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傅硯辭的心卻并沒有好受多少
“還裝什麼裝?
”顧言溪擰着眉,“我說什麼來着,讓你不要跟我比你非要比,既然如此,那就比到底吧,畢竟本小姐做事情可是要有始有終才行。
”
“有始有終?
”毛睿達從地上爬起來,惱怒,“說得這麼好聽,我看你就是想羞辱我!
”
“有什麼區别嗎?
”顧言溪扯了扯嘴角,“我說過了,全場比賽,一分都不會讓你們隊拿到!
”
“你……!
”毛睿達臉色鐵青。
顧言溪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快跟我去賽場,别逼我踹你。
”
知道顧言溪踹人有多疼,毛睿達隻好不情不願地跟着她回到賽場,表情黑得像炭。
充當裁判員的體育老師早已等候多時,對這兩位選手十分不滿,“你們怎麼回事?
說好的休息十分鐘,現在都過去多久了?
”
她還想早點下班回家陪老婆,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顧言溪跟毛睿達低着頭,沒說話。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裁判員的目光從濕透了的兩人身上掃過。
這兩家夥,是中途去遊泳了嗎?
還真是精力充沛。
他管不了那麼多,“準備好了就開始下半場的比賽!
”
“我沒準備好。
”毛睿達忽然出聲。
“你怎麼了?
”裁判員投去不解的眼神。
“我、我呼吸苦難。
”毛睿達捂着胸口,“我有點缺氧,我申請改天再進行下半場的比賽。
”
隻要他可以把下半場的比賽拖延到畢業,那就不用吃屎了。
到時候大家都畢業了去了不同的城市讀大學,顧言溪總不可能還追着他比賽吧?
毛睿達覺得自己簡直太機智了。
雖然這麼做會讓自己的口碑不太好,但是距離畢業也就幾個月了,有什麼關系呢?
“呼吸困難……”裁判員皺了皺眉頭。
無論什麼情況下,安全第一。
“要是實在狀态不好,那就改天再繼續……”
“不用改天。
”顧言溪語氣冷漠,“呼吸困難是嗎?
我給你解決。
”
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下,顧言溪轉身從路邊的救護車上拎下來一個便攜式呼吸器,扔在毛睿達腳下,命令道:“戴上,跟我比賽!
”
毛睿達低頭看着腳底下的裝備,愣住了。
她有毒吧?
戴上這個他還能比賽?
“怎麼了?
”顧言溪眯了眯眸子,“還有問題嗎?
”
“裁判。
”毛睿達無助地看向裁判員,“我呼吸苦難是次要,主要是有點心悸,頭還有點暈。
”
這是猝死的一些特征。
裁判員一聽,當即嚴肅地皺起了眉。
“這樣的話,那就有點嚴重了,可能是體能透支過度了,我建議還是改天……”
“不用改天。
”顧言溪再一次打斷他的話。
她擡眼看見不遠處的顧言澤,走過去,拽着他的袖子把人帶到毛睿達面前,“我二哥是相當優秀的醫生,無論發生什麼意外,他都可以對毛同學實施搶救。
”
裁判定睛一看,當即熱切地跟顧言澤打招呼,“原來是顧醫生,您還記得我嗎?
去年我媽那個病,好多醫生都治不了,還是托了您的福把我媽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
”
“您可真是妙手回春,我媽自從被你開刀以後,越活越年輕,原先走路都困難的人,現在都已經成了廣場舞的領舞人,每天領着一百多個大媽在小區門口跳舞,混的是風生水起啊!
還真是多謝了您,我媽才能有這麼精彩的人生。
”
顧言澤剛從水裡出來,人還是懵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是連連點頭,“不客氣,我的職責就是跳廣場舞,呸……不,是救人。
”
“我對顧醫生我是絕對信任的!
”裁判轉臉看向毛睿達,“毛同學,相信我,有顧醫生在,你完全不用害怕!
”
毛睿達:“……”
教練很善于察言觀色,當即就說道:“看毛同學這個表情,應該是放心了,既然這樣,那下半場的比賽,就正式開始吧。
”
毛睿達:“……”
就在這時,顧言澤忽然蹙起了眉。
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順着這股味道,他的視線落到顧言溪的右腿小腿上,臉色霎時一緊。
“言言,你的腿……”
顧言溪低頭一看,她的白色運動褲被劃破了,小腿上一道長約五厘米的口子這會兒還在往外溢着血。
是剛才救傅硯辭的時候受傷的。
顧言澤蹲下來,挽起她的褲腿一看,心疼得直皺眉頭,“不行,這傷口太深了。
”
這個丫頭,腿傷得這麼嚴重,就一點沒察覺嗎?
這會兒,觀賽台上的人也注意到了場上的變故,不少人湊過來圍觀,又被裁判趕鴨子似的趕離賽場。
“诶,什麼情況?
顧言溪的腿怎麼了?
”
“我看到了,好長好深的一道傷口,流了老多血了。
”回到球場外的人說。
“啊?
那顧言溪的腿都傷成這樣了,還能比賽嗎?
”
“肯定不能了啊!
”
傅硯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重新擠到前排,他手上抱着一套新的女士運動服,遠遠地就看見顧言溪坐在樹蔭下的一個矮凳上,顧言澤蹲在她身邊給她處理傷口。
那白色的紗布剛裹上去,頃刻間又被染了一大片紅色。
傅硯辭瞳孔一縮,扒開人群跑了過去。
“怎麼回事?
”
“你還好意思問?
”顧言澤聽到他的聲音,臉色頓時變得惱怒起來,“言言要不是為了救你,能被水底下的鋼筋劃成這樣?
”
傅硯辭聽到這話,隻覺得眼前一黑,心髒狠狠揪了一下。
“傅硯辭,你别聽我二哥的,是我跟毛睿達一起掉進水裡的時候劃傷的。
”顧言溪看向他,輕聲道,“和你沒關系。
”
“不是救傅硯辭的時候受傷的?
”顧言澤迷惑了。
“不是。
”
顧言澤擡起視線盯了顧言溪一眼,沒從她的眼神中發現任何撒謊的痕迹。
小妹應該不至于為了給傅硯辭開脫而騙他這個二哥。
對于在小妹心中的地位,他還是有信心的。
聽到顧言溪說傷口不是因為他造成的,傅硯辭的心卻并沒有好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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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裡面成堆沾了血的棉花球,更是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傅硯辭在她身邊蹲下來,捏緊了她的手,“一定很疼吧?
”
他一直都知道顧言溪嬌氣得很,一點小傷就能讓她疼得哇哇亂叫,眼淚直掉。
“不疼。
”顧言溪卻笑着說。
她以前是矯情,一點小傷小病就覺得自己要死了一樣,鬧得不行。
直到她被顧婉關進小黑屋那三個月,每天身上都會多出比這還深還長的傷口,縱使舊傷愈合又添新傷。
這一番折磨後,算是把她治得服服帖帖,嬌氣的毛病被治好了,情緒也變得穩定了。
那段時間她一直都覺得,顧婉特别适合去當軍訓教官。
顧婉那看似溫柔的外表一旦撕下,折磨起人來是一套一套的,招式相當多。
她不知道姐姐在不在她手上。
要是在她手上,那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刺激顧婉置姐姐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