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的溫柔以待,他希望能再抓得久一些
身後傳來汽車鳴笛聲。
顧言溪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三哥的車還跟在後面。
前面不遠處就是十字路口了,三哥這是在提醒她,再不下車,就要被拖去傅家了。
“關皓,麻煩你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來吧,後面是我三哥的車,他會帶我回家的。
”
傅硯辭正将那個白玉髓握在手心細細欣賞着,聞言,立馬側眸看她。
“你要走了?
”他啞着聲音問。
不知道下一次見面她是不是又會變成從前那樣,對他冷淡不已。
她的溫柔以待,他希望能再抓得久一些。
“嗯。
”顧言溪沒看出他的異樣,理所當然道,“顧家跟傅家不在一個方向。
”
她就是來送個禮物而已。
傅硯辭望進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裡,薄唇微抿,欲言又止,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正在開車的關皓眯了眯眼睛,透過車内的後視鏡看見自家總裁輕擰的眉頭……
“言溪小姐,總裁待會兒要去見光貿物流的徐總。
”
顧言溪好奇地望向關皓。
須臾,又聽見他淡定地補充道:“光貿物流的徐總,好巧不巧地就在您家附近。
”
“是嗎?
”顧言溪眨了眨眼睛,“這麼巧?
”
關皓闆正道:“是的。
”
他擡眼看向前面路邊大約百米左右的一家五星級飯店,隐隐還能看見門口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正是光貿物流的徐總。
“那我就坐你們的順風車吧。
”顧言溪單純道。
關皓一腳踩下油門。
車子飛一般地掠過,将那家飯店以及正翹首以盼的中年男人甩在身後。
對不起了,徐總,您就再等十幾分鐘吧。
顧言溪低頭給顧言川發去了消息:【三哥,我坐傅硯辭的車,順路。
】
顧言川看到消息,有些好笑地扯了扯嘴角。
順路?
他們家言言這個小傻子。
傅硯辭心有餘慶地用眼角餘光打量着乖巧坐在他身側的少女,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車子很快就行駛到了顧家的别墅門口。
關皓也是開近了才看到别墅門口站着一個年輕男人。
是沈钊。
關皓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掃了一眼後視鏡。
果不其然,自家總裁臉上那溫潤的笑容盡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
車子停穩。
顧言溪拉開車門下去,又傅硯辭笑了笑,“謝謝你載我回來。
”
傅硯辭沒什麼表情地“嗯”了一聲。
關皓駕駛車子掉頭離開。
傅硯辭薄唇微抿,車内昏暗的光線襯得他整個人平添幾分陰郁。
他看着後視鏡。
最後一眼,裡面的畫面是沈钊走向顧言溪,拉住了她的手。
理所當然、且堂而皇之的親密接觸。
是他永遠都奢求不來的東西。
――
“言言!
”沈钊一看見顧言溪就跑過來拉住她的手,一臉焦急,“怎麼打你的電話都打不通?
我很擔心你知道嗎?
”
“擔心我?
”顧言溪眼底折過一絲冷笑,厭惡地甩開了他手,“别碰我。
”
沈钊一臉莫名其妙。
“你怎麼了?
”
為什麼不讓他碰?
而且,她以前見了他不都是很開心的嗎?
顧言溪懶懶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事?
”
“言言,你知不知道季昱恒把我的照片都散布出去了?
”
“季昱恒?
”顧言溪挑眉。
“對啊,我的那些照片出現在好多群聊裡,很多人都知道了。
”
“嗯,看來效果不錯。
”顧言溪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什麼?
”沈钊愣住了。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顧言溪不耐煩道:“那你去找季昱恒啊,找我做什麼?
”
“你答應過我不會讓季昱恒把照片傳出去的。
”沈钊看向他的眼神有些不滿,“為什麼事情還是發生了?
”
“我答應你?
”顧言溪氣笑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
“顧言溪,你耍我玩呢是吧?
”沈钊臉色徹底黑下來,“怎麼會有你這種言而無信的人,你應該知道我最讨厭這種行為……”
他話還沒說完,一輛黑色邁巴赫沖過來,在兩人身邊急刹下。
顧言川怒氣沖沖地從車上下來,将顧言溪護在身後,一隻手把沈钊推開,“幹什麼呢?
你想幹嘛?
嗯?
”
他遠遠就看見沈钊一臉不善地瞪着自家小妹,霎時氣血上湧。
沈钊被推得後退幾步,差點摔了一跤。
他惱羞成怒地看着顧言溪,“你不管管他?
”
顧言溪眯了眯漆黑清冷的眸子。
“三哥,麻煩你了。
”
丢下這句話,她擡腿就進了别墅大門。
“顧言溪!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钊氣急敗壞地盯着顧言溪遠去的背影。
“言言是什麼意思你不會不知道吧?
”顧言川捏了捏手腕,嘴角勾起一抹纨绔的弧度,“沈钊,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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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沈钊警惕地後退兩步。
“言言不喜歡你了。
”
沈钊先是莫名慌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顧言川你在胡說什麼?
”
他甯可相信太陽會從西邊出來,都不相信顧言溪會不喜歡他。
“剛才言言還在拍賣上為我一擲千金,你說她不喜歡我她就不喜歡我?
顧言川,你阻礙不了言言喜歡我。
”
“呵!
”顧言川嘴角揚起一抹譏诮的冷笑,“你該不會以為言言拍下那塊白玉髓是送給你的吧?
”
“不會吧不會吧,這年頭不會還有人這麼自戀吧?
”顧言川繼續調侃。
“不是拍給我的,難道是拍給你的?
”沈钊沒好氣道。
顧言川莫名被刺了一下。
擦,那也不是拍給他的。
他在這裡得意什麼?
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他生氣地錘了沈钊兩拳頭。
沈钊被打懵了,流着鼻血怒吼道:“顧言川,你打我幹嘛?
”
“沒什麼。
”顧言川聳聳肩,“心情不好。
”
沈钊出離憤怒了,揮拳打過去。
他的拳頭還沒碰到顧言川,就被顧言川精準地擒住了。
顧言川嘴角一勾,捏緊他的腕骨,手下用力。
沈钊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
“沒用。
”顧言川懶散地輕嗤一聲,狠戾的眸子微微眯起,擡腳踹過去。
沈钊踉跄的後退了幾步,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擒住了他的領口,将他整個人提起來扔出去。
沈钊被重重地砸在地上,痛苦呻吟。
整個過程,不到五秒。
他渾身像是散架了。
顧言川盯着他狼狽的樣子,耀武揚威地狂笑不止,“哈哈哈,沈钊,我早就想打你了,不過言言一直不允許,今天終于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
沈钊趴在地上,看着在他面前癫笑不止的顧言川,攥緊了拳,惱怒道:
“顧言川,你會後悔的,言言隻是在跟我鬧脾氣,隻有你這個傻子當真了。
”
“是嗎?
”顧言川止住笑,玩世不恭地看着他,慢悠悠道:“那你可想多了。
”
“白玉髓,她已經送給傅硯辭了。
”
“轟”的一下,像是一記晴天霹靂。
沈钊不可置信地盯着顧言川,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她怎麼能把白玉髓,送給傅硯辭呢?