都沒有,就把人家生下來,也太不負責任了!
并且,她已經成了淩墨蕭一個軟肋,一個緻命弱點,若再加個孩子,淩墨蕭要防備的人就更多了。
月見有點懵,因為就她看到的,勳貴士族的女子,一嫁人就奔着生孩子,還是生兒子去的。
好像有了兒子傍身,地位才穩妥了一樣。
哪有像王妃這樣,成親數載,至今未孕,還主動喝避孕藥!
月見低聲道:“那,要不要跟王爺說一聲?
王爺會不會誤會?
”
沈冬素笑着搖頭:“不會的。
”
沒錯,當軍醫把這事當成什麼天大的消息,告訴淩墨蕭的時候。
卻見淩王殿下隻是挑挑眉,甚至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輕描淡寫地道:
“無妨,王妃此舉,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
“此事,不要外傳。
”
那軍醫膽戰心驚,隻覺自己好像幹了一件蠢事,人家王爺壓根不在乎,王妃不想生孩子這事啊!
但緊接着淩墨蕭就問那軍醫:“幽州可有穩婆和擅醫治婦兒的大夫?
”
軍醫尴尬地道:“穩婆許多年長婦人都能做,至于擅婦兒的大夫,王妃自己就是神醫啊!
”
淩墨蕭心一歎,幽州的條件還是太艱苦了。
當天夜裡,淩墨蕭回來的時候,見冬素閉着眼睛,縮在被窩裡一動也不動。
可那輕顫的長睫,還有不時縮一下的腳趾,都暴露了她是在裝睡的事實。
淩墨蕭忍笑進入被窩,見今晚小妻子滾到最裡面,他将兩床被子合二為一都有點麻煩。
直接把人一摟,率先道:“今晚好好休息,昨夜娘子受累了。
”
就見懷裡正全身緊繃的小妻子,瞬間放松下來,睜着一雙靈鹿一樣的眼眸,驚喜地道:
“真的?
”
“那,咱們還是分被窩睡,不然,我怕你怕半夜忍不住。
”
淩墨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放心,那麼多個夜晚,為夫都忍住了。
”
随即低聲道:“那藥,還是别多吃,以後,咱們就挑不易受孕的時候,行大禮。
”
沈冬素悶笑:“那是行大禮?
”
“周公之禮,自然是大禮!
”
“王爺不問問為什麼嗎?
”
淩墨蕭輕歎一聲:“本王豈會不懂素素的想法?
這女子懷孕本就是極辛苦的,若再擔憂受怕,對身體不好。
”
“無妨,咱們還年輕,待幽州太平,天下大定,我們再說生孩子的事。
”
沈冬素一直覺得,淩墨蕭說,不論她做什麼,他都支持。
有一種老闆鼓勵員工的感覺,但這一次,她真切感觸到,他說那句話的時候,是發自真心的。
真因為他無條件的信任,也讓沈冬素敢于做自己,願意接納他。
她把頭窩在他肩膀處,輕輕地嗯了一聲。
真的隻是嗯一聲而已,結果淩墨蕭就把她推回原來的被窩,悶聲道:
“為夫再去處理一會軍務。
”
沈冬素無意間觸到一塊硬鐵,臉一紅,說好能忍住的呢?
冬月中旬的時候,姜家來人了,出乎意料的,來的竟然是姜宏。
看來姜家對和淩王的合作非常重視,直接把長安的頂梁柱派來了。
姜宏是走陸地來的,所以沒帶多少貨物。
但帶來了滿滿的誠意和,銀子。
他很急切地表示,煤球和煤爐的生意非常火爆,因傳到長安的太少,目前隻有勳貴能用。
并且他說王妃所擔憂的,焦炭易得,這生意一擴大,别的士族很快就會挖焦炭搶生意。
這一點完全不用擔憂,因為焦炭雖易得,可那煤爐卻不好做。
有地方鐵多但無煤,有地方煤多但無鐵,有地方煤和鐵都多,可沒技術。
所以最少兩年之内,這都是幽州的獨門生意,光憑此物,掙的銀子就夠淩王蓋新城牆!
對于生意,沈冬素和淩墨蕭都覺得,術業有專攻。
很明顯姜家對做生意最在行,所以兩人信任姜宏,讓他放手開發煤的生意。
姜宏大喜過望,既喜淩王這般信任他,又喜他姜家就此抱牢了淩王的大腿。
江南做生意的大族多,但都排着隊要抱太子的大腿,到了一個盧家,還有的是人願意做東宮的錢袋子。
太子瞧不上姜家,姜家也巴結不上太子,以前連對柳侯都是小心翼翼,巴結奉承。
沒想到竟然有一天,因為已經出嫁的姜氏,能結識淩王妃,能給姜家找到這麼一個大靠山!
姜宏的到來,還有一點非常讓人歡喜,那就是他帶來了長安一年多的八卦!
女人天生愛八卦,便是月見這樣的姑娘,就算不聊八卦,聽起來也會豎着耳朵。
沈冬素開始隻是想問問姜氏的事,結果一問就停不下來。
先說柳家,姜氏回府後,做起了舒心主母,除了教養女兒和數金子,别的一概不多管。
滿府上下,誰讓她不舒心,她就扣對方的賞錢。
誰讓她舒心,她就多給賞錢。
不足一個月,全府上下,有一個算一個,連路過的狗都對姜氏和寶兒搖尾巴。
數金子數累了,姜氏就看大戲。
柳候親自出馬,把出逃的肖氏和兩個兒子找回來了。
兩兒子如今視父親如仇人,肖氏更是天天哭罵,找機會就要逃。
被柳老夫人找個理由拉到祠堂打了一頓,差點就沒命了,肖氏才老實一段時間。
而兩個兒子見母親被打,竟然想找祖母拼命。
柳侯算是認識到,這兩兒子再不管,就養虎為患了。
這樣放任下去,以後他立别的兒子為世子,這兩兒子豈不是要打殺兄弟!
便給兩兒子找了一個退伍老兵當武師父,嚴加管教。
柳侯新納的小妾肚子一直沒動靜,姜氏不急,柳侯急了,又新納了一房妾。
他擔心會再次派往邊關,所以想在長安的時候,把兒子生出來。
知道姜氏和寶兒挺好,沈冬素對柳家的事不感興趣,姜宏便說東宮的事。
先說山東給太子的那批壽禮丢了的事,此事并沒有引發全城熱議。
因為那時全城正在歡慶淩王打了勝仗,打赢鞑子,可是已經好幾年沒有的事了。
隻有太子一人在咆哮,先是上折子說,這批物資是丢在幽州的,得由淩王負責任。
結果被皇上當朝大罵,山東有天災,災民遍地。
而你的人還能搜刮那麼多物資為賀禮!
結果被鞑子搶了,你還想讓窮苦的幽州賠!
難道要全天下供養你東宮不成?
太子又當朝請罪,再不敢提丢賀禮物資之事。
隻是聽聞回東宮後,太子摔了一屋子的東西,疼罵淩王。
但太子黨中也有聰明人,很快就查到一點,那就是吳有仁的行蹤,是怎麼被鞑子知道的?
這一點淩墨蕭沒有隐瞞,鞑子能知道吳有仁的行蹤,提前設伏。
這讓淩墨蕭很是心驚,結合之前沈冬素遇伏之事,明顯是有人跟鞑子通風報信。
他在幽州查不到這個人,所以故意透露,且看太子在長安能不能查到。
太子還真查到了,可惜他不敢揭發,因為跟鞑子通風報信的人,竟然是他的母親,被打入冷宮的皇後!
當他悄悄去冷宮質問皇後之時,皇後開始不承認。
後來被太子逼問得沒辦法,她不說實話,就要斷她的供養。
她才急道:“母後是為了你!
”
這話以前太子常聽,并且是相信的。
母後隻有他一個兒子,不是為了他還能是為了誰?
但自從皇後将瘟疫傳到長安,再到後來幹的一堆昏頭事,太子不信了。
“你不是為了我!
你隻是為了出氣,為了自己的私心,為了自己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